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云城。
大頭履行諾言,將狼狽不堪的丘望義放了。
“我不殺你,但我相信,在你陽間壽終正寢的那天,我父母會在另一個空間迎接你,審問你!
丘望義滿臉愧疚,垂著頭,噤默不語。
“行了,趕緊滾蛋,我怕我一會后悔!”大頭摸出了三五十塊錢零錢丟了過去,冷聲道:“拿去打車,立刻消失!
丘望義老臉抽搐,伸出手顫顫巍巍將錢撿了起來,轉(zhuǎn)身撒丫子跑了,唯恐大頭后悔是的。
入了城,我們先去吃飯。
說好的羊湯,自然不能少了。這一夜饑腸轆轆,實在是餓了,大頭又泡著湯吃了三個燒餅。
吃完飯,開著車,我們回了別墅。
本想著馬上好好睡一覺,哪知道,一停車才發(fā)現(xiàn),不在的這些日子,這房子小到大門的折頁,大到屋子的玻璃,前門,全被人砸了個稀巴爛。大頭進(jìn)去轉(zhuǎn)了一圈,只有半包方便面沒被捏碎。
“踏馬的,哪個王八蛋干的,有本事出來和老子真刀真槍的干一場,背地里干這些下三濫的勾當(dāng)算什么本事!”大頭氣急敗壞地叫著方便面大罵道。
“行了,別罵了!”我苦笑道:“砸都砸了,誰還會出來認(rèn)賬啊!
“那我也得惡心著他!”大頭道:“一會我就去買個菜板,我要罵大街,我要罵他祖宗十八代,我讓他心里膈應(yīng),讓他害怕,一想起來我的咒罵就趕緊回家看看自己兒子是不是有屁·眼!”
我們幾個都無語了。
大頭就是這樣,有時候大大咧咧,有時候記仇起來,就跟市井大老娘們是的,賊霸氣,又賊讓人無語。
至于這房子是誰砸的,還真不好說。
一句話,我們仇人太多了。
可能是大頭的那群老街坊,包括熊家的后代;也可能是南派天師的那群人,曾找過來過;還可能是韓廷義那群以萬雷為代表的手下;當(dāng)然,最可能的就是白蘞了。
一來這地方他來過,二來,最近最恨我們的可能也就是他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還是住酒店去吧!等物色到了新的合適住處,咱們在搬家!”我瞧了瞧,這房子里實在沒法住人了,估計養(yǎng)條狗,都得連夜換主人。
找到酒店安頓下來。
過去我和大頭、奴柘睡一間房,阿蘆自己睡一間房,現(xiàn)在有白薇了,高低也得給自己開個大床房。
房間開好了,白薇就給白芷打去了打電話。
一面打聽一下白啟元的狀況,另外也要知道易家的反應(yīng)。
白芷說,老爺子昨天受了點風(fēng),似乎不太舒服,但沒有大礙。這老頭自從死過一次,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了。至于易家,一點動靜都沒有,就像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一樣。
掛了電話,白薇有些擔(dān)憂。
我安慰道,放心吧,你師父在呢,真有事,他出馬你還不放心?
白薇點點頭,看了一眼大床房道:“咱們?nèi)ハ嫖鞯臅r候你可沒這么大方啊,開的房間都是又破又小,F(xiàn)在怎么舍得花錢了?”
“那當(dāng)然!”我一笑道:“那時候咱們是同志,是革命戰(zhàn)友,戰(zhàn)友在一起,就要艱苦奮斗。而現(xiàn)在,咱們是小兩口,是合作伙伴,當(dāng)然要享受享受生活了!
白薇撇撇嘴,嘀咕道:“就你能說會道。我去洗澡了。”
嗯?洗澡?
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?
雖然現(xiàn)在是白天,可“鳳凰新成連理樹,哪管黑也還白天”啊。
“算了,不洗了!
我正胡思亂想,手舞足蹈著,結(jié)果白薇出來了,面對著我的目光有些尷尬,然后從包里取出了一個塑料包重新進(jìn)去了……
看著白薇那似笑非笑的神色,還有她手里的東西,我頹然倒在了床上。
這叫什么事!
我就說,白薇家的親戚,就沒有一個好玩意。
等了一會,白薇出來了,見我垂頭喪氣地躺在那,忍不住噗嗤一笑道:“羅天,我早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,你還有這樣的一面。”
“不一樣的我多著呢,以后慢慢看吧!”
我猛地起身,將一把將她橫抱起來,扔在了床上,然后豹子撲小綿羊一樣撲了上去。
“喂,真不行!”白薇忍著笑看著我道:“對了,你看過《寇老西》嗎?葛優(yōu)扮演的寇準(zhǔn)陣前大罵遼將。”
“沒看過,好看嗎?這時候是提電視劇的時候嘛!”我將白薇在枕頭上放正,一翻身,躺在了一側(cè)道:“看把你嚇得,哥們是那種趁人之危,傷害傷員的人嗎?咱天長日久,時間長著呢,我等得起!
白薇笑了笑,閉上眼,低聲道:“其實感覺有點像小說,一點都不真實,我怎么就一上頭,稀里糊涂就真嫁給你了……”
“少來,現(xiàn)在后悔晚了!再說了,我多執(zhí)著呢,我不單單看上你的人了,我還看上你的錢了!
我猛地蒙上了被子,兩個人嬉鬧了一番。
等醒來,已經(jīng)快晌午了。
我見白薇還睡著,看著那白皙的笑臉,還是沒忍住,輕輕親了一口。
出了門,大頭正坐在外面喝茶。
“我去,你這覺蒙子竟然睡醒了?”
大頭睡眼惺忪,起身推開他們的門,頓時傳來了奴柘按電鋸一般的呼嚕聲。
“你聽聽,這是人的動靜嗎?給我的感覺,就是光頭強(qiáng)用電鋸在鋸熊大的屁股,狼嚎鬼叫啊。明天他睡前必須給他一瓶酒喝,否則,我這覺沒法睡。”
我也奇怪,奴柘三塊豆腐高的身體,怎么能那么大的呼嚕聲,除非喝酒,否則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。
“行了,既然你也醒了,咱們?nèi)ヌ斯磐媸袌霭!?br>
“干嘛去?你想把那袁大頭出手?不用吧,白薇現(xiàn)在有錢啊,先花著唄。云城的古玩市場太小,要出,等咱們?nèi)パ喑堑臅r候再出,能多賺一點!
我看了一眼房門道:“哥們說吃軟飯,你還真想讓我吃軟飯啊。女人的錢,咱能隨便花嗎?你記住了,吃了一碗軟飯,以后你的牙再也甭想硬起來。”
“你還是偶像包袱太重,換成我,能吃飽就行,管他軟飯硬飯呢!”大頭雖然說著,可還是回屋把包背了出來,我們倆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奔古玩市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