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嘆顯得有些興奮,也有些緊張。
仔細(xì)看,他的手一直在顫抖。
“老羅,可以進(jìn)去了吧。”
“再等等!蔽医忉尩溃骸皳(jù)說,按照中醫(yī)的說法,人最疲憊的時間就是亥時。這時間段,主持身體的是三焦經(jīng)。三焦是六腑中最大的腑,具備主持諸氣,疏通水路的作用,亥時三焦通百脈,每天這個時候,三焦就會不斷提醒身體的各個器官,要休息了。因此,這時候也就是生理上最困的時間。給老虎拔胡子,一定要到他困的時候。當(dāng)然,他未必是只老虎!
宋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隨即叫道:“不對啊,那咱們豈不是也那個時間最困?”
“沒關(guān)系,我有方法保持清醒!”
“什么方法,快教教我!”
我隨手摸出一根牙簽,朝著他的屁股扎了一下子,大頭頓時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臥槽,這就是你的方法?”
“就問你精神不精神?”
“精神,都精神的差點沒喊出來!
當(dāng)然,選擇亥時動手還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亥時陰氣開始積累,這是天師和鬼祟開始活躍的時間。熊雄作為掮客,手里掌握著各種道上的資源,我相信,像金滿倉這樣的打手絕對還有,像我這樣從他手里接過暗自的天師也不再少數(shù)。因此,我既然幫宋嘆辦事,我就得替他思慮周全了,不能半途而廢,被人反算計一遭。
戰(zhàn)前的等待最煎熬。
我們倆躲在車?yán),既不能抽煙,也不能出聲,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耗著時間,一直足足等到了九點半,我才允許宋嘆打開車門。
但就算這樣,還是不能輕易妄動。
我先將一個剛才準(zhǔn)備好的小紙人扔了出去。
小紙人在我的手印指令下,一搖三晃地朝著別墅門口走了過去,哪料,剛走到大門的中線,就呼的一下,冒出一小股火苗,化成了灰燼。
“我去,這啥意思?”宋嘆趕緊問道。
我鎮(zhèn)定道:“這院子里有天師存在。這一招叫墨線留魂。那大門的兩側(cè)地面上,一定拴著一根墨斗線。陰魂和妖祟只要一靠近,就被擊殺或者擊傷。而人過去,雖然不會被中傷,但那天師的手里,用另外半截墨斗線,拴著一個布偶娃娃,有人靠近,那娃娃就像是被拉動一般。他們就知道來人了!
“呀呀呸的,這么厲害?”宋嘆驚愕道:“墨斗線到底是啥東西?”
“木工壓勝,最早這是木匠的厭勝之術(shù)。”我淡淡道:“因為墨斗有做長直線、墨倉蓄墨、畫豎直線等功能,因此也被稱之為‘術(shù)之規(guī)矩’。后來被道教借鑒,就成了降妖除魔的法器。尤其是對僵尸最為有用,被稱之為捆尸繩,一般的僵尸被墨斗線纏上,都會動彈不得。但也不是什么墨斗線都能用,必須是浸過墨汁,且在椿木、棗木、桃木上吊過線的才行!
原來如此!
宋嘆咂舌道:“那怎么辦?既然這門使了法子,估計其他處同樣也有詐。”
我想了想道:“這東西沒法対飚術(shù)法,耍個無賴吧。你去周圍買點小魚干、貓糧之類的東西,然后想辦法抓幾只流浪貓來!
“有用嗎?”
“當(dāng)然有用!”我一笑道:“貓不再十二生肖之列,用道家的說法是魂不受控,它們走過的地方,厭勝之術(shù)就作廢了。但記住了,不要黑貓,那玩意辟邪,可能會適得其反。要是在院子里發(fā)起瘋來,沒法收拾!
宋嘆帶著這艱難的任務(wù)出去了,足足等了四十分鐘才回來了。
“這么慢啊,你去波斯找貓去了吧!”
“你是不知道,那貓個個機(jī)靈這呢,我這么胖,能抓的住他們嗎?”
“不是讓你買小魚干嘛!”
“買了,三斤裝的。一撒魚干,全上來了,吃的狼吞虎咽,我剛要抓,全散了。這群狡猾的家伙,三斤一條沒剩……”
“意思是,你沒抓來一只?”
“也不是……”宋嘆訕訕一笑,打開了包,里面露出了四只小奶貓,估計還吃奶呢。
“不是,你是剛給貓媽接生著吧,怎么這么小啊,你報仇歸報仇,不能霍霍貓啊!”
宋嘆回身一指,努努嘴道:“放心,死不了,我這是借崽調(diào)虎貓之計,喏,來了……”
我他媽一回頭,好家伙,一直瞪著眼睛兇巴巴的母貓,后面還跟著七八只殺氣騰騰的公貓。全都拉開了架勢,一副搏命的樣子。
這家伙這是捅貓窩了。
不怕一個女人后面有一個霸道的男人,就怕一只母貓后邊跟著一群公貓啊。
我趕緊上車,示意宋嘆把小貓放了。重新獲得了小貓,可貓群還是不依不饒,喵嗚喵嗚地叫著。
好在宋嘆還不傻,留著一包貓糧呢,抓起一把朝著別墅的大門那邊扔了過去。
可能是帶娃的母貓吸引力沒那么大,公貓們遲疑了數(shù)秒,便一窩蜂是的過去搶食去了。
“走吧,可以進(jìn)去了!”
就這樣,在貓群的幫助下,我和宋嘆悄無聲息地進(jìn)了院子。
熊雄大概著是真的以為我們離開了,院子里竟然一個馬仔都沒有。直到我們倆都摸到玄關(guān)門口了,才聽見屋門吱呀一聲,有人出來了。
“你們四周仔細(xì)瞧瞧,提防著點,熊先生好幾天沒休息了,不能打擾到他!庇腥硕谝宦,兩個人便踱著步走了出來。與此同時,門廊這邊的燈就熄了。
我們倆就在玄關(guān)右側(cè)的門廊下,可這兩個睜眼瞎點著煙卻根本沒察覺到,奔著大門去了。
“媽的,他們在屋里喝茶,咱們要守在門口吹西北風(fēng)!
“少說兩句話,狼哥聽見了又要罵人了!
“罵就罵唄,熊先生給了他多少錢啊,咱們才分幾塊?”
我趁機(jī)彈出一根煙,落地在了門角,將那正要關(guān)閉的玄關(guān)門掩了住。玄關(guān)的繃簧沒能回去,給了我和宋嘆一道門縫。
我倆閃進(jìn)了廊道,輕輕推開門,就這樣,順順利利地進(jìn)入了熊雄的別墅。
“熊先生,您去休息吧。我的人守在外面,我親自在樓下守著。還有劉天師,阿龍阿虎,你們也上樓去,你們在,熊先生睡得才能安心!
“有朋自遠(yuǎn)方來,不亦樂乎。這兩個小雜碎,這會估計都跑到兩廣去了吧。呵呵,我倒是想讓他們來,就怕他們沒膽量!”客廳里傳來了熊雄自信的聲音:“狼頭,那這樓下就交給你了。明天把你嫂子他們也接回來吧。家里安全了!
“是,先生你去休息吧!”
噠噠噠,一陣腳步聲,幾個人上樓去了。而從樓下輕微的對話判斷,客廳了只剩下了三個人。
三個人,有點麻煩啊,如果不能一下子無聲息干掉,就會驚動上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