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黛眨巴著眼睛望著我,我斷然搖頭道:“我和一個老鬼能有什么關(guān)系……好了,這些事你都不要想了,現(xiàn)在就是養(yǎng)好身體!
出門之后,老呂一邊開車,一邊時不時瞧瞧我。
“干嘛?有話說,有屁放!蔽野籽鄣溃骸澳阋恢笨次腋陕?我臉上有紅綠燈啊!
“嘿嘿,天爺,我是想說哈,青黛那話你到底是咋想的?”
“咋想?沒怎么想!”我搖搖頭道:“這世界上,看著有些相似的人多了,佟麗婭像董璇,白百何像王珞丹,夏雨像張一山,你像犀利哥,更何況,她看見的只是一個鬼啊!
呂卿侯一笑道: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嗎?”
“你大爺!”我忍不住罵道:“我說老呂,是我耳朵有問題,還是你瘋了?那是個老鬼啊,你爹才是老鬼呢。想知道自己父親的人多了,上大街就隨便拉一個?”
“你看看,你急什么眼啊。”老呂放緩了油門,慢條斯理道:“你想想,你母親也是個妖!”
“好家伙,我媽是妖,我爸就得是個鬼?虧你這狗腦子能想得出來!”我無語道:“按你的說法,我一出生就應(yīng)該是個混世魔王才對!
呂卿侯道:“我也沒說,你爸爸就一定是鬼啊。也許,他活著的時候欠的風(fēng)流債……”
“你給我停車!姓呂的,你是非要給我安一個鬼爸爸是吧?”我氣不打一處來道:“人家都說了,那老鬼活著的時候和毒王是朋友,毒王和岳稚川的爹是朋友,他們要是都活著,現(xiàn)在都一百二十歲了。咋?我爹一百歲的時候有的我啊,你當(dāng)他屬烏龜?shù)摹?br>
“也許是爺爺呢?你看,岳稚川的父親,和岳稚川,以及白薇,這就是三代人啊。太爺爺也有可能……”
老呂越說越離譜,氣得我要死。
“你停車,老子和你絕交!”
“停不了,要不你就干脆飛車跳下去,要么就聽我說!眳吻浜钜恍Φ溃骸拔移鋵嵖紤]的不是那老鬼是不是你父親,而是我最近越來越相信,冥冥之中自有天意!
“廢話,你個老神棍,整天看相算卦的,能不信嘛!”
“不一樣!”呂卿侯解釋道:“看相算卦,講的是周易八卦,也就是說,靠著人力來解讀天意。可我說的天意,是機緣巧合,是人力不可為啊。你想想看,你生活在云城,我生活在燕山,白薇生活在姑蘇,青黛生活在錦城,凌云生活在湘西,而季嵐在白云山,這都不挨著啊,怎么就最后認識了?還有奴柘,他憑什么就遇上了你?”
“廢話,所有的偶然,其實都是必然。就像我們在大街上,隨機碰見一個人,這看似是莫大的緣分,其實我即使不碰見他,我也會碰見別人啊,因為我會外出,就得碰見人。就算我不認識你呂卿侯,還有可能遇見一個茍卿侯、牛卿侯!
“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……”呂卿侯繼續(xù)道:“說的再具體點。岳稚川的父親和青黛的外公認識,這件事,按理說,都隔了兩代人了,應(yīng)該沒人知道對吧?可因為有你的存在,這兩個人遠隔天涯海角的人卻能相識,還證明了他們的父輩祖輩有過交集。而你呢?又莫名其妙的跟青黛外公的另一個朋友相似,你不覺得,這似乎是一種天意嗎?”
老呂這么一說,我心里還真有點打鼓。
怎么偏偏我第一次去藥王谷,就進了那修行洞?我記得當(dāng)時那山洞里有一只彌留的巖蟒,好像正是它發(fā)出的聲音吸引了我。當(dāng)時不覺得,現(xiàn)在覺得這個巧合確實有點匪夷所思。還有,怎么偏偏在我退縮,準備和敵人茍且認輸?shù)臅r候,青黛就到了呢?怎么偏偏和岳稚川告別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了那張幼稚但趣味十足的書信呢?
“怎么樣,是不是有點細思極恐?”
“確實有點狗血,特別像三流小說家寫的狗血劇情……有點牽強附會,有點狗扯連環(huán),還有點意思……”
“你別管是三流小說家還是三級小說家,反正我覺得,這事值得細究!
“好吧,大軍師,大神仙,聽你的,咱們細究。”
呂卿侯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別,我可不想當(dāng)軍師,也不相當(dāng)神仙。老天爺要是冥冥中非要讓我跟你干點正事,那若是一番風(fēng)云之后,咱還活著,我也得繼續(xù)游云天下,行俠仗義。帝王的軍師往往都是心術(shù)不正,飛升的神仙又太拘謹,還是做普通人好……”
我倆到了大槐樹村,一進院子,發(fā)現(xiàn)喻長青正親自操刀,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拆那口棺材。
“喻先生,您這是干嘛呢?”
“來啦?”喻長青回頭朝我們點了點頭,一笑道:“閑著沒事,將這棺材改小一點?”
“?”呂卿侯道:“為什么?這棺材五七規(guī)格,六尺長,不大啊……”
“還是太大了!”喻長青道:“如今不講究土葬,留著也沒用,改個骨灰棺材吧……”
我心道,這上好的木料,改成骨灰棺,那得浪費多少材料啊。
再說,棺材這東西,不是有人用現(xiàn)做也趕趟嗎?先做棺材是沖喜用的,沒必要啊……
“走吧,進屋!”喻長青放下工具,擦了擦汗,帶著我們進了屋子。
我驚愕的發(fā)現(xiàn),屋里的餐桌上,竟然放著三菜一湯,杯碗盤碟都備好了。
“喻先生,您有客人?”我皺眉道:“要不就簡單說兩句,我們就走了,來就是和您告?zhèn)別……”
喻長青一笑,伸手示意道:“坐吧,就是備下等你們的!
我和老呂都驚愕無比,他難道算到我們會來?
“先生,您……”
“哈哈,坐吧,你羅天怎么還客氣上了?”喻長青先坐下,示意我們也坐:“我啊,早上小占一卦,算定今天有朋友來。我想了想,沒別人,也只能是你們……”
呂卿侯看了看杯子,我和喻長青的是酒,他面前的杯子是茶,便笑道:“先生,您看來還是漏算了一點,你以為來的是白薇和羅卜吧?”
“不,今天你不能喝酒,我和羅天喝!”喻長青道:“你且喝茶,待會,我給你點東西!
人活到喻長青這般,也算是小神仙了吧。
喻長青舉杯朝我道:“要走了吧?喝一杯,勸君舉粗觚,滿杯不須辭,喝了這一杯,還有一杯,再喝完這一杯,還有三杯,哈哈……”
我心道,這是喻大師嗎?這是伍佰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