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從武換了一家鯊縣小店吃早餐。
過程中,回復了一些信息,昭告眾人自己沒有違法亂紀。
尤其是對于覓姐這位重要投資人,李從武直接打了個語音證明自己卯事沒有,結果收獲了一句夾帶滔天起床氣的——
“你沒事吧?7點多給我打電話!”
李從武能感覺出來,警方在詢問過程中并沒有對其他人透露案情。
他上網(wǎng)搜了搜關鍵詞,發(fā)現(xiàn)這事情明顯被壓住了,媒體并沒有報道,一些學校和醫(yī)院泄露的“不實消息”估計也被和諧了。
吃完餃子和豆奶,他沒有去學校,而是來到了化吉事務所樓下。
因為,王喆昨晚打了好幾個語音,發(fā)的消息也有隱晦暗示,明顯是出了什么狀況。想起專業(yè)團隊還去高義家里開過保險箱,他就感覺有點不妙。
正好記下了好幾個蜀黍的警號,當面放了狠話說要向監(jiān)察投訴南灣分局沒事找事,一月傳喚他N次,每次都超過了12小時,嚴重影響身心健康,所以現(xiàn)在跑來找律師非常河貍。
在勞斯萊斯上小憩了一會,等王喆打語音喊他,他便上樓進了辦公室。
看見專業(yè)團隊里精通鎖藝的二叔公就坐在沙發(fā)上,李從武眉頭直皺,心說他們上次該不會留下了什么痕跡沒處理干凈,現(xiàn)在被警方的地毯式搜查給發(fā)現(xiàn)了吧?
老頭看李從武的眼神透著三分懷疑,三分驚異,四分如履薄冰,明顯是知道高義的事。
而王喆連招牌小玩笑都不開了,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勉強,估計現(xiàn)在對李從武拿五殺時是不是真·正當防衛(wèi)已經(jīng)不自信了。
他從冰箱里取出幾瓶水和飲料,開口道:“李老師,現(xiàn)在~”
“等一下~”
李從武突然想到警方很可能對自己的手機動手腳,立刻開門走出辦公室,把它放在了過道的一個花瓶旁邊,然后回來說道:
“你們用的手機是‘蘋果’還是‘鵪啄’,要不還是關機吧,免得被監(jiān)聽!
見他這一驚一乍的樣子,王喆和老頭面面相覷,眼神更怪異了。
雖然感覺可能性并不大,但考慮到現(xiàn)在的案情忒大,他們就把手機都關了。
李從武在沙發(fā)上坐下,心中極力保持樂觀,面無表情,淡淡說道:
“說吧,怎么了?警方不會查到你們去過高義家里吧?”
二叔公面露凝色,發(fā)出低啞的聲音:
“丁子他們在小區(qū)門口被私家車的行車記錄儀拍到了,他們都有案底,警察昨天不只傳喚了他們,還聯(lián)系過我!
李從武眉頭一皺,“你們不是專業(yè)人士嗎?怎么進個小區(qū)都能被發(fā)現(xiàn),就不知道戴個口罩和帽子嗎?”
二叔公有些無語,心說如果看起來就鬼鬼祟祟的,那還怎么帶設備進高義家里?
不過他沒有頂嘴,總感覺李從武的話好像有言外之意,是說——
看看我吧,老子毒死一大片人,警察能抓住我一丁點把柄嗎,還不是一到點就得把老子放了。這TMD才叫專業(yè)!
“你放心,只是在小區(qū)門口被看見了,證明不了他們是沖著高校長去的,現(xiàn)在人也已經(jīng)出來了,他們嘴很緊,絕對不會亂說話!
二叔公解釋著,拿起茶幾上一個鼓鼓的文件袋,放到李從武面前,繼續(xù)道:
“但是,我們暫時肯定不能再做生意了,這是你的定金!
原來是這樣,那還好……李從武心中稍安,拿起文件袋掂量著幾萬現(xiàn)金的重量,問道:
“你們就沒有其他替補人員嗎?還有沒有別的專業(yè)團隊?”
王喆首先搖了搖頭。他現(xiàn)在可不敢為了賺錢,給李從武介紹不靠譜的團隊。
二叔公也皺眉說:
“沒有。
“偷看試卷這件事雖然風險不高,但必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,不能被人發(fā)現(xiàn)題泄露了。
“你們學校的保密室就在監(jiān)控室旁邊,至少要三個熟手打配合才有把握,讓生手去干很容易出問題!
“不能想想辦法嗎?”李從武皺起眉頭,不爽道:“下星期就要考試了,拿不到題目,我怎么教學生?”
啊這……
王喆和老頭面面相覷,竟無言以對。
好家伙,這是個什么老師,不偷題就教不了學生了?
還有,現(xiàn)在都什么時候了,校長全家死光光,重案組已經(jīng)懷疑到你頭上,你TM還有心思關心學生的成績?
這到底算敬業(yè)還是不敬業(yè)?
純精神?
“嘭~”
李從武把文件袋往茶幾上一扔,“我不管,你們必須解決這件事。定金我都付了,你們想退就退嗎?”
王喆無語了,只能看向老頭。
老頭面露難色,想了想,嘆息道:“我們現(xiàn)在確實沒辦法了,你看這樣行嗎,我多退你兩萬塊,當做違約金。”
其實,李從武心中早已動了一個“收人之魚,不如收人之漁”的想法,嘴角動了動,掏出車鑰匙往茶幾上一扔,口中冰冷吐出六字:
“我缺這點錢嗎?”
王喆被茶幾上的響動嚇了一跳,定睛看去,赫然發(fā)現(xiàn)那是一把印有雙R標志的幻影車鑰匙!
抱著強烈好奇,他拿起鑰匙端詳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這確實不是打火機后,再看李從武,瞳孔已經(jīng)地震。
好家伙~
一個月前,還得靠老婆東拼西湊20萬才能盡快放出看守所;
一個月后,大把現(xiàn)金就直接用背包裝,還坐上勞斯萊斯幻影了?
王喆又在心中默默給李從武連升兩級,直接尊為“星耀客戶”。不過,危險等級也升到了“四顆星”。
見二叔公啞然失色,李從武稍微緩和語氣道:
“要不然這樣~
“你把開鎖的技術和設備都傳授給我,我在學校里走動比較方便,自己去偷看那些試卷就行了。
“你教會了我,我以后還認你這個老師,對你只有好處,沒有壞處。”
啊這?
沙發(fā)上的另外兩人又被他這清奇想法搞無語了。
好家伙,您冒昧嗎?
人家吃飯的本事說學就學?而且還想現(xiàn)學現(xiàn)賣?
二叔公見李從武表情非常認真,不像在開玩笑,皺眉說道:
“你想得太簡單了。
“如果只是一般的門禁或者電子密碼鎖,我們把設備給你,教會你用,確實不難。
“但純機械鎖沒有任何程序和電路上的漏洞可鉆,破密機擰密碼也比純計算機試錯慢無數(shù)倍。
“想不用暴力打開它,就要像庖丁解牛一樣,憑耳朵和經(jīng)驗透視結構,盡量縮小密碼組合的范圍。
“否則,碰上一個結構最簡單的三位密碼鎖(100×100×100),可能半個月都弄不開。
“而且你們學校最大的那個密碼柜應該是九十年代公造公用的,我沒有摸過,就算親自過去開,都不敢說絕對能在半小時內打開。
“這么說吧,你要不學個三年五載,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解它!
老頭本以為給李從武這個門外漢解釋之后,他就會知難而退,不料卻見他嘴角突然歪了,看那弧度,好像對自己的話很不屑。
果然,李從武馬上不屑說道:
“不就是開個密碼鎖嗎?
“實不相瞞,我是燕大畢業(yè)的,其他天賦沒有,就是學習能力強,什么東西一點就通。
“而且,我從小玩飛刀,不但練眼力,也練聽聲辯位,耳朵靈得狠。
“常言道,三小時河東,三小時河西,莫欺初學慢!”
一指王喆辦公桌后方,傲然說道:
“你就教我三小時,我下午如果打不開它,那就算我愚笨,定金不用退了,我白送給你們。怎么樣?”
啊這……
老頭和王喆再次懵逼,目光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,只見那里就擺著一個三位密碼轉盤式保險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