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巨物,能負(fù)船升降,還能控制著這么多的“傀儡海帶人”,很明顯,這個巨型硨磲不是善類。
可咱是誰?
那是油鍋里打過滾,刀山上歇過盹,老丈人面前親過嘴的,咱也不是孬瓜啊。
李云龍不是有句話嗎?
什么他娘的精銳,我就不信這個邪,老子打的就是精銳。
下了決心,不顧那四周重新聚集過來的“海帶人”,我徑直下潛,奔著那巨型硨磲就去了。
可能是通過水流的變動,那貨捕捉到了我的動態(tài),察覺了我逼近了它。這巨型硨磲載著沉重的木船突然瘋狂下潛。
巨大的木船的瞬間下沉,導(dǎo)致了海水中間形成了一個下吸的水旋,將我和那些丑陋的“海帶人”一起吸附了進去。如此一來,在快速旋轉(zhuǎn)的狹窄水旋之間,就足足十幾個海帶人圍繞在我周身。
雖然我是個魂影,可強大的水壓和瘋卷的水流還是壓的我動彈不得。倒是這些海帶人,趁機瘋狂輸出,嘴巴和肚子里,成團成簇的“海帶”開始朝我身上纏繞。沒一會,就把我捆成了粽子。我能感覺到,每一條的“海帶”此刻都在發(fā)出“嘖嘖”的吮吸聲,我知道,他們這是在吞噬陰煞之氣,把我當(dāng)成了一個普通的鬼魂,準(zhǔn)備把我吞噬掉。
按照的我的猜測,這些海帶人,生前應(yīng)該就是那些作威作福的紅毛蠻夷商人。他們作為船主,和壓迫船奴的爪牙,可謂是臭名昭著。當(dāng)時的東南沿海人,將這些荷葡兩國的海商,稱之為“紅賊”,就是因為,他們不單單做生意,還做著人口買賣的勾當(dāng)。就像剛才船艙里那兩個至死都被關(guān)押的船奴,很可能就是他們走私的華·人。
當(dāng)年商船沉沒之后,他們這些家伙,被硨磲控制,被海中的妖靈寄生,又成了妖靈的爪牙。
所以,從內(nèi)心里,我對這些蠻夷就沒好感,再加上他們此刻的樣子無比的惡心和丑陋,就更加讓我厭惡。
還想著把我吞噬分解掉,真不知道是他們沒長腦子,還是野心長在了痔瘡上,只顧得外漏了!
稍稍等水流的壓迫力小了一些,我馬上開啟暴走模式,先是靠著徂徠心術(shù)的爆發(fā)力,瞬間將纏繞在周身的“海帶”統(tǒng)統(tǒng)震碎,然后便調(diào)動內(nèi)力,以手做刀,開始瘋狂劈砍。
一個個看起來張牙舞爪的紅毛蠻夷,實際上戰(zhàn)斗力并不強,在水中,他們要速度沒速度,要術(shù)法沒術(shù)法,連伶牙俐齒都沒有,唯一的攻擊方式,就是那些數(shù)不清的海蔓。所以,反擊起來并不難,在我?guī)追昼姷钠礆⒅,他們的腦袋就像是斷線的機器人一樣,歪到了一邊,成了廢物。
當(dāng)然,真正厲害的自然就是控制著他們的正主——那個巨大的硨磲了。
我猛然一巴掌,將最后一個紅毛蠻夷的腦袋打掉,再回過神來準(zhǔn)備對付大硨磲的時候,那條詭譎的福船已經(jīng)又下起了二三十米,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了。
看來,這硨磲是感覺到了我是個威脅,執(zhí)意隱藏了。
可它越是躲躲閃閃,那就越說明,它心虛。它知道它不是老子的對手,老子就越得弄死它。我就要看看,這幽靈船和那天光墟是什么關(guān)系。
我咬著牙關(guān),頭也不回地追了上去。
作為鬼,就這樣不好,身體太過輕盈,隨著下潛太深,朝上翻滾的海水,一次又一次差點把我滾上海面去。我不得不動用內(nèi)力,也卷著周身的海水,充當(dāng)我的配重,總算是跟了上去。
越潛越黑,越潛壓力越大,等我追上那木船的時候,周圍已經(jīng)黑壓壓一片。
甚至可以說,船身只有一個輪廓了,至于船下的那個大塊頭,我更是根本看不見了。
不過,這家伙似乎也停止了下潛。
可能它也感覺到了,我不忌死活地追上來,就是要和它來個生死較量。
我伸手微微觸碰著船的邊沿,小心翼翼地朝著下面移動著。
突然,“咕!币宦暎粋球形的巨大“水泡”以閃電般的速度射了過來。
我猛地一閃身,同時以水行心法將擦身而過的水球給吸附住,再以雷霆萬鈞之勢,憤然反擊了回去。
打出去的時候我才看明白,竟然水球變冰球,這家伙能瞬間拔水變成冰!
“砰!”
偷雞不成蝕把米,雖然看不見,但我能感覺到,這冰球狠狠砸在了它的外殼上,發(fā)出了一聲近乎金屬才有的震動聲。
我心中暗道,讓你偷襲老子,活該。
思慮間,我也趁機潛伏到了船底,可讓我意外的是,這個原本用吸盤將自己固定在船底的家伙,不知道什么時候,竟然脫身了。此刻福船又開始緩緩下潛,底部什么都沒有了。
姥姥!難道說它棄船逃走了?
這可不妙啊。
海可太大了,而且,根本什么都看不見,我特么去哪找它啊。
就在這時候,我忽然感覺身后好像有股子略微暖和一些的水流推了我一下。我下意識猛然轉(zhuǎn)過身,陡然看見黑壓壓一個像是小山一樣的大塊頭,猛地裂開了……
是它!
就是它!
這鬼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,偷偷潛伏在了我的身后,兩扇巨大的硨磲貝一下子張開,呼的一聲“水嘯”,一股子無比強悍的吸力,將我連通周身的海水一股腦地吸了進去。
我下意識掙扎了一下,但沒管事,那感覺,天旋地轉(zhuǎn),如墜云端,然后就聽見噶蹦一聲悶響,我的眼前就一絲一毫的光線都沒有了。
我這次稍稍有些慌了。
摸了摸周身,有些空間,但很狹窄,頂天立地的,四處為壁,身邊雖然海水壓迫出去了,但仍舊壓迫感十足,能摸到一些凌亂破碎散發(fā)著惡臭的東西,像是肥腸壁上的豬油……
我頓時明白了,我踏馬這是被這硨磲給吸進貝殼里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