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嘆也猛地站了起來,一臉色怒。
“放輕松點(diǎn)。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朝正空一笑道:“正空師兄大我?guī)讱q,都是年輕人,有脾氣正常。我剛才這話啊,是怕喝多了,又醉倒了,走不了,沒有其他意思!
一旁的正見打圓場道:“嗨,原來是這個意思啊。誤會誤會……”
我瞪著24K無比純真的眼睛問道:“難道這句話還有其他理解方式嗎?正見師兄你想的是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正見一時語塞,看向了云生子。
云生子一擺手,哈哈道:“你們啊,都是年輕人,有時候想法多,正常。既然不能多喝,那就少喝點(diǎn),不管怎么說,你們是正色的朋友,那就是白云山的朋友,餞行是絕對不能少的!
我笑了笑道:“既然老道長這么說了,我也覺得再推辭,就是我們的不是了。這樣吧,今天也該輪到我們做東回饋一下諸位道長了,咱們下山,坐我們的車,去附近的鎮(zhèn)上吃。不管喝多少,我們哥倆陪著。友誼地久天長,喝酒壯如虎狼,還請諸位賞光!
云生子怔了怔,一笑道:“看來兩位是去意已決,非要走了!
“沒辦法,我們四海漂泊慣了,在哪呆不過三五天!
“不等季嵐了?”
“我怕等不到他回來!”我索性直接道:“季嵐率先天真,我怕他下了山,就被其他事纏住,忘記回來的時間。怎么樣,諸位和我下山去痛飲一番如何?”
幾個人都沉默下來。
那正空幽幽道:“我們白云山還沒窮到需要和你出去吃喝。見過這么多人,還真沒見過向你們這樣不給面子的,吃完喝完,抹嘴就走。呵呵!
“也是!”我恍然大悟道:“差點(diǎn)忘記了。季嵐半路上和我們說過,你們是香火道觀,平日里過的比較辛苦,吃喝都挺難的……大頭!”
我努了努嘴,宋嘆打著呵氣從口袋里摸出來了一萬塊錢,放在了桌子上。
“幾位道長,這是我們小小心意。香火八千日,三清道行長,愿白云山蒸蒸日上。”我正色道:“既然幾位道長不愿下山,我也就不勉強(qiáng)了。告訴季嵐一聲,我們先走一步,但愿日后還能相見。”
說完,我朝云生子微微躬身,轉(zhuǎn)身帶著宋嘆就往外走。
那年紀(jì)最大的正因厲聲道:“白云山的酒,還沒有留不住的人呢。兩位,你們覺得能下得了山嗎?”
我兩剛一出門,側(cè)廂的云成子已經(jīng)走了過來。
這個死魚眼、鱷魚臉的家伙扭了扭脖子,舉起了手里的獵槍,瞄準(zhǔn)了我和宋嘆。
大頭一驚,確實(shí)慌了,忙問道:“你……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云生子幾個從屋里追出來,故作緊張道:“云成,不許開玩笑。兩位客人要走,你想留,說話就行,哪能舞刀弄槍呢?”
說完,朝我無奈道:“小羅啊,對不住,我這師弟一根筋,平時就這么軸,他……他是真敢開槍啊。嘖嘖,要不然你們就先……”
好家伙,這雙簧演的還能再假點(diǎn)嗎?
“沒關(guān)系!”我從容笑道:“我知道,二師父這是和我們開玩笑呢。”
“開玩笑?”正因道:“我二師叔可是個狠人,說干什么就干什么。尤其是槍,他殺死過豹子!
“是嗎?有多狠?你們在山里,也不知道看沒看過有個著名電視劇,叫《銀河護(hù)衛(wèi)隊(duì)之杰克船長——我的大漠槍神燕雙鷹》啊。那位燕大俠有個癖好,就喜歡賭別人的槍里有沒有子彈!蔽乙恍,死死盯著云成子道:“他們說你是狠人,要不要和我也賭一回?我賭你的槍不會響!
宋嘆急了,趕緊道:“羅老板,算了,咱們也不是那么急,就在待一天,千萬別傷了和氣……”
正因正空和正見在一旁則驚訝的目瞪口呆。
云生子也沒想到,我會來這么一出,在一旁皺眉道:“羅先生,你這是在玩火啊……”
我懶得理他們,替云成子把槍口扶正,對著我的腦門,正色道:“二師父,你開槍吧。要是響了,我自認(rèn)栽了,要是沒響,你們就別盛情相留了,我們兄弟倆就此下山,如何?”
云成子那張黑乎乎的臉抖了抖,特有橫肉上寫滿了殺氣。
宋嘆驚恐之下,下意識朝旁退了退,可退完了還是一頭回來了,拉住我的胳膊道:“你們白云山待客真是熱情,我算是領(lǐng)教了。算我一個,我也賭!
“你賭個屁,一邊去!”我把宋嘆推到了一邊。
得承認(rèn),云成子確實(shí)算是個狠人,在我這樣的目光逼下,只有一點(diǎn)不可思議的神色,沒有驚恐,手上也沒顫抖。
倒是那師徒四人,都握著拳頭,想看又不敢看。
“你自己找死的……”云成子大喊一聲,突然咬牙猛地扣動了扳機(jī)。
噠!
撞針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響聲,宋嘆閉上了眼睛,其他幾個都別過了臉,就連云成子臉上的汗水都淌了下來,可槍就是沒響。
“我說了吧?我賭你的槍不響!”我在驚愕的眼神中,將這款老洋炮的大土槍奪了過來,拉開栓,將里面的引火“炮子”拿下來重新放好,押上了堂,對著天空道:“二師父,以后記住了,出去打獵的時候,一定要檢查膛里,這炮子反扣著呢,沒有黃藥,它能響嗎?萬一碰上大貓之類,槍不響,不是耽誤事嘛!”
我冷峻地笑了笑,猛地一扣扳機(jī),轟隆一聲,霰彈炮筒里冒出一股白煙,直沖云霄。
“獵槍是這么玩的,多虧我學(xué)了點(diǎn)!”我將槍丟給云成子,轉(zhuǎn)身看著眾人一笑道:“既然我賭贏了,那我就先走了,各位,感謝連日款待。”
背上包,我和宋嘆轉(zhuǎn)身就走。
云成子狠狠將老洋炮摔在了地上,惡狠狠朝我們跟了上來。云生子卻大喊一聲道:“云成,還沒丟夠臉嗎?既然兩位不喜歡我們白云山的伙食,就由他們?nèi)グ。我本一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,呵呵,不是白云山的客人啊!?br>
我回過頭一笑道:“做人留一線,來日好見面。幾位師傅,不用送了,請回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