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來的第一個(gè)日夜，季九爺跟喬綰關(guān)在屋子里膩歪了一整天，用了許多喬綰不敢想的手段，最終是心滿意足了。
第二日晨起，季九爺下床取了衣服穿，回身見喬綰趴在床上，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斑斕多姿。
只是，她漂亮的小臉上，透著股幽怨，正撅著嘴，用那雙水潤清澈的月眸看他。
季九爺心情愉悅的笑了，走回床邊，抬手揉了揉她發(fā)頂。
“別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，爺還不都是為了你好�！�
喬綰撇了他一眼，撅著嘴趴在手臂上。
“您這樣那樣，那樣這樣，我都這么跟了您了，您還矜持個(gè)什么勁兒！”
她都表達(dá)了多少次愿意的，這狗男人耐性可真是厲害，使盡手段滿足自己，偏就不做那一步，她怎么這么氣呢！
也不知道平日里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她的，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(gè)季九爺。
喬綰郁悶壞了，搞得她心里挺期待，結(jié)果不了了之了…
季九爺失笑搖頭，這可真是，她貞潔起來要他命，她熱情起來還不如要了他的命。
“爺舍不得你疼，還要被你埋怨，冤不冤？”
喬綰皺了皺鼻子，白了他一眼。
看這架勢，這小性子是沒那么容易撫平了。
季九爺捏了捏腕上的紫金佛珠，神情緘默了一瞬，無奈開口。
“新婚夜沒有落紅，你會被那些人看輕的。就算是明媒正娶，也會笑你無媒茍合，品性不端，不配做正室夫人�！�
喬綰聞言一臉詫異，支著胳膊爬起來看他。
現(xiàn)在不要她，還真是為了讓她光明正大做九夫人。
只是，喬綰突然想起來另一件事，她一臉好奇的看著季九爺，小聲問出口。
“那白芍...，當(dāng)初大帥還做主，許給季七爺了呢�！�
似乎是聽到這兩個(gè)名字，季九爺覺得有些厭煩，他眉心蹙了蹙。
“白芍，又不太一樣。”
喬綰一臉‘你快說’的八卦表情，整個(gè)人都拱到了季九爺懷里，眼巴巴望著他。
季九爺順勢摟住她，見她這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(zhí)著模樣，又無奈又好笑。
“白家是大帥的心腹，白芍小時(shí)候在寧安城住過幾年，大帥破例讓她住季公館，給...小十做玩伴...”
他提到‘小十’的時(shí)候，語氣明顯頓了一下，神情也有些沉郁。
喬綰眨了眨眼，聰明的沒有追問，而是催促他，“然后呢？”
“老七喜歡她很多年，倆人有過一段，只是白芍名不正言不順，被當(dāng)時(shí)的七夫人鬧到大帥那兒去，場面很難看，白芍做不了正室夫人，又在寧安城呆不下去，就被送回川省南城。她大約走的時(shí)候不曉得肚子里多了塊肉，后來老七知道了，大帥也知道了，想著讓她生下孩子就給她抬側(cè)夫人�！�
“誰知道孩子沒養(yǎng)住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�！�
喬綰聽完，莫名心里不舒服，她想起白芍對季九爺分明是舊情難忘，怎么可能會轉(zhuǎn)頭跟季七爺，還有了七爺?shù)暮⒆印?br>
這里頭一定有些門道，是季九爺沒說出來的。
那個(gè)孩子，她有種預(yù)感，一定不是無緣無故沒的。
“九爺這次回去，見著白芍沒？”
“爺一腦門兒官司，哪有空閑見這種人�！�，季九爺眉梢斜挑，語氣嫌棄。
喬綰翻了個(gè)白眼，問他，“她還在七爺那兒？婚事還辦不辦了？”
“怕是輕易辦不成了，季老七扣著她，又上演起霸王硬上弓的戲碼了�！�
這可真是一出愛恨情仇的大戲啊！那白芍現(xiàn)在的身份，豈不是比之前更尷尬。
喬綰心里一陣感嘆，面上已經(jīng)恢復(fù)鎮(zhèn)定，她昂頭看季九爺。
“我餓了～”
“爺喊明秋去給你取衣裳，等著�！�
季九爺拍了拍她的頭，起身走了出去。
喬綰看著他離開，臉上浮現(xiàn)幾分若有所思。
明秋一早就從芳梨院取了些衣裳過來，見季九爺出來了，自動自發(fā)抱著衣裳進(jìn)里屋。
喬綰換了身黛藍(lán)色素面旗袍，坐在梳妝臺前看明秋給她綰發(fā)。
她盯著明秋看的眼神太直接，明秋很快察覺，對著鏡子回看她。
“夫人，有話要說？”
喬綰眨了眨眼，徑直開口。
“你跟著九爺多少年了？”
“…有七年了。”
喬綰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想起季九爺曾說過，巡風(fēng)也是七年前去世的。
“我問你，白芍是哪年被送回南城的�！�
明秋似是愣了愣，飛快的從鏡子中看了喬綰一眼。
喬綰黛眉輕挑，“這事兒不方便跟我說？”
明秋欲言又止，一臉遲疑，“有些事兒，九爺都不愿意再提，咱們也不敢再亂說，夫人真想知道…不如還是問九爺吧。”
喬綰也沒惱，只明秋這番反應(yīng)，她大約猜到七年前的事兒，一定十分傷季九爺?shù)男�，傷到他提都不想再提�?br>
喬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，黛眉輕蹙若有所思。
白芍能給小十做玩伴，說明小十是個(gè)女孩子，季九爺排行第九…
她狀若隨意的看了明秋一眼，緩聲道。
“我聽說十小姐，也是七年前沒的�！�
她說完這句話，明顯感覺頭皮一麻，是明秋手抖拽住了她一縷頭發(fā)。
喬綰回頭看明秋，發(fā)現(xiàn)她杏眸微紅瞳孔睜大，唇瓣緊抿白著臉。
這副神情，又慌又恐，還帶著隱忍和恨意。
喬綰突然就猜到了什么，她嘆了口氣站起身，輕輕抱了抱明秋。
“七年前，十小姐沒了，巡風(fēng)沒了，白芍跟七爺事兒被挑了出來，白芍被送回南城，這期間事情到底是什么樣的，我不再過問，我只問你，十小姐是不是九爺一母同胞的親妹妹�！�
明秋咬著唇，輕輕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喬綰松開她，靜靜看著明秋，神情淡漠低語道，“所以，十小姐的死，跟很多人有關(guān)系，季六爺，白芍，還有季七爺，寧安城里他們都是九爺?shù)某鹑恕！?br>
“是�！�
明秋再也忍不住，腦海里都是十小姐當(dāng)年慘死的一幕幕，她垂下頭低泣出聲。
喬綰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拍了拍她的肩。
“擦擦淚，別讓九爺看見�！�
她說完，深吸了口氣，當(dāng)先抬腳向外走去。
堂廳里，季九爺正坐在桌邊等她，他穿了身銀白色緞面長褂，一邊捻著佛珠一邊翻經(jīng)書，喬綰的眼里，這樣的九爺既寧靜又溫和。
他抬頭看見她，就笑了，笑容柔亮明朗。
“過來。”
喬綰心里莫名揪疼，回以淺淺一笑，步過去挨著他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