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配完任務(wù),我們?nèi)齻就散了。
臨走,我把那天在車庫里記下來的電話號碼給了大頭,他人脈廣,讓他查一查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是誰。
我則直接前往青松苑小區(qū),也就是昨天裘萬山做法的地方。
既然裘萬山住在西嶺村,那也就是說,這車庫不是他的。如果車庫不是他的,那誰會把車庫拿出來供他做法?
不難推測,這車庫應(yīng)該就是裘萬山主顧的,也就是那個需要改命的人家。
我特意穿了一身干凈點的衣服,夾了個公文包,把自己裝扮的“人模人樣”,朝小區(qū)門口走了過去。
我知道這的保安不好說話,還特意提前買了兩盒煙。
哪知道,到了門口,保安竟然變成了兩個年輕人。
而且,這兩個年輕人態(tài)度明顯好了不少,老遠(yuǎn)就主動問道:“您是業(yè)主,還是有什么事?”
看他們點頭哈腰的樣子,我還有點不習(xí)慣。這和昨晚上那副趾高氣揚(yáng)的架勢完全不同啊。
“呦,換年輕人了,原來的那老兩位呢……”我故意問道。
之所以這么問,一來,這樣能顯得我對這很熟悉,二來還能套套近乎。
兩個年輕保安頓時有些尷尬,好像有些難言之隱。
“其實也沒什么……就是……昨天王大爺和李大爺受傷了!
我馬上想起來昨晚上出來時,那兩個保安用腦袋撞樹的場面了。天亮之后,他們醒來,肯定是以為自己撞邪了,嚇得不敢來了,所以才換成了年輕人。
我笑了笑,故意低聲嚴(yán)肅道:“雖然我們老板也是這的業(yè)主,但我還是叮囑哥兩個一聲,晚上巡邏的時候,一定要小心,這地方……不太干凈!”
聽我這話,兩個人頓時臉色大變。
如此也證明了我的猜測,看來,這里鬧鬼已經(jīng)在物業(yè)人盡皆知了。
“你們都知道吧?這地方以前是風(fēng)水一條街,打棺材的地方,就你們保安亭的位置,以前是村里的義莊,停尸的地方……”
我這添油加醋的話,已經(jīng)讓兩個小保安大白天開始哆嗦上了。
“其實你們不用怕,你們是年輕人,火力壯,就算有點臟東西,也躲著你們!對了,我這有兩張符,正好是前些天在終南山求得,送你們吧!”我一邊掏符,一邊順道給他們兩個一人一盒煙。
拿到符,兩個家伙感覺把自己的生死簿好像攥在了手里。
“這位兄弟,太謝謝你了……”
“這符多少錢,我們哥倆給你錢……”
我大方道:“都是年輕人,提錢不是俗了?四海之內(nèi)皆兄弟,五洲震蕩義為先。拿著,拿著!”
“那就謝謝您了!對了,兄弟你老板是哪棟房子,我們帶你過去。”
我脫口道:“我老板姓樂……”
“哦,樂總,我們知道,這姓氏少見,我記得清楚。我送您過去吧!不過,我記得樂總好像很少來這,房子是年輕人在住!
“對,是他家人在。 蔽液靥氯。
經(jīng)過兩個保安熱心指引,我發(fā)現(xiàn),這“樂總”的房子就是那地下車庫旁邊的別墅。
都說能改變命運(yùn)的人,是勤勞的人,可能改命的人,必須非富即貴。
這改命和改名命運(yùn)兩字之差,卻道盡了古今多少底層人的無奈啊。
有時候,錢是真能買命啊。
打發(fā)走了兩個保安,我在附近轉(zhuǎn)了一圈。
確定這小區(qū)確實還不完善,沒有攝像頭,才從側(cè)面的綠地翻進(jìn)了院子。
聽了一會,房間里沒有動靜,我便以為,家里應(yīng)該沒人,于是便從后窗鉆進(jìn)了屋中。
屋子很簡潔,但一點不寒酸,看樣子應(yīng)該是臨時裝修,但用材用料都十分講究。
客廳的一排柜子引起了我的主意,很明顯,那是紫檀老木。
我上前輕輕推開,好家伙,里面擺的整整齊齊,清一色的瓷器,我好歹也是開雜貨鋪的人,這是道咸時期琺瑯彩瓷十件套,瓶罐盤碗碟各兩個。雖然說道咸時期琺瑯彩已經(jīng)不如康雍乾時期的質(zhì)地和風(fēng)格,但這是官窯器,風(fēng)骨還是在的。這么好的品相,除了博物館,只有墳里有……
我有用預(yù)感,這是明器,出土物。
這房子客廳里,沒有生活設(shè)施,只有大大小小的柜子,一一打開,里面隨便拿出一件,都是萬八千的東西。
看來,這位“樂總”壓根也沒想在這住,這應(yīng)該是個“倉庫”。
我有點失望,本想找個樂家的人聊聊,哪知道這房子里沒人啊。
我漫不經(jīng)心上了樓,沒想到,樓下就夠開眼了,樓上竟然更亮眼,一進(jìn)門,就是兩個大橄欖瓶。
憑我的眼力,絕對一眼真。
四周的墻上、地上,全是銅器、銀器和玉器。有些東西,上面還掛著特有的墓灰。
我大膽猜測,這“樂總”極有可能是個文物販子,但,更可能的是,這人八成自己也進(jìn)洞子,是個土里鉆。
我正看得入迷,沒想到卻忽然聽見里間的臥室里傳來了電話聲。
我嚇了一跳,本以為沒人,誰知道,臥室里竟然有人。
我趕緊站在了廊道里,就聽見里面?zhèn)鱽砹送闲膰}噠聲。
看來,這人沒察覺到我的存在。
我湊過去,屏住呼吸,順著門縫朝里一看,頓時老臉通紅,趕緊把眼睛收了回來。
好家伙,赤條條,一片白。削肩細(xì)腰,長挑身材。
身上還濕漉漉的呢,應(yīng)該是剛從浴缸里爬出來。
對不起,對不起,非禮勿視。
我有些自責(zé),這不成變態(tài)偷窺狂了嘛!
“我好了,大病初愈,這不就聯(lián)系你們了嘛!”
“怎么好的?告訴你們你們也不懂,反正啊,不是醫(yī)院治的,是偏方!
“我也想這就過去啊,可我現(xiàn)在住在城北,我爸說了,半年之內(nèi),我都得住在這。好像說,這地方陰氣重,適合我現(xiàn)在的體質(zhì)!
“成,晚上盛世酒店請你們吃飯,一會見!
這女孩掛了電話,就開始窸窸窣窣地穿起了衣裳。我也知道,這件事找她沒用,只能找他爸。在這只能偷窺人家穿衣,那就太猥瑣了。
我轉(zhuǎn)身下了樓,準(zhǔn)備離開。
沒想到,就在這時候,玄關(guān)卻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,有人來了……
我四下里看看,毫不猶豫,閃身進(jìn)了一個儲物間。
“樂婷?還沒起床嗎?下樓來,我有事和你說!”說話的人嗓子很粗,但態(tài)度很和藹,應(yīng)該沒錯,他就是我真正要找的樂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