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赫妮這話,科科特和海姆全都嚇了一跳。
科科特甚至拍了拍身下的云朵,主動飄到了維克托的身邊,開始勸說:
“這個只是用來鑒定入會成員的道具,你都已經(jīng)是議員了,完全不用再測試?yán)病!?br>
海姆·霍恩聽到科科特的解釋,連忙贊許地點(diǎn)著頭。
開什么玩笑?
讓維克托這個解剖開身子,連腸子都是黑的人去測試這個?
他們完全想象的到這個結(jié)局。
對于二人的反應(yīng),赫妮感到有些疑惑。
在她的心里,維克托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。
不然的話,教授怎么可能會成為法師議會的議員呢?
而聽到赫妮的話,維克托則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開口說道:
“可以!
他的回答一出,讓海姆·霍恩和科科特的身體都跟著緊繃起來。
赫妮則是看著維克托,目光之中,飽含期待。
很快,維克托走到了天平的面前,目光放在了那閃爍金光的天秤上。
這一刻,看到這一幕的科科特兩人,選擇閉上了自己的雙眼。
像是生怕看到他們不該看到的現(xiàn)實(shí)一樣。
而只要閉上雙眼,他們好像就能夠無視之后所發(fā)生的一切。
維克托沒有說話,他知道兩人在擔(dān)心什么。
伴隨著維克托的接近,天秤開始產(chǎn)生了異動。
整個金色身軀變得逐漸躁動不安起來,像是感覺到了什么,開始向著兩側(cè)搖擺傾斜。
越是靠近,天秤晃動就會變得愈加頻繁。
他渾身的魔力實(shí)在是太過于豐盈,以至于只要維克托靠近天秤,天秤就會被維克托的魔力所影響。
最后,他伸出了一只手,放在另一邊的托盤上。
一條由魔力所幻化而出的黑色羽毛,在那上面凝聚而成,隨后,壓在了天秤的一端。
然而,眾人所想的天秤的另一端被壓到最低的事情,卻并沒有發(fā)生。
當(dāng)羽毛落在另一邊時(shí),將天秤逐漸傾斜。
直到與另一端的匕首,達(dá)到了一種絕對的平衡之后,才停止了下來。
沒錯,絕對的平衡。
海姆·霍恩看到了這一幕,不禁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。
兩端幾乎是完全同樣的,不高也不低。
這意味著,維克托的道德水準(zhǔn),也和這天秤上表現(xiàn)出的一模一樣。
不高不低。
科科特更是瞪大雙眼,一副完全不想接受的樣子。
怎么回事呢!
怎么會這樣呢。
那個動不動就壓榨自己,動不動就讓她工作,恨不得把她完全榨干,連最后一滴都不放過的維克托。
心比煤炭還要黑的維克托。
他的道德水平,居然達(dá)到了平均線?
這簡直是一件讓兩人都難以接受的事情。
而且,這天秤的平衡也實(shí)在是微妙。
不高不低。
按理來說,很少會有這樣的人,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。
因?yàn)橹灰莻有思想有感情的人,他的道德水平絕對會向著一側(cè)微微傾斜。
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。
要么這人心中偏向善良和正義,要么就會偏向另一端的惡。
而維克托這樣的,絕對平衡。
不善,也不惡。
隨心所欲。
或許他會在心情好的時(shí)候多做善事,拯救下無數(shù)生命。
但他一旦做起惡事,哪怕是殺人放火,滅掉一整座國家。
維克托都不會眨眨眼睛。
這樣的人,是一種平衡,同樣,也是一種極端。
游戲人間。
同樣的,赫妮也看到了那天秤上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畫面。
但她并沒有意外。
赫妮看著維克托那風(fēng)衣飄動的背影,心中依然充滿了崇敬與喜歡。
溫柔的流水在她眼底劃過,激動的瀑布不斷從高處砸落,灌入了她的心間。
老實(shí)講,她只是好奇。
她好奇維克托教授會被天秤評定成什么樣子。
對于這樣的結(jié)果,赫妮并不意外。
甚至于,無論維克托教授被評判成什么樣子,都與她沒有關(guān)系。
赫妮只知道,如果沒有維克托,就沒有現(xiàn)在的她。
她知道。
是維克托教授給了她這份救贖。
維克托,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。
越是這么想,心中的那份悸動之情就越是難忍。
當(dāng)那無法隱忍的心情逐漸爆發(fā),在赫妮的身后,形成了第三條虛幻而又迷離的狐貍尾巴。
“教授……”
她的雙眼逐漸恢復(fù)清明,看了看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沒人注意到她,這才恢復(fù)了剛剛的情緒。
這個時(shí)候,維克托的手依然沒有從天秤上收回。
按理來說,測定結(jié)束之后,測定人就可以收手了。
但是維克托沒有。
他依然在觀察打量著那金色的天秤,看著那金光閃爍的天秤底端。
一行字,在維克托的眼前亮起。
【正義女神的天秤(偽)】
【效果:鑒定他人的善惡標(biāo)準(zhǔn),評判道德的準(zhǔn)則將結(jié)合世界眾生與個人所作出的行為判斷!
只有一行簡單的字,表明出了它簡單的作用。
這時(shí)候,維嘉在他肩頭突然開口:
“你真打算用這東西來代替?”
維嘉問自己的是什么,維克托十分清楚。
“先嘗試一下!
“我們現(xiàn)在來不及做其他的選擇。”
維嘉擺了擺翅膀,顯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。
“好吧,真是個瘋狂的想法!
“希望到時(shí)候,那偏執(zhí)的女神不會因?yàn)槟闩K了她而找你的麻煩!
維克托絲毫不理會。
這時(shí)候,維嘉的獨(dú)眼逐漸出現(xiàn)一抹明顯的黑色。
順著維克托的手臂,攀上了那金色的天秤。
原本那金色的天秤,像是被油墨覆蓋了一般,從底部向上逐漸漆黑。
但那黑暗并不安靜,在那漆黑色的深處,仿佛長著無數(shù)條觸手,與極為詭異的變幻之物在迅速扭曲。
仿佛一切罪惡都開始從那漆黑中延續(xù)出來,化作了詭異的千目在黑暗中高速流轉(zhuǎn)。
海姆和科科特看著完全變作漆黑的天秤,突然懵逼,雙眼瞪大,恍若被寒冰凍結(jié)一般。
怎么回事?
天秤怎么突然變黑了?
難道天秤真的被維克托的道德給影響了?
漸漸的,那金色的天秤被黑色完全污染,全身變成了油墨色的漆黑。
維克托手臂一震,抓住了天秤的底座,一把將它拎了起來。
這一刻,海姆·霍恩睜大雙眼,大喊一聲。
“維克托!你在做什么!?”
天秤,被人拿起來了?
要知道,正義女神的天秤需要得到天秤的認(rèn)可,才能被人帶走。
即便是偽造品,也需要得到天秤的承認(rèn)。
可維克托就像是一個惡霸,將那柔弱的天秤強(qiáng)行掠走。
而就在這時(shí)。
整個天秤空間的內(nèi)部,產(chǎn)生了一陣輕微的晃動。
海姆突然懵逼。
他想起來了。
一旦天秤離開這里,那么,整座空間就會開始陷入崩塌。
而現(xiàn)在。
空間,要開始崩塌了。
下一秒,寬敞的房間隨著天秤被取走開始變得劇烈震動,連空氣都跟著變得瘋狂震顫。
面對這處空間的坍塌,他們甚至無法使用魔法進(jìn)行修補(bǔ)。
“快,快離開這里!”
伴隨著海姆的大聲警告。
空間,如同鏡面一般緩緩開始破碎。
周圍空間不斷透出一道道的虛空的裂痕,那污濁的氣息涌入了這里。
高空也變得開始扭曲,像是一團(tuán)被擰在一起的幕簾,折疊且凸起。
整個世界,開始分崩離析。
......
嘟嘟嘟......
那一臉胡子幾乎能拖到地面的矮人,正駕駛著它那得意的魔法坐騎。
穿過了朦朧的虛幻,來到了恩底彌翁的第七層。
破碎天空。
他身下的飛行器由魔法作為燃料驅(qū)動,鋼鐵的機(jī)身閃爍著寒光,飛行的雙翼并列擺放那著兩兩的渦輪。
一道白色的痕跡劃過了整片天空,劃過了那三顆破碎的人頭。
然后,穩(wěn)穩(wěn)地降落在了法師議會的門口。
他困難的從飛行器里爬了出來,穩(wěn)穩(wěn)站在云端之上。
隨后,他用手掌做出手勢,那飛行器開始變形,最后竟然收縮成了一塊小小的魔方。
矮人又將這小小魔方收入自己那寬大的背帶褲里,這才向著四處張望。
不禁感到一陣疑惑。
奇怪,人都去哪了?
不是說好的今天要在議會見面嗎?
難道是自己來晚了?
畢竟,他乘坐自己的最新發(fā)明飛到議會,用了幾乎兩天的時(shí)間。
可突然,還沒等矮人思考明白,從整個恩底彌翁的底部,傳來一道極具可怖的爆裂聲響。
轟!
爆炸穿過云端,直直的向著那破碎的天空高高轟擊而去。
賴安猛的抬起頭。
他遠(yuǎn)遠(yuǎn)地望著那升騰而起的白色光芒。
“嘶,太完美了!”
這簡直是一場完美的爆炸。
劇烈的白光讓賴安感到有些耀眼,他只能拉下護(hù)目鏡,繼續(xù)觀測著那猛烈的爆炸。
透過耀目白光之下,他似乎看到了一處極為龐大的蘑菇云正在空間中炸裂升起。
空間完全破碎,混沌的虛無在恩底彌翁的周圍創(chuàng)造出了數(shù)條裂隙。
但在魔力混亂涌動下又迅速被縫補(bǔ)上了。
“威力不錯,應(yīng)該能和四階的高范圍魔法相對比!
不過,這場爆炸到底是從哪傳來的,賴安沒太注意。
說不定是哪個議會的法師,研究出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兒也說不定。
只要不炸到魔法書庫,那么一切全都好說。
爆炸也看完了,賴安剛準(zhǔn)備回頭,去找找其他人到底在哪。
結(jié)果一個高大的人,正擋在他的身后。
賴安一抬頭,看到一位身穿風(fēng)衣的男人。
男人的身上還站著一只漆黑的烏鴉,那只望著他的獨(dú)眼,顯得甚是深邃。
“維.....維克托?”
賴安一下就認(rèn)出了面前的人,實(shí)在是他那一身標(biāo)志性的風(fēng)衣和烏鴉過于醒目。
哪怕他是第一次在現(xiàn)實(shí)見到維克托。
他剛想詢問維克托,其他人去了哪里。
就聽維克托先他一步,提前開口問道。
“您就是賴安·肯特議員么!
賴安一聽,那矮小卻又壯碩的身軀直接直起身子,面色同樣尊敬。
“正是。”
“那么我想,您應(yīng)該就是維克托·克萊文納議員了!
難怪剛剛的爆炸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,原來是維克托在練習(xí)魔法。
第一次看到維克托如此近距離的使用那種爆炸的魔法,讓賴安感到十分震撼。
這個時(shí)候,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了維克托的手中,突然感到一陣疑惑。
為什么,維克托的手里,抓著一座黑色的天秤呢?
就是這天秤看著有些熟悉。
除了顏色,好像跟魔法書庫里的那座天秤十分相似。
莫非是仿造品?
就在他思考之時(shí),維克托指著天秤,看著他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亻_口說道:
“肯特議員!
“這個天秤,就是我?guī)淼姆ㄕ炔牧!?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