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尼瑪!說什么來什么!”我不禁咂舌一聲。
本來,我說這小子的尸體可能詐尸,只是嚇唬那老漢,目的讓他說出實情,哪知道,竟然還真詐尸了。
看來以后有些話還不能瞎說了。
我驚駭之際,白薇卻臉色絲毫未變。
你看白薇平時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,此時一見這尸體坐了起來,這丫頭二話不說,騰空而起,上去就是一記飛旋踢,直接命中了這小子的腦門。
砰的一聲,硬生生給這尸體掀翻回去,重新躺在了墳坑里。
“可以啊!”我驚訝道:“這一招是茅山術(shù)的飛旋撩陰腿,專門對付行尸下三路的招式,據(jù)說一腳下去,能把行尸的下門踢爆,以達(dá)到泄氣的目的。可惜,你卻用來踢腦門了!
白薇端著手里的陶罐,眉梢一樣道:“還行,這招式都認(rèn)識,那以后記住了,對本姑娘尊重點,小心我一腳踢爆了你的……鵪鶉蛋。”
瞧瞧,哪還有半點淑女的樣子。
誰料,躺回墳坑里的尸體只不過停頓了三五秒,騰地一下,又坐了起來,而且,半紫半綠的臉上明顯出現(xiàn)了幾縷紅毛。原本就帶著惡臭的嘴巴,噠噠噠,就像是機械一樣地咬合著,嘴巴里的臭氣都能看見冒著綠煙,兩只烏青色的手憑空亂抓著,指甲肉眼可見地往長生長著!
“奶奶的熊!”白薇頓覺沒面子,自己處理過的尸體竟然還在動,小嘴巴兇巴巴吐出四個字,轉(zhuǎn)身又迎了上去。
這次,她沒從正面下手,而是快速迂回尸后,左腳一個劈腿,壓在了死尸的后背上,靠著大長腿一腔狠勁兒,讓這尸體腦袋低垂,盡可能朝前彎腰重疊,右腳一個羅漢踏松,啪的一聲踩在了這尸體的脖子上。
咔嚓。
一聲脆響,這分明是脊椎骨斷裂的聲音。
好一個兇悍的小丫頭,就這一腳,如果不是練家子,沒有一百八九十斤的體重,絕對做不到。
總之,這一腳直接把這死尸的脖子骨踢斷了,尸體像個大蝦米躬在了那里,口鼻竄出了一灘灘粘液,一動不動了。
“和我斗,小樣的!”白薇揩了揩鼻子,冷聲道:“你還有什么不服氣的?不是你,麻婆也死不了。”
“薇薇姐好厲害。 蔽邑Q著大母手指,一臉無害地問道:“就這股子勁兒,少說也得一百三四十斤的體重吧!
白薇不屑道:“你薇姐就用這九十斤的體重,也照樣能踢死一只大象!
嚯!
還真是能吹,那大象恐怕是自己插了自己一百多刀子然后讓你踢得吧。
我將弓著身的尸體重新放倒,蓋上席子,然后將泥土恢復(fù)回去。
雖然可恨,但死者為大,他倒是還沒到曝尸荒野的程度。該取的東西我也拿到了,給他個體面也是應(yīng)該的。
把墳包復(fù)原之后,我們倆就沿著原路往回走。
可才走幾步,奴柘就低聲道:“妖爺,我怎么感覺這股子臭味越老越重了。而且,你們能聽見吭哧聲嗎?”
我謹(jǐn)慎地回頭看了看,墳丘無恙啊。
“你小子別嚇唬我啊,我可不是嚇唬大的。”
“真的,我覺得,這尸體似乎還在動,而且,正在撓土。”
奴柘說的一本正經(jīng),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往回看了看。既然出手了,不能留下尾巴,萬一這家伙真詐尸了,不處理好,恐怕要給周圍這些村民留下后患。
結(jié)果,一回頭,就看見一只黑漆漆的手突然從泥土中插了出來,接著便是第二只手。
月光下,兩只黑色手直插向天,手上的指甲已經(jīng)長到了四五米長。
白薇癟了癟嘴,咬牙道:“這家伙屬小強的吧,腦袋都斷了,竟然還能動!
說著,這丫頭就要把陶罐交給我,再次上前。
我搖搖頭,低聲道:“恐怕不是詐尸那么簡單,這是被人馭尸了。別忘了,這可是趕尸之鄉(xiāng)?磥,隔空斗戰(zhàn)要提前了!
很明顯,殺害麻婆的人已經(jīng)知道我取走了情人蠱蟲,這是修行者的較量,對方開始下手了,手段就是眼前的這具尸體。
而我從死者父母的敘述里基本上判定出來了,女孩的奶奶應(yīng)該就是幕后的元兇。
在這湘西地界,不少的老年人都有一些祖輩相傳的蠱術(shù)、馭尸術(shù),很顯然,這個未曾謀面的老太太,要比麻婆兇悍一些,也歹毒了不少。
“往后退!”我示意白薇暫且退下,自己一步步往前走。
眼看著我走到墳前的時候,噗的一聲,墳頭掙動,那尸體呼的一下站了起來,帶起來的泥土撲向了我的臉。
我伸手擋住了眼前的泥土,另一手掄起手里的鐵鎬迎了上去。
砰!
就像是打在了青石板上,瞬間震得我虎口發(fā)麻。
剛才還軟綿綿的尸體,現(xiàn)在竟然堅硬如冰。
尸體被我打的朝后退了兩步,然后踉蹌著朝我撲了過來。
因為這家伙的脊椎骨被白薇打斷了,所以,這廝跑動起來的樣子看起來極為詭異,腦袋是吊在胸前,張牙舞爪,呲牙裂嘴,身體左搖右晃發(fā),如同上古傳說中的怪物。
我將鎬頭掄圓了,劈頭朝著家伙的腦門砸去。
可此時的尸體已經(jīng)不是先前被白薇暴揍的樣子了,他身形一閃,一個跳躍不單單避開了鎬頭,還直接來到了我的跟前。
“呼呼!”
這畜生嘴里噴著讓人幾乎難以忍受的濁臭,張開嘴巴就朝我胸前撕咬。
因為腦袋低垂的緣故,他夠不到我的脖子,所以,鋒利的指甲和漸生的尖牙都往我胸前猛撲!
沒辦法,我只能不惜我這雙純潔的手,扼住他的鎖骨,奮力將他和我割開半尺的距離。我可不想被這臟啦吧唧的嘴咬上一口,到時還得打狂犬疫苗去!
“太墨跡了,看我的!”白薇放下手里的罐子,撿起地上的鎬頭,趁著我扼住這死尸的瞬間,轟然從身后砸了下去。
咔嚓!
死尸的一條胳膊當(dāng)場斷了,可付出的代價是,鐵鎬的把手也斷成了兩截。
白薇更是震得人都在晃動,兩手麻的直哆嗦……
最讓我著急的是,放在地上的陶罐蓋子呱啦啦響了起來,然后砰的一聲,蓋子被掀翻了,一個東西從里面嗖的一下跳了出來,像是蛐蛐一般,朝著遠(yuǎn)處就蹦!
“尼瑪,和我比力氣!”
我這時候牛脾氣也上來了,不顧這尸體臭氣難聞,直接抓住他的肩胛,一個抱摔將其壓在了身下,順手從兜里摸出釘棺釘,朝著著他的腦門,噗嗤一定砸了進(jìn)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