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靠!”
宋大頭忍不住爆了粗口。
在他看來,這顯然是有人在赤裸裸的挑釁啊。
踢進去的易拉罐,還能自己飛出來不成?
我也心里嘀咕,難道說,狗剩子他們不單單尾隨著我們,而且山洞里還埋伏著人?
就我們四個,用得著這么大的陣仗嗎?什么深仇大恨的,還至于打我們一個包圍圈?
如果不是狗剩的人,那這山洞里就只能另有其人了。
“到處扔垃圾,還有沒有公德心啊!彼螄@嘴上罵著,心里可不想吃虧,一腳又把那易拉罐給踢了回去。
這次清晰地聽見了易拉罐當啷落地的聲音,沒在被扔回來。
奴柘道:“我聞見了一股飯菜餿了的味道,就在里面!
“那看來里面果然有人。
我朝宋嘆和呂卿侯使了個眼色道:“精神著點,我在前,奴柘和大頭跟緊點,老呂斷后。多注意環(huán)境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七彩龍骨,咱們得手馬上就走!
三個人點了點頭,開始重整裝備,順著山洞往里走。
這鬼山洞怪得很,除了前邊的七八米遠,后面都是彎兒,七折八繞,像是迷宮一樣。手電照過去,只能看見幾米遠。
“唉?我剛才扔的易拉罐呢?”宋嘆盯著地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。
確實,前邊就拐彎兒了,這易拉罐最多扔這么遠,怎么不見了呢!
“肯定有人。”老呂道:“越是裝神弄鬼,越說明這地方有秘密!
奴柘也道:“飯菜的味道就在前邊了,似乎還有些臭氣!
我率先往里走,這山洞死氣沉沉,一點風都沒有,憑我感覺,這里面是死路。
但是,連續(xù)轉(zhuǎn)過三道弧形的彎道,洞道突然再一次大了起來。
我去!
一進內(nèi)堂,手電光一晃,我直接看見了幾口箱子。
是那種電視劇里經(jīng)常看見的鏢箱,榆木疙瘩材質(zhì),外面包著牛皮,上面都是釘茆。
“我的乖乖,藏寶箱?”宋嘆登時放大了眼睛。
確實,動畫片里海盜、山賊之類的藏寶箱都是這模樣。
看來,當年胡子幫還真可能在這里藏過寶。
不過,箱子都大敞四開著,里面空空如也。顯然,早就被翻開多少遍了。當年宋嘆他爹收走的那些瓷器,沒準就出自這里。
宋嘆挨個看了一遍,罵道:“白高興了,一個大子兒都沒有。”
“妖爺,喏!”奴柘指了指墻角的位置。
那是一個略微平坦的石面,像桌子一樣,上面擺放著些食物,仔細看,都是些花生米、蠶豆、火腿腸類的熟食,還有幾個酒瓶,東倒西歪的,旁邊零散地還擺放著幾個箱子,應(yīng)該是被當做座位的。另外,地上還能看見幾把撬棍和鐵鍬……
從這場景看,大概著是十幾天前,有至少五六個人在這里吃喝逗留過,但因為什么事情,突然狼狽撤走了,以至于那些酒菜還有不少就被丟在這了。
“我猜測,這些東西就是狗剩那伙人吃剩下的……”
“可是他們沒事跑這吃喝干嘛?”
“沒看見那些工具嗎?顯然,他們在這里是有所發(fā)現(xiàn),需要長時間地挖掘,所以,這是臨時休息的地方。”
“有發(fā)現(xiàn)?”宋嘆兩眼放光道:“莫非真有胡子藏的東西?那咱們也得撿點落兒啊!”
“別想的太好,真要是那么容易,也不會輪到咱們。”
我和宋嘆正說著,忽然啪嗒一聲,什么東西掉了下來。
我們循聲一瞧,那在地上正轱轆著的,不是別的玩意兒,正是先前那個踩扁的易拉罐。
我們幾個人,下意識緩緩抬起頭,異口同聲驚呼一聲:“臥槽!”
我們的腦袋上面,洞頂石壁上有個突起的石梁,正有一個人的腦袋耷拉在那看著我們。
正處在石梁下邊抽著鼻子找臭味來源的奴柘眼見此景,像個小蛤蟆是的,一跳老高,趕緊躲到我身后來了。
“妖爺怕怕……”
我也起了一身白毛汗。
主要是這人映入眼簾的方式太突兀的,誰能想到自己的頭頂上邊趴著一個人啊。
“活的還是死的?”宋嘆顫聲問道。
“死的!”我和呂卿侯異口同聲說道。
不說別的,就說這人的頭發(fā),都汪出油來了,臉上暗紫色,也帶著一層油脂,這就是尸油啊。沒死個七八天不會這樣。至于那眼睛,都生膿了,要不是在這山洞里干燥,估計早就生蛆了。奴柘一直找的臭味,就是他。
這人是死在上邊了,還是死后被放上去的?
一見是死尸,宋嘆長出一口氣,指著尸體罵道:“我說老兄,你踏馬太嚇人了,死就死得了,怎么還爬上邊去了。上面難道也有寶貝?”
宋嘆財迷心竅,正墊著腳,要朝上一窺究竟,哪料,這上邊的人突然腦袋一顫,從上邊栽了下來。撲通一聲,尸體落地,臭氣撲面而來。
大頭還以為這人活了過來,嚇得頭發(fā)都豎起來了,一邊朝我們靠攏,一邊嗷嗷大叫:“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行……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,孫悟空豬剛鬣上身,菩薩佛祖春哥保佑啊……”
他把自己能想起來的神祇恨不得都喊上一遍。
可落地地上的尸體卻一動沒動,而且,這是殘尸,肚臍眼朝下的部分,已經(jīng)不見了,只有腰椎骨血淋淋地拖拉著,肚子里的內(nèi)臟以及大腿不翼而飛。看著肉身的缺口,參差不齊的,分明是一口一口撕咬出來的。
呂卿侯上前查看了一下尸體,皺眉道:“確實死了六七天了,應(yīng)該就是在這里吃喝那群人中的一員!
“啥東西能把人吃成這樣啊!還把尸體藏在上邊去?”宋嘆嘀咕道:“是狼?不對啊,是豹子?好像也不對啊……”
“是邪祟!蔽依渎暤溃骸斑@洞穴里,百分百有臟東西!
宋嘆一聽,低聲道:“那……咱們還進嗎?”
“當然進!”我正色道:“天師還能怕臟東西?況且,咱們是干啥來的啊,不找到東西,就離開?我這沒這規(guī)矩。”
呂卿侯也摩拳擦掌道:“有點意思了。這才像是尋寶探險嘛!”
“你們天師都是變態(tài)!”宋嘆嘀咕道:“越碰見這玩意越興奮。奴柘,你小子倒是表表態(tài)啊!
奴柘道:“我有啥好說的?師座到哪我到哪唄。宋后勤要是怕了,你先出去等著,沒關(guān)系的……我和呂參謀跟著就行!
“我怕?我……我什么時候怕過?”奴柘的激將法讓宋嘆又活躍起來:“我抓過蛇,打過狼,徒手斗過大流氓?催^青,護過院,墳地里玩過丟手絹。這世間就沒我怕的。”
“既然都不怕,咱們還再這等著啥?”我正色道:“我都有預(yù)感了,剛才丟易拉罐的東西就在前邊等著我們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