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白芷和白薇簡直是兩種人。
這娘們更像是個大姐大。
剛才院子里還落落大方,左右逢源,一顰一笑都是大家閨秀的樣子,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來了這么一出。我要是腿軟點(diǎn),直接跪了。
“帶刺的野玫瑰,怎么跟洪興十三妹是的……”
我正嘀咕著,哪料,這紅色的跑車突然退了回來,嘎吱一聲重新停在了我面前。
我靠,不會聽見我說的話了吧。
白芷從車窗里斜了我一眼,從車?yán)锶映鰜砹艘话鼥|西,正色道:“給我妹妹帶的營養(yǎng)品,忘記拿出來了……對了,你剛才嘀咕什么呢?”
“沒……沒有啊!蔽亿s緊道:“我是說,你開車太快了……注意安全。”
白芷又問了一句:“聽說那天你和我妹妹吵了架?”
“這個真沒有!”我正色道:“我不知道她的那個朋友為什么這么說,但我可以對天發(fā)誓,離開白薇的時候,我們沒有任何沖突和爭吵!
“好的,我知道了!卑总脐P(guān)上車窗,徹底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我心有余悸地擦了擦脖子,好家伙,真冒血了。
以后還是得小心點(diǎn),女人也得提防著,這要是換成敵人,我豈不是直接交代了。
回到別墅,宋嘆和老呂他們已經(jīng)等不及了,唯恐我再有個閃失,正推舉奴柘出來偷偷看看。
見我回來,大頭趕緊問道:“怎么樣,這姐們沒難為你吧。”
奴柘一努嘴道:“看他那脖子,差點(diǎn)成了抹脖雞,你覺得能沒難為嗎?”
“你才抹脖雞呢!”我正色道:“白芷就是心平氣和、苦口婆心地囑咐我,好好照顧白薇而已。態(tài)度很溫和,語氣很友善!
此時靠在沙發(fā)上的白薇歪著脖子朝我道:“咱們很熟嗎?為什么他們來了之后,都沖著你?”
這話說的……我該怎么回答呢。
奴柘道:“熟,怎么能不熟呢,一個屋里睡覺,你說熟不熟?當(dāng)然了,我也在那屋著,我可以作證,什么事都沒干。”
“確實(shí)挺熟悉的!”呂卿侯也道:“你想想吧,以前對他的稱呼是笨蛋,姓羅的,羅色鬼,天哥哥!
白薇一聽這三個字,頓時一哆嗦,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我唯恐適得其反,趕緊道:“別聽他們胡說,咱們……是朋友。你也甭著急,慢慢來,要是能想起來呢,更好,要是想不起來,咱們還可以再處。對了,我很好奇,你怎么誰都忘記了,卻記得白芷啊。”
“你說我姐姐?”
“白芷不是你姐姐嗎?”
白薇搖搖頭道:“我知道她是我姐姐,但我記不得她名字了。至于為什么……可能是因?yàn)樗樕夏莻小小的疤痕吧。”
“疤痕?”
“在額角,你們看不見。”白薇看著屋頂,像是努力回憶著道:“我的印象里,好像小時候一直都跟姐姐在一起。有一次,一個女人來了,她把屋里的一個女人相框收了,我就大喊大叫,可我忘了具體是什么相框了。反正我鬧得很兇,那女人生了氣,揚(yáng)言要把相框燒掉。于是我就朝她扔了一個花瓶,但姐姐攔住了那花瓶,她頭上流血了,卻抱著我,朝我耳朵里輕輕說了句,跟著姐,先忍著。我記不清了,什么都記不清了,但是我記得那疤痕……”
失憶的白薇說的輕描淡寫,但作為局外人我們靠想象也能知道,這一幕無非就是白啟元的第二任妻子,也就是他的小三,白蘞的母親入主白家時候的場景。估計(jì)那要收起來的照片就是白薇的母親照片。
但大家都不想讓白薇從這件事擴(kuò)大回憶,畢竟這不是什么好的回憶,忘掉才好呢,所以都沒吱聲,但大家又不知道說點(diǎn)什么,把眉心緊鎖陷入零星回憶的白薇拉回來。
我轉(zhuǎn)身就出了門,從院子里拎進(jìn)來一個磚頭放在了桌子上。
白薇詫異道:“你……你這是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,當(dāng)然是讓你給我一板磚啊,給我也打出一個疤痕來,免得以后把我忘了。”
白薇忍不住一笑,低聲道:“笨蛋!
“唉,瞧瞧……”奴柘叫道:“白小姐,你可叫他笨蛋了!
白薇頓時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行了,都趕緊休息吧,特別是羅天和宋嘆,你們折騰了一宿了,再不睡,天都亮了!”岳稚川有些埋怨道:“這些人啊,成事不足敗事有余。我這藥調(diào)好了是不能打擾休息的,這丫頭好端端的被他們吵醒了。”
眾人于是馬上各自回屋,我和宋嘆更是倒頭就睡。
天亮以后,一直睡到十點(diǎn)多,我才起床。
沒想到,昨晚上那般惡斗,早上起來之后竟然沒感覺多么疲乏,精氣神十足。
出了屋,不見白薇。
老羅道:“奴柘陪著白小姐逛街去了,岳老先生正在院子里熬藥!
此時宋嘆罵罵咧咧從房間里走了出來,拿著手機(jī)道:“什么意思?他們什么意思!”
“你在說什么!”
“他們把我從群里踢出開了!”宋嘆叫道:“我們行當(dāng)里的群,十多個啊,什么云城群,北方群,全國群,竟然都把我踢出來了。我一個掮客,沒了消息這不就對于沒了飯碗嗎?”
老呂冷笑道:“這還不正常嗎?這才剛開始。你是熊雄的人,沒有他的意思,誰敢踢你?羅先生也差不多了,只要資本一運(yùn)作,你以后的天師生意也沒了!
“無所謂。”我冷淡道:“三瓜倆棗的,我不賺這錢又如何?老子以前開個小雜貨鋪不也照樣生活?再說了,天師本來就是急他人之急,辦人難辦之事,真正需要我的人大有人在。”
宋嘆嘆口氣道:“可我這就麻煩大了……好幾個我的線人,都已經(jīng)拉黑我了!
“這樣,一會咱們親自出去,先去找那邱大夫,此人必定知道其中的段秘密,大不了親力親為!蔽艺溃骸傲硗,去查一查你家宅子的房產(chǎn)登基,我相信,只要出點(diǎn)錢,這應(yīng)該不難!
老呂道:“這事好辦,今天我和宋老板去吧,你留下,多和白小姐交流交流,我看白小姐不是忘記你了,而是壓根在意識里,就刻意回避了你們認(rèn)識和交往的記憶,她內(nèi)心里可能覺得你已經(jīng)死了!
老呂這話說我心里去了。
怕就怕她真的以為我死了。有時候,一個人會選擇性忘記那些不想回憶的事。對于一個失憶者來說,那就是雙重忘記。
大頭和老呂離開之后,白薇還沒回來,老岳頭那我也搭不上手,于是便干脆上了樓,將林老先生給我留下的那一箱子雜書找了出來,準(zhǔn)備再溫習(xí)溫習(xí)。這些書雖然良莠不齊,但多數(shù)的偏方古術(shù)都很有價(jià)值。
不過,找書的時候我意外發(fā)現(xiàn),那銅劍和銅鏡竟然不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