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承神殿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地點。
它會在附近尋找可以接受傳承的資格者,并提前為其降下神力。
這份降下的神力可能會表現(xiàn)在資格者的特殊體質(zhì)上。
而極北之地的資格者,只有這些蠻族才能獲得傳承神殿的認可。
只有資格者,才能喚醒神殿。
維克托本以為需要連著找好幾個部落才能找到這樣一位資格者,但他運氣不錯。
唯一存活下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似乎只有十幾歲的蠻族少年。
他身上的紅色毛發(fā)只是微微長出一些,四肢因為常年生活在極端的環(huán)境之中生長得格外健碩,身穿著寬大的白色斑點獸皮。
那獸皮衣服也在恐怖的火焰之下烤的燒焦泛黑。
但明明身處于這般烈焰之下,他的身體卻完好無損。
這便是他的神力體現(xiàn),不懼高溫。
換算在游戲中,那就是免疫火屬性的傷害。
那蠻族少年看著冷漠地維克托,嘰里咕嚕地叫喊著,一邊叫著一邊手舞足蹈,顯得十分激動。
看維克托并無所動,那少年直接跪在了維克托的面前,磕了半天,最后匍匐在那里一動不動。
好似將維克托看作了代表火焰的神明。
維克托卻只是冷冷地看著它的一切動作:
“沒有思想開化的野蠻人,憑著外來得到的那點力量,就在一個偌大的帝國邊界胡作非為!
他轉(zhuǎn)頭望向附近的立桿上,那里吊著各種各樣的血肉,模糊間,維克托似乎還看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血肉。
上面,似乎還存在著一些已經(jīng)被凍得僵硬的衣物。
看到這里,讓維克托厭惡到無比惡心。
他恨不得把這些死去的蠻族再次復活,將其重新挫骨揚灰一千遍。
“知道嗎,維嘉!
“這就是為什么,除了格溫,我討厭北境的所有騎士!
包括安格斯。
自詡正義的他,心中卻滿腦子只剩下正義女神的那份傳承。
直到這份傳承終于歸于格溫的身上,連正義女神都覺得安格斯的行為已經(jīng)偏執(zhí)到成為了罪惡。
所以,格溫殺了他。
不僅僅是因為安格斯意圖聯(lián)合北方反抗奧瑞麗安的統(tǒng)治。
更是因為,安格斯已經(jīng)是罪孽深重。
哪怕他什么都沒有做。
但這里是北方,邊界存在著那些名叫‘惡獸’的蠻族。
他的不作為,就已經(jīng)是一種極大的罪孽。
維克托沒有去管維嘉會不會回應他,他只是厭惡的看了腳下匍匐跪著的蠻族,身后猛然長出那熔巖組合而成的巨手。
瞬間,眼前的蠻族少年被他抓住提起,握在那只熔巖巨手之中。
巨手狠狠地收縮起來,恨不得將他的身體搓成肉泥。
在無盡的風雪咆哮中,甚至在部落百米之外都能清楚聽見激烈的慘叫與骨頭粉碎的卡拉聲。
直到可能將手中的蠻族少年捏死之前,他停下了巨手的收縮,不再去管那手中奄奄一息的可憐蟲。
只要他還留有一口氣,維克托就不會再關(guān)注他一眼。
距離傳承神殿,路還很長。
他拎著那已是血肉模糊的蠻族人,自顧自的繼續(xù)在風雪之中走著,任由身后那化為廢墟的部落燃燒著猛烈的火焰。
.......
一處雪原之上,微微的小雪飄蕩在空中,宛如一個個清碎的花朵。
白發(fā)蒼蒼的老頭立在其中,白發(fā)與白色眉毛倒是讓他更近一分融入雪中。
身上披著一個潔白絨毛的裘衣,隨著讓雪花落在其上,顯出一分冷漠。
他的周身環(huán)繞著數(shù)十個身體十分健壯的蠻族。
那蠻族個個手持武器,那武器尖銳之處竟然燃燒著通紅的火焰。
它們撕扯著嗓音,揮動武器向著老頭沖去。
老者看著幾名蠻族向著自己攻擊而來,絲毫沒有表現(xiàn)出慌亂。
反倒是慢慢地抬起手臂,在空中互動著手指,在空中畫著白藍色的紋路。
微微寒冰在他的手套之上緩緩開始凝結(jié)起來。
一柄極長的寒冰戰(zhàn)斧突然出現(xiàn)在老頭的右手之上,帶動殘影一般的速度揮動著長長的戰(zhàn)斧,向著沖來的幾名壯碩蠻族一擊殺死。
看著鮮血四濺的蠻族肢體,老頭只是甩了甩寒冰戰(zhàn)斧上的殘留血液,看著那些顫抖著后退幾步的蠻族,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繼續(xù),再來!
他像是挑釁一般,向著剩下的蠻族們勾了勾手指。
那些蠻族面面相覷,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它們到此并非是來找這個老頭的麻煩的。
反倒是,他們被這個老頭包圍了。
很多蠻族人都見過他的模樣,自然也知道他是誰。
弗拉基米爾·列別杰夫。
北境的最強四階魔導士,被稱為【極冰的懺妄至尊】。
這些蠻族本在此打打秋風,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搶走,有沒有什么生物能夠作為他們之后的口糧。
可沒想到,卻能在這里遇到這位蠻族人的噩夢。
但不戰(zhàn)而退可不是那些蠻族的風格,雖然一個同類被殺死,可它們還是相信自己能夠擊敗眼前困擾它們蠻族許久的惡魔。
那些蠻族向天大吼一聲,像是在祈求力量一般開始一通亂吼,嘰里呱啦的叫聲沒人能夠聽懂。
像是前置祈求完成之后,那些蠻族開始揮動著燃燒火焰的武器,開始回旋在弗拉基米爾的周身,不斷靠近。
“說的什么鳥語,聽都聽不懂!”
他哈哈一笑,隨后眼眉一沉,一股冰霜氣息開始蔓延出來。
身為魔導士,弗拉基米爾更習慣依靠魔法輔助肉體進行作戰(zhàn)。
一只蠻族手提火焰長槍,向著弗拉基米爾后腦狠狠刺來。
弗拉基米爾身后一撤,掌心充斥著由寒冰化作的手甲,死死握住了那脆弱的長槍。
寒冰漸漸隨著槍尖逐漸向著燃燒的槍身緩緩流動而去。
蠻族猛然向后一扯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長槍居然像是卡住了一般動彈不得,它干脆拋棄掉了長槍,用著自己健碩的身體向著弗拉基米爾沖來。
很快,老者揮動著結(jié)冰的長槍,向著身后猛然一擲,高速的寒冰長槍將不遠處準備的一只持著雙刀的蠻族貫穿了頭顱。
回頭一看,那撲來的蠻族已然出現(xiàn)在自己面前不足十米之處。
右腿猛然一甩,結(jié)冰的腳步已然將那蠻族的頭顱踢了一個粉碎。
弗拉基米爾右手之上的藍色手套微微一亮,一柄寒冰匕首出現(xiàn)在手心,向著那頭顱爆開的蠻族身體上刺在手中,丟向了不遠處的一位拿著戰(zhàn)斧的紅毛蠻族。
尸體與身體相撞在一起,巨大的沖擊頓時穿透過了整座雪原,狠狠撕裂出來一個深深的溝壑。
那蠻族隨著尸體墜下了山谷。
摸著自己的手套,弗拉基米爾緩緩叼上了一支雪茄。
魔導士的魔法屬性基本都是單一的。
不過對于具有著強大肉體力量的魔導士來說,單一的魔法也是極為強大的助力。
他叼著一根沒有被點燃的雪茄,緩緩走向了身后的一名向后退去的蠻族。
或許是因為他的氣勢造成的恐怖。
那名蠻族甚至忘記了自己手里的鏈錘,愣愣地站在原地。
弗拉基米爾腳下一踏,迅速出現(xiàn)在那蠻族面前。
力道十分巧妙,巨大的勁力僅僅是讓那蠻族內(nèi)臟感受到無比的震顫,它向后猛然后退了幾步,墜下山崖。
在最后一秒內(nèi),蠻族用那巨大的手扣住了雪原大地,試圖攀爬上來,重新面對敵人。
弗拉基米爾悠閑地走到了懸崖處,看著懸崖下涌動的寒冷冰洋,笑了笑。
“嗯!”
他蹲伏下去,手套放在了懸掛的蠻族手臂上,釋放了一個寒冰魔力,將蠻族凍在了邊緣。
做完這一切,他不顧那蠻族的慘叫,自顧自的摸了摸口袋。
卻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。
“嘖,壞了,忘記帶火石了!
身為冰系魔導士,他自然不會用這幫鳥人玩的火元素魔法。
像是想到了什么,于是乎,弗拉基米爾低下頭,沖著蠻族挑了挑眉毛。
那可憐的蠻族還沒理解弗拉基米爾是什么意思,直到看到老頭打算解開褲腰帶的時候,它臉色猛然一變。
連忙伸出另一只沒有凍住的手,在空中揮動著,嘰里咕嚕地一頓語言輸出。
雖然弗拉基米爾聽不懂蠻族的語言,不過他明白,此刻的蠻族一定在罵他。
一把火猛然間從蠻族的手中噴射了出來,老頭哈哈一笑,后退了兩步。
高高的火焰將雪茄正好點燃,散發(fā)出一股濃重的煙草味。
他猛地吸了一口,吐出兩個煙圈。
“嘶~呼,哈哈!”
“就愛跟你們這幫【烈焰之劍】的人打,火點的不錯!
“勁大!”
他豪爽地哈哈大笑兩聲,蹲下身子,手套上再次凝聚冰斧。
一把將這人的手掌砍斷,眼睜睜地看著蠻族無力地墜落了下去。
冰洋激起了幾米高的水浪,直到冰洋下,一團黑色影子緩緩出現(xiàn),將尸體吞沒。
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色。
弗拉基米爾站起身,口中叼著雪茄,身后流著一灘灘的紅色。
他悵然的吐了口煙圈,向著天空喊了一聲。
“瞅給你嚇得那樣,出來吧。”
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子從凍樹后跑了出來,滿目愁容。
他來到弗拉基米爾的身邊,看著周圍那慘烈的尸體,止不住的有些惡心。
“將……將軍!
弗拉基米爾轉(zhuǎn)過身,一邊走,一邊問。
“跟我說說,那幫B騎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?”
身旁的副手忙的拿了一張通緝令,遞給了弗拉基米爾。
他叼著雪茄,接了過來,隨意掃了兩眼。
上面還有這個人的容貌。
“昨天,他們發(fā)布了一條通緝令,現(xiàn)在估計已經(jīng)傳遍整個北方了。”
“那些騎士,希望我們‘蒼白魔導會’可以幫忙逮捕這個人!
弗拉基米爾猛地吸了一口雪茄,煙霧頓頓吐出。
“嘶,這小子有點眼熟啊,名字叫什么,維克托?”
“他的大名在王都無人不曉,其名頭已經(jīng)影響到了北方,不過……”
老爺子每天除了抽抽雪茄跳跳舞,就是打打殺殺揍蠻族。
哪里會注意這些事情。
但有一點,狄克十分明白。
老爺子肯定不會去幫那幫騎士的,因為……
“吼吼,他是個法師?”
“跟那幫騎士說一聲,法師在老子這里,一律暢通無阻。”
他哈哈大笑三聲,像是想到了什么,又轉(zhuǎn)過頭來看了看狄克。
“這人犯什么事了,值得他們?nèi)炒??br>
“呃……”
狄克微微有些汗顏,但還是說道。
“維克托他,把安格斯和他那個兒子打成了癱瘓!
“所以,他們執(zhí)意要找到維克托,討個說法……”
弗拉基米爾沉默了一會兒,囑咐著:
“讓下面那群小子找找這個人,盡量找到他!
“然后……”
“老子我必須要和這家伙喝上一杯!哈哈哈哈!”
他猛的拍著狄克的肩膀,力道之大讓狄克咳嗽不停。
“將軍,將軍……先別拍了,咳,還有一件事!
“哦?”
弗拉基米爾回過神來,有些好奇。
“您在王都的那位公爵朋友,他的女兒已經(jīng)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