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過午膳,親朋好友們聚在一起打牌。
喬綰先跟著季九爺回東南樓收拾東西。
進(jìn)了房門,喬綰將門關(guān)上,才轉(zhuǎn)身看向季九爺。
“非去不可?”
季九爺坐在沙發(fā)上,沖她招了招手。
喬綰一臉不情愿,踱步過去,被他拽進(jìn)懷里。
“你在傅家,爺?shù)故遣粨?dān)心。你也別使性子,大不了晚些時候爺親自送你過去!
喬綰心知無力改變,揪著他衣袖嘆了口氣,月眸清澈望著他。
“可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,也不想跟九爺分開,到底為什么這么安排!
季九爺失笑,一臉縱容,輕輕捏了捏她鼻頭。
“傅家是醫(yī)藥傳家,這么安排,自然多半是大帥的意思,你還不明白?”
喬綰月眸眨了眨,腦子里瞬間一亮,隨即十分無語又哭笑不得。
“大帥怎么就這么執(zhí)著呢!他怕是想孫子想瘋了吧?”
合著給她送到傅家,就是為了讓傅家人給她探探身體,最好有什么靈丹妙藥能讓她一舉得子是吧?
見她無語的哼哼唧唧,季九爺也忍不住笑的胸膛震顫。
“若是沒猜錯,今晚傅淵博還會留在這兒,找機(jī)會給爺請個脈!
喬綰不雅的翻了個白眼,無可奈何的爬起來,走到衣柜前收拾東西。
季九爺起身跟在她身后,一邊看著她收拾一邊安撫道。
“傅家的東西,你可以吃,總歸是沒有壞處的。不必在這些事上費(fèi)心,等子夜?fàn)斣偎湍氵^去,明日一早就去接你,想想明天大喜的日子,開心些!
喬綰又無奈又好笑,只能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簡單收拾了個小箱子,兩人從樓上下來,聽樓和明秋也等在樓下。
“奴婢和聽樓陪夫人過去,夫人決定好穿哪一套喜服了嗎?奴婢將首飾和衣裳都帶好!
說是成親的喜服,又是一件頭疼事。
聽樓和明秋一致認(rèn)為婚紗好看,偏喬綰就是接受不了那蒼白的色澤。
她想也不想就道,“帶那套鳳冠霞帔!
明秋張了張嘴,可喬綰已經(jīng)扭過頭去,她只能一臉惋惜的應(yīng)了聲,轉(zhuǎn)身去收拾行李。
聽樓站在原地笑,眉梢眼角盡顯風(fēng)情。
“夫人,一輩子可就一次,您日后想起來可別遺憾!
喬綰黛眉蹙了蹙,無奈的撇了她一眼。
“你們可放棄吧。”
隨即想到什么,喬綰月眸笑彎抱臂瞧著她。
“你真喜歡,等你成親那日,我送你一套!
聽樓頓時尷尬的咳了一聲,眼角余光撇了眼大堂外的韓兆。
媚眼橫生,輕輕嗔了喬綰一眼。
喬綰抿嘴笑著,挽住季九爺手臂晃了晃。
季九爺眉梢輕挑,掃了眼明秋,淡聲道。
“等過了明日,你跟韓兆挑個日子,把事兒辦一辦!
聽樓微微一怔,扭頭又倉促的看了韓兆一眼。
“九爺…”
季九爺擺擺手,捻著佛珠道。
“他是個木頭性子,做事總比說的多,寧安城里宅院買了三五套,不是跟著爺辦事兒,早在外成家了,你跟著他,吃不了虧!
聽樓難得不自在,垂下頭應(yīng)了聲‘是’。
其實(shí),這兩日韓兆帶她看過,也說了等九爺?shù)南彩聝恨k完,就在他面前提,讓九爺做主將她許給他做夫人。
她倒也不急這兩日,沒成想九爺和夫人先替他們打算了。
想到這兒,聽樓心里隱隱發(fā)軟,眼眶也有些熱。
她本是孤兒,被九爺收留,只將自己當(dāng)作暗人,從沒想過能與一個人情投意合,并成親生子。
喬綰看出她少見的情緒失控,連忙轉(zhuǎn)移話題。
“雖說你以后成了親,是總軍夫人了,但該跟著我還是要跟著,該做的事也不能少做。”
聽樓失笑,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,“夫人攆不走屬下的,一日為主仆,終生為主仆。”
喬綰就笑了。
正這會兒,趙濱大步匆匆奔進(jìn)來。
“九爺,傅老夫人要回去了,問夫人要不要同行?”
季九爺看了眼懷表,下午三點(diǎn)四十。
“讓他們先走,爺親自送綰綰過去!
趙濱也沒多問,應(yīng)聲就要離開,又被季九爺叫住。
“你點(diǎn)五十親兵,夜里,你親自帶著跟去,留在傅家守著!
趙濱撓了撓頭,心道,在傅家,也這么謹(jǐn)慎的嗎?
到底沒敢多問,轉(zhuǎn)身下去安排了。
他一走,季九爺帶著喬綰出了樓,重新返回主樓去。
主樓二層?xùn)|頭的廳里,麻將桌支了八臺,男人們吸煙喧鬧,女人們圍著湊熱鬧,整個烏煙瘴氣。
季九爺一露臉,就被拽著坐在了臺面上。
“今兒九爺是主角兒,人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,可到您放血的時候了!
一位年輕的公子哥兒嬉笑著,擼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。
季九爺眉眼帶笑,也沒拒絕,只一邊卷袖口一邊低聲叮囑喬綰。
“屋里煙氣大,你呆不住就到樓下透透氣。”
這份體貼,引得眾人唏噓起哄。
喬綰抿唇笑,扯了張繡凳挨著季九爺坐下。
傅淵博坐在兩人對面,襯衣袖子也擼高了,慢條斯理堆著牌,聞言嗤笑一聲,冷嘲熱諷。
“到了寧安城,做了老季家媳婦兒,煙酒娛樂都是家常便飯,適應(yīng)是遲早的事兒,有哪個是例外?”
這圈兒輪到他坐莊,牌面堆好,捻著骰子丟在桌上。
喬綰暗暗白了他一眼,抱著臂沒吭聲。
季九爺卻笑了一聲,伸出食指扒拉了下骰子,不輕不重的念叨著。
“我瞧你成親也六七載了,總也在外吃喝應(yīng)酬,秦氏也沒見沾些什么壞習(xí)性。怎么,許你疼媳婦,別人就不行?”
傅淵博輕飄飄掃了他一眼,伸長手臂去拿牌。
“燕璃醉心醫(yī)術(shù),她本性淳樸,哪有功夫跟旁人應(yīng)酬,她的時間都用來救命治病上了!
這話說的,一副與有榮焉自傲不已的姿態(tài),實(shí)在有些欠扁了。
喬綰輕聲失笑,在傅淵博看過來時,素手輕抬抿了抿鬢發(fā),笑的意味深長一臉感興趣。
“我聽九爺說起,老夫人和傅夫人醫(yī)術(shù)精湛妙手回春。剛巧我最近在研究針灸之術(shù),今夜有幸住在傅家,倒是很期待能跟傅夫人討教一二!
傅淵博的視線落在她手上,頓覺左肩隱隱做痛,臉色瞬間鐵青。
只是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,他怎么也不能去跟個丫頭片子叫板。
他磨了磨牙,只能忍了,憤憤地甩出手里的牌。
“唉,打得好!
季九爺鳳眸笑瞇,慢悠悠推倒三張牌,低笑道。
“杠!”
傅淵博一臉麻木:“…”
所以這兩口子,是存心的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