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年棺灰,千年尸水,好東西啊,大補!”奴柘嘖嘖有聲,眨眼之間,將地上的液體和蟲子吞噬了個干干凈凈。
我看的也是目瞪口呆。
我只知道石奴柘是一種小灌木,也是一種藥草,最愛生長在巖石山上。
但凡巖石上落下一點灰土,它都能生根發(fā)芽。
因為選擇的地方一般都是土壤貧瘠,所以,奴柘往往生長了幾十年,也只有一尺多高。
為了留住更多的水分,也為了在巖石上“坐穩(wěn)”,奴柘的根上,會生出一個比主干粗十幾倍的大疙瘩,也就是所謂的球莖,這球莖就是他作為觀賞植物被人喜歡的原因。
可我哪里會想到,這家伙竟然如此重口味,不單單喝尸水,還吞了痋蟲。
而且,就算他的球莖有拳頭那么大,可能將一個白囊人的綠液吞噬個干凈,還是讓我覺得出人意料。
這胃口,趕上一頭豬了!
顯然,這一幕讓另一個白囊人也有點懵,被我踹飛之后,就愣在那,不知是逃還是朝我繼續(xù)攻擊了。
“還喝嗎?”我朝奴柘詭譎一笑。
奴柘打了個飽嗝,嘖嘖有聲道:“雖然已飽,但不介意吃撐一點。”
一聽這話,我馬上轉(zhuǎn)頭死死盯住了剩下的白囊人。
白囊人似乎感覺到了情況不妙,轉(zhuǎn)頭就朝門口跑,身體也快速縮扁,準備瞬間開溜。
“既然來了,就不要走了!”我怒喝一聲,一個餓虎撲食,死死將這白囊人壓在了身下。
然后左手掐住它的脖子,將它拎起來,對準了奴柘,噗嗤就是一刀子。
和先前一樣,一刀子下去,這使勁蹦跶的白囊人瞬間就像是泄了氣,一股股暗綠色的污穢之物澎涌而出。奴柘撲上來就是一陣嘖嘬,但這次的速度明顯不如剛才,吮吸了好半天,才將這些綠液吞噬干凈。
我手刃這白囊人的時候,先前那個被我用熱水燙過的家伙,正準備再次鉆進來,結(jié)果一探頭,恰好看見了這一幕,頓時嚇得慌忙鉆了回去,一下子外邊沒了動靜!
我看了奴柘一眼,想要去追。
既然動手了,干脆,來個趕盡殺絕。
“啊,太飽了,不行了,我吃不動了!”奴柘朝我擺了擺身體,一搖三晃,就像是醉酒一般,坐回了花盆里。
既然如此,剩下的那個家伙,跑掉就跑掉吧,總的留一個回去當做報信,也好讓那朝我動手的人知會一聲——老子毫發(fā)未損。
看著地上的兩個半透明的囊皮,我長出一口氣。
“妖爺,你到底惹了什么人啊,什么深仇大恨,一晚上兩撥來殺你啊!呃……”休息片刻,奴柘便打著嗝問道。
是啊,什么深仇大恨,用得著一波物理攻擊一波魔法攻擊來殺我啊。
首先,不可能是阿爺。阿爺這人極度自負,而且,和我一樣,沒有人際交往,不可能讓別人來殺我,要動手也是親自來。
其次,似乎也不像是人臉獾余孽的報復(fù)。畢竟能調(diào)遣殺手,還能駕馭痋術(shù)的,應(yīng)該是人才對。
所以,莫非是他們?
正在我暗自猜疑的時候,突然,我那一向是擺設(shè)的電話竟然響了。
我的電話里,沒存過任何一個電話號碼,它的存在,只是為了適應(yīng)這個時代發(fā)展的需求而已。
電話號的注冊地址,顯示的正是云城。
略微遲疑,我還是接通了電話。
“羅老板,是你嗎?我是宋嘆啊!”電話那邊馬上傳來了宋大頭的聲音。
我冷聲道:“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?不是和你說過,咱們之間不再往來嗎?”
“喂喂,你怎么還這幅德性?”宋嘆叫道:“作為鄰居,我有你電話不正常嗎?再說了,我找你,那是因為有好事!
“什么事,趕緊說!蔽译[隱覺得,這伙人能找到我,宋嘆就是個突破口。
“還能什么事?錢!”宋嘆道:“褚南天的那筆尾款下來了。雖然你說,這錢歸我了,可我什么人啊,講究人呢,能真的全自己要嗎?所以,就按先前說的,三七分,你七,我三,把你賬戶告訴我……”
“宋嘆,你大爺?shù),你老實和我說,你是不是把我的電話給了褚南天?”
“羅天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沒什么意思,就是在剛才,我差點被人弄死!蔽胰滩蛔”值溃骸拔叶颊f過了,剩下的錢歸你,然后你不要在和我聯(lián)系,可你呢?”
“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啊!”宋嘆罵道:“羅天,我這可是一心為你,你卻懷疑我。本來還想告訴你一件事呢,既然你這德行,那我還是閉嘴吧。這錢你愛要不要,老子還不管了……”
你大爺?shù),他還急眼了!
我控制住情緒,低聲道:“宋嘆,我再告訴你一遍,褚南天能在南坪殺了葉瀟肅,就能殺你我滅口。我不管你在云城有什么勢力,你給我小心點,另外,別再聯(lián)系我,我不想死!
“行了,怪我多余行了吧!掛了這電話,咱們再不聯(lián)系。”宋嘆道:“我要說的另外一件事就是,你小子上了天師榜!
“什么天師榜?”我頓時一頭霧水。
“這可是你問的啊,那我就多和你說一句!彼螄@道:“這天師榜其實就是你們這行當在江湖上的榜單,上面的都是能處理各種棘手事件的天師。會有人不斷根據(jù)這些人近來的動態(tài),更新排名!
什么亂七八糟的,真以為是武俠小說啊。
“沒意思,無聊!”我不屑道。
“我告訴你,很有意思,很有聊。”宋嘆道:“我們這行的人,就是專門給天師拉生意的,大家會根據(jù)這排名請名單上的人處理一些事,而價格也跟這榜單有關(guān)。所以,一旦上榜,找你處理事情的人就會則增多。你的價格也就會越高!”
“這和我有設(shè)么關(guān)系,老子又不想和你們這些拉皮條的扯上關(guān)系!蔽依涞溃骸按舐烦欤蹅兏髯咭贿,我可掛了。”
“等一下啊,我還沒說完呢!”宋嘆叫道:“你現(xiàn)在位列榜單最后一名,若是有人想上榜,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敗你。所以,你做好心理準備,沒準就有人掌上門去,和你切磋一番。”
怎么這么麻煩啊,我就想與世無爭,得過且過的活著不行嗎?
“你大爺?shù)乃螄@,肯定又是你搞的鬼,是不是你把我搞上這個什么天師榜的?”
“真的不是我!”宋嘆叫道:“你都交代過我,低調(diào)低調(diào),我還能這么做嗎?”
“那就怪了,除了最近和你在南坪殺了一堆豬臉獾,我沒干過什么出格的事,憑什么我就無緣無故上了天師榜?你來和我分析分析,除了你,還能是誰?”
可此時,任由我呼喊,電話那邊卻沒了回應(yīng)。
“宋嘆,你大爺?shù),做了虧心事,不敢吱聲了是不?”我氣急敗壞地罵道。
等了一會,電話掛斷了,但馬上就發(fā)來了一條消息:趕緊回來,否則,他沒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