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~”
沈慈嗔怒地抬起巴掌,在女兒的翹臀上打了一下,有氣無力的,要不是撞擊處結(jié)實有彈性,估計連聲音都響不起來。
而李從武聽見周楚那蠻橫無禮的發(fā)言,對她更是好感全無,皺眉說道:
“我就是來履行一下告知義務,既然家長已經(jīng)了解,那我就告辭了!
言罷,轉(zhuǎn)身出了院門。
沈慈見天命貴婿走了,急的不行,抬手想喊住他,可一提氣就止不住咳,一下把眼淚都嗆出來了。
周楚怒不可遏,真想沖上去打斷李從武的腿把他拖回來,但又不放心母親,只好耐著性子不斷安撫道:
“媽,沒事,他就是假清高。我有他的云信,等下找他好好聊一下,他肯定愿意!
沈慈的呼吸慢慢平復了。
想到李老師一個老男人,面對18歲少女的誘惑居然完全不動邪念,說明他不淫邪。
為了保護學生,他敢一個人單挑五個兇惡的黑澀會份子,說明他不怯懦。
為了履行義務,他就不辭辛苦跑到這山上來找家長,說明他有責任心。
而且,他長得也不老不丑……
沈慈覺得,要是真能把女兒托付給這樣的男人,自己就能安心去了。
可是,現(xiàn)在人家不愿意,這可如何是好?
看著女兒圓圓的寸頭,她長嘆一聲,說道:
“你讓媽怎么說你才好?
“自助者天助之,自棄者天棄之。
“上天讓你遇見了貴人,你也要自己把握住才行。
“你這性格不改,動不動還闖禍,以后誰敢跟你親近,媽怎么能放心離開。俊
周楚一聽見“離開”二字就感覺心慌,立刻抓住母親的手說:
“媽,慈航天尊給了九個圣杯,就證明雷翼子道長算得很準,你一定能康復的。
“以后~不,從現(xiàn)在起,我已經(jīng)改好了。
“你放心,我這就去送李老師下山,跟他好好說,他肯定會答應,”
言罷,又在心中補了半句:
不答應也得答應!
……
李從武出了療養(yǎng)院區(qū),直接穿過道觀的幾大中軸主殿朝山門走去,也懶得再回慈航殿聽大師解卦了。
一是因為九個圣杯的意思明擺著了,沒啥歧義可解。
二是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道士做的局,八成是針對沈慈家里的錢財,而他其實是被利用的工具人,只因身上“煞氣”很重,比較獨特,又剛好在周楚身邊。
所以,他決定不蹚這渾水為妙。
下山前,他在空曠處給龍清顏發(fā)了條信息,突然想到舉頭三尺有土狗,于是順便照了照頭頂。
果不其然,氣運此時已接近峰值,想必關(guān)注他的外星老鐵大多對周楚是很感性趣的。
“它們是在期待什么?
“如果我不滿足它們,會不會掉粉?
“掉吧,你們?nèi)£P(guān)吧,反正我不可能滿足你們這種齷齪的想法……
“應該也不至于掉太多,畢竟周楚比較獨特,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美女,而且我跟她接觸也不多,漏掉她土狗也不至于感覺太毒……”
他心中不斷自我安慰,趁著落日余暉朝山下走去。
由于見周母耽誤了一些時間,已經(jīng)過了游客下山的最后時段,稍微走慢一點,可能在天黑之前都到不了山腳。
李從武有意加快腳步,無奈在一些陡峭的山道上,向下比向上更不好走,想提速也提不了多少。
走著走著,他突然警覺到后面好像有人跟著自己。
運用小時學的反野技巧,特意停在便于觀察的位置往上瞄了瞄,很快便證實了猜測。
這是誰?
周楚?還是……專案組的蜀黍?
其實在開來羅浮山的路上,李從武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尾隨自己的車輛,還是那臺屎棕色寶駒。不過,如果是蜀黍,那根本無所謂,怕就怕來得是周楚那個法外狂徒。
在這荒山野嶺里,要是一言不合動起手來,鬼知道會出什么事。
權(quán)衡利弊后,他再次加急腳步,想把追在后面的人甩開。
但這山里的有效岔路太少了,這么做根本沒用,因為他一點都不熟悉山上的環(huán)境,而對方明顯很熟。
“應該是周楚沒錯了,隨便來個警察在這種路上不可能走這么快。”
一口氣上山,現(xiàn)在又下山,他感覺近期明顯有所增長的體力也不夠用了,腿肚子越來越酸。
感覺對方越追越近,明顯跑不過,李從武干脆鉆進路旁的灌木叢,往隱蔽位置一藏,先休息休息再說。
山間靜悄悄的,只有蟲鳴鳥叫。
很快,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入他耳中。
他露頭偷瞄,只見一個穿著黑T恤+灰色運動褲的身影輕盈地沖下陡坡,如履平地一般,臉不紅,氣不喘,只有鼓鼓的胸襟蕩起了些許波瀾。
果然是周楚。
李從武不由暗嘆這廝的身體素質(zhì)實屬變態(tài),要是打起來,估計不動真格很難制服的了。所以,最好還是躲開為妙。
周楚追到這里,突然放慢腳步,走到一塊凸懸的山巖邊緣,朝下方道路了望,好像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李從武見此情形,連忙收回目光,將整個身體完全隱蔽起來,把呼吸都減緩了。
周楚沒發(fā)現(xiàn)身后的樹叢里躲著人,不一會便又加快腳步,繼續(xù)順著下山路徑追去。
李從武松了一口氣,同時非常無語,沒曾想自己一個大男人,竟然還怕被一個十八歲少女逮住,簡直離譜。
又等了三四分鐘,他才鉆出樹叢,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,繼續(xù)下山。
可當他穿過一處怪石嶙峋的林地時,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忽然在斜前方響起:
“李老師,你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嗎?”
只見周楚就蹲在一塊長滿苔蘚的巨石頂上,霸氣側(cè)漏,一臉不屑。
李從武不禁露出苦笑。
剛才他不是沒想過換條道走,但一直沒看見有別的道,如果往沒路的灌木叢和樹林子里摸索著穿越,等徹底天黑,可能一晚上都兜不出去。
嗖,周楚單手一撐巖石表面,敏捷躍下,正擋在李從武面前。
“能不能給我一根煙的時間,好好聊一下?”
她一臉認真地說著,從黃芙蓉王硬盒中抽出兩根煙,一根叼著點燃,另一根遞給了李從武。
好家伙,這是想逼我結(jié)婚,還是要跟我結(jié)拜?
李從武一臉怪異地看著她,見她說話兵兵有禮,猶豫后還是接過煙和火,點燃了。
不過,為了防止她先禮后兵,李從武并沒把煙吸入肺里,僅僅嘬進口腔便噴出去,還故意噴向了她的方向。
“快說吧。馬上天黑了,我要盡快下山!
“李老師,我只是希望我媽好起來,所以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!
周楚秀氣的鼻間噴出兩股煙霧,一雙鳳眸與李從武對視著,說道:
“其實,我們只要結(jié)成姻親就行,說白了就是住在一起,定期做那種事,用你的命格和煞氣幫我轉(zhuǎn)運。
“至于結(jié)婚證什么的,完全沒有必要。古人結(jié)婚不也不用領證嗎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就可以了。
“我希望你能幫我,有什么條件直接提,我家在東湖區(qū)的市中心還有一套房子,至少可以賣八百萬。
“這些我都不在乎,我只想讓我媽變得健康,享享清福,她一輩子沒做過壞事,還總是捐錢行善,不應該才四十一歲就病成這樣。
“很可能真是我克了她吧!
看著她堅定的眼神,聽著這真摯的話語,李從武不禁有些動容,心想:
好家伙,連財帶色一起送,她是真豁得出去啊。
不過,這就更不可能答應了。
都明知她媽不可能好起來,還配合著干這事,豈不是喪盡天良?
李從武長嘆一聲,委婉地說道:“我也希望你媽媽好起來,但這事吧,確實有點……怎么說呢,萬一你媽媽到時候沒好,那你后悔都來不及了。所以~”
“我不會后悔的。”
周楚打斷道:
“不就是跟你做點惡心的事嗎?又不會少塊肉。
“你放心,不管結(jié)果怎么樣,都不管你的事。
“如果我們結(jié)成姻親了,我媽的情況還是沒好,那老子就來這山上弄死所有的道士,一把火燒了妙嚴觀!”
李從武無語凝噎,感覺這事她是絕對能干得出來的,自己更不能答應了,否則后果不堪設想。
二人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眼看周楚指間的香煙越燃越短,李從武深吸一口氣,問道:“如果我不同意呢?”
周楚聞言,轉(zhuǎn)頭看了看旁邊的巨石腳下,輕描淡寫地說道:“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。”
李從武眉頭緊皺,其實早就注意到巨石腳下扔著一團東西了,那應該是一個麻袋,比當初套他頭的塑料袋大N倍,肯定能把他整個人都套在里頭。
煙頭綻出赤紅火星,周楚吸完最后一口,一邊用手指將其搓碎,一邊問道:
“選吧,今晚是你搞我,還是我搞你?”
見她一再無理取鬧,李從武也惱火了,嚴厲批評道:
“你是瘋了吧,我警告你,不要亂來啊!”
話音剛落,就見周楚眼中兇芒一閃,右拳驟然暴起,夾帶萬鈞雷霆之威,勾向李從武左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