黑老漢見我坐在白蘞的桌子上,臉上頓時浮起一層黑云。
因為如此一來,我就“高”了他一頭,他要看我的時候,就只能抬起頭來。
我裝作根本沒看見他的反應(yīng),自顧自拿出一根煙,點著了,使勁吐了一口煙霧。
宋嘆道:“天兒爺,我是真沒想到,你能回來救我。兩個字,局氣,我宋嘆謝了!”
說著,朝我抱了抱拳。
我淡漠道:“我說了,我回來可不是為你。”
“我知道!”宋嘆搶白道:“我知道你要說什么,無非是說,他們要殺你,你回來只是為自己報仇。呵呵,你這人啊,其實在南坪的時候我就見識了,無情的時候,比誰都冷血,可骨子里,流的還是溫?zé)岬难,說到底,仗義?傊,你不管為了什么理由回來的,把我救出來是不是結(jié)果?所以啊,我得朝你作個揖!
我一擺手道:“打住。你這小子只要一煽情,肯定沒好事。”
“嘿嘿!”宋嘆咧嘴一笑,正色道:“那就說正事吧。坦白說,實際上這次接了褚南天的活,本來就是局中局!
我面無表情道:“若是讓我來猜,你大概著是先接受了白先生的委托吧!”
宋嘆點點頭。
一旁的白蘞道:“既然宋嘆說羅先生不喜歡云里霧里,那我就直接說了。褚南天原本是我們白家生意上的伙伴,但這個人不守規(guī)則,心狠手辣,坑了我們白家一筆錢。其實生意場上,輸贏賠賺這本也沒什么,不過,讓我沒法接受的是,我們白家派來談判的人卻意外死在了云城。死的人,是我們白家的堂親,雖不是近支,但也代表著我們白家的門面!
“聽明白了,你是懷疑死者是褚南天下手的吧!”
白蘞點點頭道:“我的這位堂親,死在了一個密閉的房間里,門窗都上了內(nèi)鎖。警方的尸檢結(jié)果是,他沒有任何內(nèi)傷和外傷,而是死于饑餓。換句話說,是自己花費五天時間,把自己活活渴死餓死的。身上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心窩、咽喉等處,有七個部位顏色略微發(fā)青。但法醫(yī)沒在這些地方找到針孔和任何傷口。據(jù)我所知,我的這位堂親性格外向,沒有任何心理疾病,絕不會自殺。所以,我懷疑他是死在了邪術(shù)下!
“你懷疑的一點錯都沒有!有人可以把自己活活餓死,但絕對沒有人能做到故意把自己渴死。除非,他動不了。”我正色道:“知道扎小人嗎?也就是古時候所說的巫蠱之禍。你這位堂親大概著就死在了扎人偶的手段下了!這方法,對于一個中等修為的術(shù)士來說,一點都不難,他只要事先得到死者的一點血就可以!
“所以,不管是出于商業(yè)上的報復(fù),還是家族的仇恨,我想要褚南天倒臺!卑滋`平靜地說道:“但是,強龍壓不過地頭蛇,褚南天在云城也算是樹大根深,想要輕而易舉壓垮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!
“因此,想抓住他的一些小辮子,集腋成裘,然后一點點瓦解他!蔽铱粗滋`道:“恐怕你是聽說了他那莊園里高墻大院的事,所以才委托宋大頭上門拜訪的吧!
“和先生說的一點不差。”白蘞道:“只是可惜了,此行并沒能拿到褚南天殺人的真正證據(jù)!
宋嘆在一旁罵道:“誰能想到啊,我這沒算計到他,他們反手還要把我弄死!”
“我想到了,我也告訴你了,可你不聽!”我直接奚落道。
宋嘆苦笑道:“都這時候了,你就別嘲笑我了。我以為,憑著我在云城的關(guān)系網(wǎng),再加上掮客的特殊身份,他不敢把我怎么樣,哪知道他們是真敢下死手啊。呀呀呸的,這回老子算是記仇了,褚南天必須倒臺,那個陸天翁必須死!
“然后呢?”我淡淡道。
白蘞道:“然后熊老親自帶我過來,就是想通過宋老板,把您介紹給我!
我看了一眼黑大漢,沒想到,竟然是他在中間牽線。
“看什么?”黑大漢哼聲道:“從南坪回來之后,宋嘆已經(jīng)把你們一行的事和我說了,通過他的描述,我覺得你小子還有些手段,F(xiàn)在白總親自找上門來了,是個獅子大開口的好機會,你就要價吧。另外,不妨告訴你,這陸天翁在天師榜上,目前排名七十二位,你若勝了他,也算是一步登天了!
我忍不住嗤笑一聲。
幼稚!
關(guān)鍵這種幼稚的話還是從一個老頭口中說出來了。
“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,我再說一句,什么天師榜和我一毛錢關(guān)系都沒有!”我冷聲道:“至于褚南天和陸天翁,他們必須倒霉,僅僅是因為,他們要殺了我,就沖這個,我一定義無反顧!
黑老漢拉著臉喃喃道:“不識抬舉。你小子既然上了天師榜,那豈是你自己想無關(guān)就無關(guān)的?你現(xiàn)在位列最后一名,就等于是所有想上榜單者的敵人。如果你要是擊敗了陸天翁就不一樣了,你躍居百名之內(nèi)以后,就沒人敢輕易打你主意了。而且,隨著名詞的靠前,你替他辦事的收入也能翻個幾番。哼,要不是宋嘆讓我多關(guān)照你,就你這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臉幼,我才懶得管你!?br>
宋嘆趕緊朝我眨眨眼,示意我不要在和熊雄抬杠。
一旁的白蘞道:“褚南天我來負(fù)責(zé),無論如何,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他一敗涂地。但陸天翁是個難纏的家伙,這樣的天師,只能交給先生對付了。所以,按照天師的規(guī)矩,您還是開個價吧!
“白總的意思我明白了,但錢就免了!”我淡淡道:“為自己辦事,我不會你收別人的錢!
宋嘆見狀,便在一旁開口道:“這樣吧,羅老板脾氣如此,白總又盛情難卻,你們就都不要勉強了。白總?cè)羰怯行模碗S意打個三五十萬到我賬上,由我給你羅老板安排……”
你妹的,這小子是把我當(dāng)成搖錢樹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