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暗燈,可他一出現(xiàn),立刻就引起了李從武的注意。
倒不是他演技不夠好,只因他看起來太過普通了,出手下注也平平無奇,可頭頂?shù)臍膺\(yùn)卻比普通人高幾千倍,比那個輸了好幾萬連眼皮都不眨的干瘦男還要高。
而且,李從武注意到,這男人一上桌,頭頂【觀看數(shù)】與【粉絲數(shù)】的差距就在迅速減少。
他知道這絕非和大主播打上PK的緣故。
因為土狗是追求代入感的,當(dāng)初鐘啟強(qiáng)也是發(fā)布臨終任務(wù)才轉(zhuǎn)移了一部分人氣,不可能隨隨便便來個小卡拉米都能從大主播那里吸粉,反而大概率可能被吸。
所以他認(rèn)為,剛加入賭局的男人不是來出千的,就是來抓千的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贏錢的上頭勁瞬間消失了,考慮起要不要轉(zhuǎn)移戰(zhàn)場來:
“……其實我已經(jīng)贏得很慢了,反正今晚只要奔著28萬去,不管怎么著都會被盯上。
“換個臺子玩還有賭局沾染因果的風(fēng)險,倒不如就按現(xiàn)在的節(jié)奏贏算了。
“抓千是要證據(jù)的,我牌都不碰,看你們能說什么?”
想罷,他屁股坐穩(wěn),繼續(xù)卡著限紅投注,輸少贏多,桌上的籌碼毫無意外的又翻了一倍。
衣襟敞亮的女人臉色已經(jīng)快繃不住了,目光頻頻與那位暗燈相接,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(yīng),這讓她有些心慌。
“開膛手杰克!哈哈哈哈,這把肯定又能贏7500!”陳小可看著“老干爹”面前堆著的近二十萬籌碼,精神極度亢奮。
“小靚女,你干爹今晚上運(yùn)氣太好了!闭驹陉愋】缮砗蟮臍W巴桑說道。
這大媽早已下桌不玩了,但卻一直在旁邊觀戰(zhàn),似乎想見識一下李從武這位“算牌大師”是會反輸回去,還是真能搞幾十萬走。
不止是她,還有不少客人被吸引過來圍觀了,其中就有賭場的“明燈”,杵在李從武背后,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“不,你們賭博純靠運(yùn)氣,但我干爹是計算概率,是…戰(zhàn)勝自己心中的魔鬼!”陳小可對那位大媽傲然說道。
不會說話你就閉嘴,好嗎!李從武在心中暗罵,表面又不好做聲,只能瞥了她一眼,淡淡說道:“安靜一點!
而那個歐巴桑對陳小可的話感到不明覺厲,看李從武的青蛙眼變得更加水靈了,目光還不禁往下移,朝男人最神秘的地方打量了一下。
是的,這位老干爹一前一后的強(qiáng)烈反差感激起她的好奇心。
之前她本以為這肯定又是某個農(nóng)民拐子拆遷戶,可現(xiàn)在她卻覺得這個靚仔富有內(nèi)涵,那淡淡的語氣、面癱的表情、似歪非歪的嘴角……有點子性張力。
很快,敞亮女人給自己發(fā)了兩張牌,只拿到19點,又賠了7500給李從武。
“都輸幾千了,我們換個地方玩吧!
“嗯,走吧!
那位暗燈來了幾十分鐘,什么都沒看出來,終于坐不住了,帶著假女友離場,徑直去到了監(jiān)控室內(nèi)。
這里的氣氛已有些凝固了,盯著21點牌桌的人數(shù)從2個變成了4個,其中一位是賭場的小股東。
當(dāng)然,他還沒到心疼錢的程度,只是對抓千很有興趣,所以過來看看。
但如果李從武再按這種速度贏下去,那不出幾個小時,他肯定也要開始暴躁了。
“看出什么了嗎?”六哥問道。
“沒有!
暗燈很不自信地匯報道:
“他的手根本沒碰過牌,用的牌也都是我們場子里的,我檢查了,沒有芯片和記號。
“如果他們真出了千,那只可能是發(fā)牌的荷官有問題了。
“但我盯了她這么久,也沒看出她洗牌、發(fā)牌動了什么手腳,也看不出她怎么和那個客人打暗號。
“會不會……他們真沒出千?”
六哥掃了眼旁邊兩個股東的表情,皺眉說:
“不是沒有這種可能,但概率很低。
“賭桌上的人我看的太多了,憑運(yùn)氣贏錢的賭徒絕對不是他那種狀態(tài)。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!”
這時,有人把蔓蔓帶了進(jìn)來。她先前出去拉客了,剛剛才回到賭場。
一個客戶經(jīng)理指著監(jiān)控上的李從武和陳小可,直接問道:“這兩個人是你的客戶?”
蔓蔓本以為這兩個挫逼早就輸光一千塊滾蛋了,此時見他們桌上籌碼堆疊如山,非常震驚。
隨即她心跳加速,暗想:
“看來黎叔真是個土豪啊,難道是又換了幾百萬的籌碼,已經(jīng)快輸光了,所以引起了王經(jīng)理的重視?這提成應(yīng)該也算是我的吧!”
抑制住心頭的狂喜,她答道:
“是我?guī)нM(jìn)來的。怎么了,他們又換了很多籌碼嗎?”
“換你馬個嗶!”
花襯衫破口大罵,按照六哥的意思恐嚇?biāo)溃?br> “他們就拿1000走進(jìn)來,現(xiàn)在都TM贏20萬了。你老實說,這兩個老千是怎么回事,要不然你會死很慘!”
贏了……20萬?老千?!
蔓蔓被花襯衫兇狠的話語嚇蒙了,大腦更是一片空白,難以置信他們那二十萬全是贏的。
21點賭桌上。
一個女經(jīng)理走到干瘦男身旁,說是隔壁封頂高的炸金花臺子缺人,想勸他過去玩。
干瘦男在這里輸錢輸上頭了,本來不想走。
但那女經(jīng)理像是跟他比較熟,好說歹說外加一頓馬屁,還是把他請走了。
不一會,敞亮女人在一個新上桌客人的要求下,又換了副新?lián)淇,開始重新洗牌。
李從武感覺有點不對勁,但僅僅是感覺而已。
畢竟客人只要肯出100塊的撲克費就可以隨時要求換牌,這規(guī)矩就掛在墻上,屬于正常現(xiàn)象。
他不知道的是,當(dāng)敞亮女人切好牌往桌上一放,監(jiān)控室的平板電腦上立刻跳出了最上面20張牌的花色與數(shù)字。
紅桃6,梅花10,梅花3,黑桃A……六哥看著牌的順序,飛快一算,皺眉道:
“這一把大概率是莊家贏,拿不到AQ、A10,也會拿到A9!
旁邊幾人聞言,不由對他的計算能力感到欽佩。
可不料,當(dāng)桌上三位玩家紛紛下注,正準(zhǔn)備要發(fā)牌時。
他們卻見黎叔叔的干女兒不知怎的,竟然也拿起一個百元籌碼進(jìn)行投注,加入了游戲。
“臥槽?”花襯衫詫異道:“這女的加進(jìn)中間,那張黑桃A就是她干爹的了,這TM是故意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