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從武讓王喆有償查詢了一下雅閣的車牌號,得知在租車公司簽單的竟是海州電視臺,頓時感覺不太對勁。
瓷磚砸死人的事都過去那么久了,網(wǎng)上相關(guān)的新聞也早就沒了,而且他昨天出門根本沒帶陳小可,那這個記者還在搞什么鬼?
他細(xì)細(xì)一品,嗅到了一絲陰謀論的氣味。
于是,他又斥巨資請來專業(yè)團隊,進行反向調(diào)查,這才追到了此處。
經(jīng)過短暫的權(quán)衡,他擰鑰匙關(guān)了電源,把電瓶車扔在原地,口中冰冷吐出二字:
“帶路!
很快,三人上了樓。
丁子指著一間劣質(zhì)防盜門,輕聲說:
“就這里,你要進去的話自己想好啊,反正我們不幫忙動手。按道理來說,只要拍了證據(jù),他一個有編制的人肯定會怕,但保不齊也會直接跟你干起來。動靜如果鬧大了,我~”
“開門!崩顝奈浯驍嗔怂,慢條斯理拿出手機,點開攝像頭。
丁子朝另一人使了個眼色,那家伙先伏在門上聽了聽動靜,隨后掏出一張質(zhì)地偏軟的洗浴城會員卡,慢慢插進門的側(cè)縫中,一捅。
(非專勿模)
門就這樣輕易地開了,屋內(nèi)嘎吱嘎吱的響聲清晰起來。
李從武不聲不響,率先走了進去。
拍了約莫得有兩分半鐘,一邊工作一邊玩手機的鳳姐才發(fā)現(xiàn)有不速之客闖入。
“我靠,你誰?!”
鳳姐嚇得把手機都甩飛了,連滾帶爬地翻到床頭柜旁邊蹲著,一臉驚疑不定。
沒了她遮擋視線,小王立刻也看到了李從武,兩只瞳孔猛得一縮!
雖然趙孟德在委以重任時給小王做個思想工作,說李從武沒那么可怕,只是打斗時剛好撿刀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而已。
小王初生牛犢不怕虎,這些天倒也渾然不懼。
但“隔籠觀虎”與“野外遇虎”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。
小王現(xiàn)在滿腦子都是腸子,嚇得魂都快飛了,膀胱壓力一大,頓時擠出四毫升“冰紅茶”,濺在自己肚皮上。
“我來找他,沒你的事,老實待著就行了。”
李從武對鳳姐說了一聲,撿起她的手機,與自己的手機一起扔在電視柜上,而后朝小王走了過去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小王一臉驚恐,雙手抓起枕頭護身——無意間擦干了冰紅茶——雙腿轉(zhuǎn)向李從武過來的方位,采取“兔子蹬鷹”的防御姿態(tài)。
李從武二話不說,鉗住他一只腳踝大力一扭,疼得身體被迫翻轉(zhuǎn)了180°。
“砰!砰!砰!”
李從武粗暴砸拳,狠狠捶擊背部魂門、肝俞二穴,錘出了擂大鼓一般的悶響。
聽著這驚人的打擊聲,鳳姐臉色慘白,真怕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鬧出人命,但怕歸怕,她什么都不敢說,也不敢問。
肝區(qū)神經(jīng)受到?jīng)_擊,職業(yè)拳手都扛不住的強烈痛感,延遲3秒后在小王體內(nèi)炸裂,使他心率加速,血壓降低,身體蜷成了一只蝦米。
李從武自從走出法院大門,就感覺有一股氣悶在胸腔里,難受的厲害。
砸出三拳之后,這股悶氣不但沒消,反而好似炸出了一團邪火,直沖腦門。
李從武忍不住又把這個跟蹤自己的狗雜種翻過來,身體重心不斷起落,右拳借勢朝他捂在腹部的那只枕頭上猛打。
“嘭~嘎!嘭~嘎!嘭~嘎!嘭~嘎!嘭~嘎!嘭~嘎!嘭~嘎!嘭~嘎!嘭~嘎!”
心中無家庭,出拳不留情。
床榻發(fā)出劇烈哀鳴,感覺都快散架了。
這下就連站在玄關(guān)處,一直聽著門外動靜的兩個專業(yè)人士心里都打起鼓來,心說這家伙不會把人打死吧?
因為王喆本著職業(yè)操守,并沒有對他們泄露客戶信息。
所以他們是真沒想到,表面斯斯文文的李從武,竟暴力如斯,心中不禁暗想,以后對待這位金主必須要客客氣氣。
小王“哇”得一下,開始狂噴嘔吐物,把中午犒賞自己的那頓大餐全嘔了出來,還嗆進肺里,堵住了氣管的呼吸,和喉嚨里的聲音。
李從武見他有點難以呼吸,終于停手,又把他翻了個面,抓著頭發(fā)把腦袋往床下一按,最后在他后背補了兩拳,輔助他疏通了呼吸道。
鳳姐噤若寒蟬,看著自己的床,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酸味,感覺必須住酒店,明天馬上就搬家。
李從武在廁所洗了個手,見小王還沒緩過來,也不著急,先掏出一根黃鶴樓點上,拿起他放在電視柜上的兩臺手機擺弄起來。
很快,他發(fā)現(xiàn)其中一臺點屏幕無法喚醒,好像是關(guān)機了。
可當(dāng)他無意間按到音量鍵后,就聽見手機發(fā)出了機械的朗讀聲,越加音量聲音越大。
“臥槽?這屌毛不會在開直播吧?”
丁子果然不愧為專業(yè)人士,好奇地走過來,三指在屏幕上輕敲三下,便使屏幕亮了起來。
“哈哈,這屌毛沒直播,但在拍視頻,大姐,他把你都拍下來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他在拍視頻,這手機攝像頭改裝到側(cè)面了!
丁子樂呵呵地說著,還把手機里的錄好的畫面給鳳姐看。
“MD這個賤人,你們打死他算了!”
鳳姐頓時氣炸,突然覺得李從武剛才打得還太輕了,快步走來想拿到那臺手機。
李從武沒讓她得逞,抓回手機自己看了看里面的視頻。
好家伙,這廝從進門開始就拍得明明白白,而且相冊里還有昨晚在另一位受害人公寓里拍的一大段。
他感覺自己拍得那一分鐘都多余了。
上課還拍Vlog,性質(zhì)肯定比純上課更加惡劣。
再貼上電視臺正編記者的標(biāo)簽,佐以專業(yè)手機的科普,曝出去絕對能小火一把。
當(dāng)然,這要講究一點方式方法,李從武如果曝這個料,絕對會報給其他省的媒體。
“哥哥,把我這個視頻刪掉吧,我求你了!兵P姐弱弱地央求道。
李從武不答,在房間里環(huán)視一周,來到一張茶幾前,從鳳姐的手提包里翻出她身份證,直接拍照保存。
“這個視頻我有用,你放心,只要今天的事你當(dāng)沒看見,我保證不會讓這個猥瑣男把視頻傳到網(wǎng)上去,你也不想你老家東平縣里人手一份吧?”
鳳姐聞言,臉色煞白,支支吾吾還想說什么,但李從武沒給她機會,直接讓她穿好衣服先和丁子兩人下樓去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。
然后,他拖了張干凈的椅子,往小王面前一坐,發(fā)出莫得感情的聲音:
“王卓偉,對吧?說,誰叫你跟蹤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