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他馬窩囊。
舉個(gè)不恰當(dāng)?shù)睦,就好比朱元璋剛要舉事,第一戰(zhàn)就折了劉伯溫。
我們雖然不是起義,也不是農(nóng)民軍,我更不敢碰瓷朱元璋,但老呂無疑是我們當(dāng)中的劉伯溫啊。
我剛下定決心,和他們死磕到底,結(jié)果半路上就出了這樣的事。
不管怎樣,我心里都難以克制的憤恨,恨不得和韓冰和向昆侖拼個(gè)你死我活。
可老呂死死抓著我,不肯上車,我也只能一咬牙,親自將他背上了車。
“羅先生,事發(fā)突然,我們?cè)趺唇忉,都顯得很蒼白,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理性從事,赴明日之約!毕蚶龃舐暫暗溃骸皼r且,冉秋霜我已經(jīng)交給你了,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相信你不會(huì)失信。”
“你們踏馬有什么資格和我談君子?”我透過車窗大聲道:“韓冰,你就雙手合十,好好祈禱呂卿侯沒事吧,否則,咱們沒完。”
韓冰一臉憤怒,還要開口,可卻被向昆侖拉住了。
汽車開始朝前加速,后視鏡里,我看見韓冰狠狠朝著地上那死尸踢了一腳。
我們這車上,開車的是大頭,副駕駛坐得是冉秋霜,我和白薇在后座上,照顧著老呂。
白薇的藥粉起到了作用,傷口已經(jīng)開始不再淌血了。
但老呂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,就像是沒成熟就掉地上的蘋果,蒼白中泛著一絲青光。
“羅天,甭太上心,本該如此!”
“什么叫本該如此?”我摸了摸老呂的腦門,以為他開始說胡話了:“老呂,你可想好了,你還沒兒子呢,沒人給你扛幡兒……你給我挺住了!沒事的,肯定沒事……”
“閑話少敘,我告訴你一件事!”
“告訴個(gè)屁,閉嘴上,現(xiàn)在什么都不重要,養(yǎng)精蓄銳,剛才查過了,最近的縣城醫(yī)院,就離咱們五十公里。”
“五十公里,天知道我還能不能走五十公里?”老呂掙扎著靠在背座上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,昨天晚上喻先生到底和我說了什么嗎?他說,澤天夬卦,終有兇焉,殺星犯主,八面之圍,看前后,天災(zāi)星落,看左右五鬼纏身,你死劫在即!
我愣了愣,忙道:“不對(duì)啊,先前你和我說的卦辭不是這么說的啊……”
“算者兩張嘴,豈可露天機(jī)?”老呂擠出一絲笑意道:“這卦象極兇,喻先生也不可為,只能憑咱們?cè)旎。但他也說了,這八面之圍,以西南最兇,西北最戾,西南一去,必死無疑,反以兇破戾,或許還有生機(jī)。但這話他不能和你說,說了,那就是破卦,這最后的生機(jī)可得變成死路!
“所以,你才讓我們?nèi)ノ鞅保俊?br>
“是!”老呂繼續(xù)道:“喻先生說,按八字來說,你其實(shí)早就該是個(gè)死人了,除非……除非你不是尋常人!
“廢話,這還用他老人家說?我這身體里不是有著妖族的血脈……”
“喻先生不是這個(gè)意思!”老呂兩眼放光,死死盯著我道:“他是說,你的父親不是人!
“說實(shí)話,是夠不是人的!蔽亦止镜溃骸八疾环胚^!關(guān)鍵一點(diǎn)都不男人,辦了事又不負(fù)責(zé)……這也就是我爹,否則,我肯定罵他祖宗!
“我說天爺,別人的事,你都看的明明白白的,怎么到了自己身上,就稀里糊涂的?我是這意思嗎?喻先生的意思是說,你的父親極有可能是個(gè)大人物!
“大……大人物?多大?”
“他沒說,但一定比城隍大……”
“那也沒多大嘛。唉……不對(duì),等等?你這話啥意思?怎么和城隍比?我爹難道不是人?”
老呂似乎尋思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,道:“他至少是個(gè)受香火的……”
受香火的?仙。渴侵淮题?還是黃鼠狼?
“喻先生說,若非來自你父親給你的血,你根本活不到現(xiàn)在。但你早晚也得受這個(gè)劫,死結(jié)……此去西北,一定會(huì)有劫難等著你,可你還不能不去。留在姑蘇,去往他處,都沒有生路!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就是,有人天生自帶貴氣,遇難成祥。而喻先生說,你大概就是這種。他讓我此行鎬城,在保守秘密的同時(shí),最好先將那災(zāi)難引出來!
白薇脫口道:“呂大師,你的意思是……讓你替死?”
“替死談不上!我何德何能,能替他死啊?”老呂一笑道:“但若是有倒霉蛋,機(jī)緣巧合背上此劫,那露天以后就一路通途了……”
我愣住了,心中空空,腦子亂亂。
“所以,這就是你心事重重的原因?呂卿侯,我就說你不對(duì)勁,你踏馬為什么不告訴我啊。”
“事已密成,言已泄敗,一旦說出來,誰都救不了你。喻先生把他的斗卦之法告訴了我,他說了,我要是能扛了此劫,我一定能將斗卦掌握下來,這便是,有一得,必有一失。呵呵,所以,我也有私心啊。原本,我是想讓你去楊叔那,我們幾個(gè)先去鎬城,這樣,有什么禍?zhǔn),先沖我們來,可我心中裝事,還是被你瞧了出來,搞得你非要讓我和你同行!
“你大爺?shù)!”我心里萬分復(fù)雜,眼睛里好像飛進(jìn)了板磚,忍不住的泛酸。
我說為什么在路口的時(shí)候,他要先進(jìn)來,剛才進(jìn)院的時(shí)候,他要走在我前面,合著他在“找死”。
“老呂,你大爺?shù)摹氵@是陷我于不仁不義,你他媽給我好好的,你得補(bǔ)償老子。老子……老子怎么辦你才能沒事。俊
“千萬別娘們唧唧的……還帶著哭腔,你丟不丟人!現(xiàn)在開始說正事!”老呂使勁舔了舔嘴唇道:“喻先生給你還單獨(dú)批了一卦。這是事業(yè)卦。他說如果此劫你不死,那你將來不可限量。有幾句話你記住了,叫‘一念愚即八方絕,一念智即西北生。鬼城之中非盡鬼,賊首源自不老宮。母胎父血天鑄就,眾星捧月自歸東。休問非難何時(shí)了,一切盡在掌握中!宋镦城,你必有大成!”
老呂說到這,突然一口氣沒倒上來,昏了過去。
“老呂!”我大叫一聲。
白薇切了切脈,長出一口氣道:“是昏闕,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(shí)候……大頭,快點(diǎn)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