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璀璨奪目,異樣光芒流動,覆蓋了整個卡倫西亞帝國。
如同織成的光之網(wǎng),將天際裝點得分外壯觀。
帝國每個都市的街頭,小巷,田間.....數(shù)不清的地方都佇立著了各式各樣的行人。
他們或許正駕駛著馬車,或者肩負(fù)鋤頭,亦或手持特殊的數(shù)據(jù)報告。
盡管身份各異,但他們的行為卻出奇一致。
每個人都仰頭望向那片鋪滿天際,如同夢幻泡影的異彩光芒。
狂熱之中帶著驚愕,呆滯的目光里充斥著瘋狂的崇拜。
在這人群中,只有極少數(shù)意志堅定的人能夠從那迷人的星辰之彩中掙脫,重新獲得自我。
當(dāng)他們從這片詭異的天空中恢復(fù)意識,環(huán)顧四周。
看到身邊的人們還站在原地,動也不動,甚至連瞳孔中都映著那異彩光芒。
不由得心生一陣后怕。
好不容易從光芒中抽離出意識的他們紛紛低下頭去,不敢再仰頭看天,生怕再次陷入其中。
而此刻,王都之內(nèi)更是人山人海,行人如同雕塑般凝固在街道上。
放眼望去,如同一片密密麻麻的人頭森林。
在這些無意識的人群中,一支銀白色盔甲的騎士隊伍穿梭其中。
他們腰懸長刃,逐一走近那些發(fā)呆的行人,輕輕搖晃他們的肩膀,試圖喚醒他們。
而對于那些無法喚醒的人,騎士們只能兩人一組,將這些僵硬的身體從街道上搬走。
這成為了騎士團(tuán)暫時唯一可行的方法。
......
帝國王都,皇宮。
一座由大理石構(gòu)建的城堡凸顯出一塊平臺,用同樣的大理石材質(zhì)制成的柱狀護(hù)欄圍繞陽臺邊緣。
長長的紅毯從城堡內(nèi)部延伸而出,同樣鋪在了陽臺的上方。
兩側(cè)則懸掛著綠意盎然的植被和點綴其間的粉紅色花朵。
散發(fā)著淡雅的香氣,為這片陽臺點綴上了一抹繽紛的色彩。
站在陽臺上的,是一位氣質(zhì)肅穆,眼神凝重的少女。
她身披一件拖地的華麗斗篷,一頭銀發(fā)上戴著金色的王冠。
身穿銀色和金色相間的綢緞長裙,其尊貴的氣質(zhì)與周圍的環(huán)境融為一體。
奧瑞麗安早已褪去了往日的活潑與靈動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肉眼可見的冷靜與沉穩(wěn)。
她的每一呼一吸都似乎蘊含著皇室的威嚴(yán)和帝皇的氣勢。
而在那平靜的眼眸深處,還隱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。
她站在陽臺上,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高空。
即便是流光溢彩映入她那雙美麗的瞳孔,也未能引起她心中的任何波瀾。
這時候,奧瑞麗安身后傳來了一陣輕微而輕盈的腳步聲。
這聲音雖輕,幾乎不引起任何摩擦聲,但她卻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是香子蘭嗎!
向著陽臺走來的腳步聲微微一頓,同時傳來了一道軟糯的輕柔聲音:
“陛下真厲害,頭都沒回就認(rèn)出來是我了!
奧瑞麗安輕笑了一聲,似乎被這簡單的夸獎逗樂了,接著說道:
“整個皇宮,只有你走路輕的像貓一樣!
雖然亞人在外形上與人類相似,但他們?nèi)员A糁鴦游锏谋灸堋?br>
像香子蘭這樣的貓人,她們行動敏捷,身體輕盈,正如貓般悄無聲息。
在克萊文納家族,這樣的貓人通常比犬人更適合擔(dān)任暗衛(wèi),執(zhí)行刺殺或偵查任務(wù)。
然而,在皇宮中,香子蘭擔(dān)任的卻是奧瑞麗安的貼身女仆。
主要負(fù)責(zé)女皇的日常起居和換裝。
眾所周知,想要訓(xùn)練亞人從事細(xì)致的女仆工作,比馴服野獸還要困難。
但香子蘭是個例外。
她不僅智商高超,學(xué)習(xí)能力強(qiáng),甚至在通常認(rèn)為亞人難以勝任的女仆工作上也表現(xiàn)出色。
更難能可貴的是,她還是一位法師。
亞人一般以其強(qiáng)健的體魄和靈活的行動,可以被訓(xùn)練成刺客或戰(zhàn)士等。
但成為法師卻是罕見之事。
畢竟,亞人種族的智商,本身就是一個問題。
正如因此,奧瑞麗安將香子蘭視為維克托老師去世后留給她的最珍貴禮物。
并賦予了她極大的信任,包括允許她在皇宮中自由行動的權(quán)利。
而且,人人都知道香子蘭是克萊文納家族的亞人。
所以她給予香子蘭這樣的權(quán)利,從來都沒有人敢對此多說些什么。
只是,
維克托老師不在,克萊文納家族的影響力又能夠保持到什么時候。
真正坐在帝皇的位置上,奧瑞麗安才知道,管理一個國家究竟有多么困難。
她的每一舉一動不僅代表著帝國的意志,而且每項決策都可能對國家的未來產(chǎn)生深遠(yuǎn)的影響。
因為她是皇帝,她擁有整個帝國最為至高無上的權(quán)力。
而如今,父皇重病臥床,久久不能蘇醒。
老師更是早有噩耗,為此她悲痛了許久。
如今,當(dāng)她凝視著那片充滿異彩的天空,以及那些受到奇異光芒影響的王都居民時。
奧瑞麗安甚至不知道該向誰尋求建議。
“原來如此,陛下觀察得真是細(xì)致!
聽到奧瑞麗安的話,香子蘭有些驚訝地捂住了嘴巴。
同時思考下次來找陛下的時候要不要刻意加重一些腳步聲。
雖然她這么想,但香子蘭并未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:
“皇家法師團(tuán)已分別向四大城區(qū)進(jìn)發(fā)!
“里維公爵建議,在王都上空構(gòu)建一個魔法屏障,以隔離天空中的異彩。”
隔絕視線讓居民們恢復(fù)正常嗎?
目前,她只能讓皇家騎士團(tuán)一些意志堅定的清醒騎士們?nèi)ゴ蠼稚咸幚砟切┦ダ碇堑娜恕?br>
這么做效率自然低下,而且有些居住在室內(nèi)被影響到的居民卻不能這么做。
因此,里維公爵的提議聽起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案。
奧瑞麗安點頭表示同意,并繼續(xù)說道:
“如果能成功,就通知其他大城市,讓所有清醒的法師采取同樣的行動!
她雖然希望王都的法師們能夠前往其他城市提供援助。
但問題在于,被這異彩籠罩的不僅僅是人類,連馬匹都被那光芒所控制。
萬一途中馬車無法前進(jìn),法師們將會陷入兩難的境地。
而讓他們徒步前往其他城市顯然是不現(xiàn)實的。
她倒是可以讓法師們在各個城市點建立傳送法陣,來回支援。
但能夠擺脫這異彩束縛的法師畢竟只是少數(shù),他們的數(shù)量遠(yuǎn)遠(yuǎn)不足以應(yīng)對當(dāng)前的危機(jī)。
僅有一小部分高階法師能夠保持清醒。
即便能夠創(chuàng)造傳送陣,也難以維持長時間運作。
一時間,整個局勢似乎陷入了僵局。
但突然,奧瑞麗安似乎意識到了某個問題,她猛然轉(zhuǎn)頭看向香子蘭。
剛才她滿腦子都是要去如何解決掉這片彩色的光幕,以至于她忘記了一個問題。
于是,她直接對這只小貓娘問了出來。
“你沒有受到影響嗎?”
星之彩可是覆蓋了帝國的整個天空,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。
就連部分高階法師都未能幸免。
結(jié)果香子蘭這么一只亞人,似乎完全未受異彩的擾動。
難道她的心智,比起那些高階法師,還要更為堅韌不拔嗎?
香子蘭只是搖了搖頭,像是在證實一樣,抬起頭來,凝視著那片被異彩覆蓋的天空。
那一刻,雖然她的雙眼映照著異樣的色彩,卻并未像他人一樣失去理智沉浸其中。
相反,她似乎帶著一種幾乎是崇敬的情感,仰望著那無盡的高空。
“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沒事,但是……”
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天空中的異彩。
其中混亂的光芒仿佛纏繞扭曲,異色交織,讓人無法分辨清楚具體的顏色。
“我能從那里感受到些許的熟悉!
“就像我的意識,我的智慧,源自于那里一樣!
香子蘭的這番話令奧瑞麗安一怔,她也跟隨香子蘭的目光向天空望去。
只是,除了這片詭異莫名的蠱惑異彩,她卻感受不到半點東西。
那些從異彩中恢復(fù)過來的人們所描述的詭異低語,她一個也聽不到。
任何關(guān)于理智和意識被侵蝕的感覺,她也完全沒有感受到。
如果不是這異彩帶來的威脅實在太大,讓整個帝國都陷入癱瘓
奧瑞麗安甚至還覺得這道光芒有些絢爛美麗。
這時候,她注意到了香子蘭話中的字眼。
她的意識和智慧,源自于這片天空之中的異彩?
香子蘭不是被維克托老師教育成長的亞人嗎?
為什么她會說自己的智慧源自這片異色的天空?
這讓奧瑞麗安感到困惑。
一時間,各種大膽的猜測涌入了她的腦海。
似乎有一個答案正隱藏其中,但她卻怎么也找不到確切的線索。
這讓奧瑞麗安越來越好奇這股力量的真正來源。
與此同時,香子蘭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,褪去了先前的迷離。
其實,有一件事她并未告訴奧瑞麗安。
她在這道星之彩的天幕之中感受到了主人的力量。
但她沒有說,也沒敢去深入猜測。
香子蘭害怕,這僅僅是她的一種臆想。
但是,這只小小貓娘的腦袋仍舊縈繞著一個難以言喻的念頭。
萬一呢?
如果她的主人真的已經(jīng)離世,那么那位賦予她智慧的神秘存在,難道也跟著隨之消逝了嗎?
香子蘭想到了那只總是跟隨在維克托身邊的烏鴉。
她搖了搖頭,不再去思考那么多。
轉(zhuǎn)而將目光投向仍舊仰望著天空的奧瑞麗安,準(zhǔn)備告訴她另一個重要的事項:
“陛下,還有一件事!
奧瑞麗安緩緩低下頭,平靜而專注的看向香子蘭。
“前陛下讓我來請您過去一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