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跑什么呀,怕個甚!”呂卿侯凜然喝道:“行走江湖,老虎獅子干不過,還會怕蛇?看我的……”
這家伙說著,一只手攥住三只鴿子,另一只手直接從懷里摸出一個紙包來,嘩啦朝著周圍一掃。
這味道一聞就知道,必是雄黃粉無疑。
以前我和阿爺在山里住的時候,雄黃也是隨心攜帶的物品之一,除了能防蛇之外,一般的毒蟲也都能驅(qū)趕和防御。
被雄黃粉掃過的蛇群明顯感覺到了不適,幾條大蛇不由自主地懸起了半截身體,腦袋直晃悠。那些小蛇則掉頭往外走,遠遠地游弋這不敢上前了。
見狀,老呂越發(fā)得意起來。
“古有武松醉酒戰(zhàn)猛虎,今有呂俠餓肚退群蛇!”老呂一拍胸脯裝腔作勢朝著那幾只不退的大蛇怒道:“你們這些帶皮火腿腸,有本事咬老子一口試試,我用雄黃粉給你洗澡!
這人啊,得懂得見好就收。
老呂這種明顯是一得勢就裝.逼過分,本來趁著雄黃粉壓制住了群蛇趕緊撒丫子往回跑就行了?伤且驹诔^蛇挑釁,還故意勾了勾手指,結(jié)果那幾條大蛇還真沒慣著,縱身一躍懸起來老高,直接突破了地上的雄黃粉沖過來了……
“我糙!”老呂目瞪口呆,大叫一聲轉(zhuǎn)身就跑。
可此時已經(jīng)晚了,一條碗口粗的青花大蛇,照著老呂的屁股就是一口!
“。
一聲慘叫,響徹整個藥王谷。
我也看麻了……這一條蛇開始攻擊,所有的蛇都昂起了脖子,大略瞧了一眼,少說也得有上百只蛇……
那咬住老呂屁股的蛇還在那掛著呢!
我猛地一下將那蛇扯了下來,拋出去幾丈遠,順手將一把符箓掐三清指打了出去,呼的一下,符箓?cè)计鹆嘶鹈,散落地滿地都是,這明火的出現(xiàn),總算是讓這些蛇稍稍遲緩了進攻。
抓住這個機會,我們兩趕緊往回跑。
跑了幾百米之后,見身后沒有蛇追上來,老呂氣喘吁吁停了下來,雙手撐著一棵樹,撅起了屁股……
“干嘛啊?趕緊走啊,一會追上來了!”
老呂哭喪著臉道:“不能跑了,越跑血液循環(huán)越快。那是一條短尾蝮……劇毒。羅先生,羅大老爺,只能拜托你了……”
“這時候了,拜托我有啥用?”
“嘬毒啊!”老呂指著自己的屁股道:“我知道,這有點侮辱你了,可為了救我,你就犧牲一下吧。”
靠,虧他想得出來。
“打虎親兄弟,上陣父子兵。為我嘬毒者,盡是兄弟情啊。老羅,呂某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!幫幫我吧!”
這老家伙都這時候了,說話還一套一套的……
“放心,我昨天洗的澡,屁股干凈著呢!”
這實在是沒法下口啊。再說了,話被他說的太曖昧惡心了……
“老呂,不是兄弟我不肯,可我覺得沒必要啊!蔽医忉尩溃骸澳憧垂蹅冊谀哪?藥王谷啊。素聞藥王谷能解天下奇毒,這蛇毒自然不再話下啊。趕緊回去,找青黛幫忙才是正解!
“對對對,我怎么忘了,這是藥王谷啊!”老呂也顧不上我了,撒丫子就往回跑。
等我倆從窗戶跳回去的時候,沒想到白薇和青黛正站在我們屋的門口。
“果然是你們兩個出去了!”青黛聳聳肩道:“不是告訴過你們,不能出去嗎?現(xiàn)在村里的狗都開始叫了,他們肯定以為我是先下手為強了,報復(fù)馬上就來……”
“先別說那么多了!”我趕緊解釋道:“老呂被蛇咬了!
“咬哪里了?我看看!”青黛眉頭一皺道:“知道什么蛇嗎?”
“短尾蝮,我們老家也叫草上飛?,女俠救命!”老呂說著,就要脫褲子。
白薇和青黛馬上回過頭去,問道:“脫褲子干嘛?”
“不是你要看看傷口的嗎?”老呂慘兮兮道:“我現(xiàn)在感覺自己的屁股好像豐滿起來了,只是摸著沒有什么觸感,像是墊了硅膠的胸……”
“行……行了。不用看了,我自己家的蛇,我能治!”青黛說著,回自己房間拿藥去了。
“自家蛇?”老呂叫道:“合著那些蛇都是你養(yǎng)的?小丫頭,你這也太狠了!”
白薇看著老呂狼狽的樣子,忍不住一笑道:“呂大師,您這鴿子……”
我這時候才意識到,都這樣了,老呂手里的鴿子竟然沒松手,還提著呢……
“本來是要吃黃泥鴿子的,可我現(xiàn)在這屁股這樣,估計也下不了廚了……白小姐,就勞煩你吧……”
“人家是虎口奪食,你們是蛇嘴搶鳥,也真夠拼了!”白薇嘆口氣道:“黃泥鴿子我不會,鴿子湯倒是還拿手,成嗎?”
“成,鴿子湯更好,你就熬一鍋吧,大家有福同享,有湯同喝吧。只要你們念著我的好,也不枉我的屁股挨上一口!崩蠀闻吭诖采,疼的嗚咽道:“慷慨歌川村,從容戰(zhàn)蛇群。引鴿成老湯,不負少年臀。湯淡點……我吃不了咸!
“行了,死不了!”青黛面無表情地將一粒藥丸給老呂塞進了嘴里,灌了口水,正色道:“再說一遍,在我這,不許亂跑。毒蟲多著呢……”
我悻悻地問道:“你養(yǎng)這么多毒蛇毒蟲干嘛?”
“這是藥王谷,不養(yǎng)毒蛇毒蟲干什么?”青黛道:“從我外公開始,這周圍實力山川的毒蟲都歸藥王谷指揮。沒有他們,這村里人早就把我生吞活剝了……”
“這樣啊……可它們?yōu)槭裁床慌滦埸S粉呢?”
“見的多了,也就不怕了。就像村里那群狗,之所以不怕你們的爆竹,就是因為我曾用爆竹嚇唬它們。時間久了,也就不怕了!
“那為什么村里人要攻擊你呢?難道他們也會術(shù)法?”
青黛一笑道:“藥王谷姓什么?王啊。我外公叫王富華,是藥王谷最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谷主。村里人姓什么?也姓王,他們都是我外公五服以外的宗親。如今我外公身后沒有男丁,這偌大的院子就給了我。而我姓什么?姓苗。姓王的怎么可能讓這院子落在一個姓苗的小女娃手里呢?當(dāng)然,院子是次要的,他們認為這院子里藏著無數(shù)的財寶才是主要的。而他們作為藥王宗親,也都會些術(shù)法,自然就想著巧取豪奪!”
正說著話,突然聽見白薇喝道:“誰,誰站在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