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面變幻,時光倒流回昨天晚上,也就是第四晚,那是我探查完洞穴在山頂所看到的一幕,一只人形怪物正駕駛著一艘烏篷船緩緩駛?cè)肷詈!?br>
【我知道了……】
【烏篷船出海的規(guī)律是,每三天的晚上后半夜出!
【而孫同方,在被逼無奈之下,最后跟隨著那怪物,第七天晚上出海,最終成功逃離小島!】
【也就是,后天晚上,我需要在最初登島的碼頭,等待那只怪物,也等待孫同方,這,是唯一的機會!
我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四周的霧氣似乎稀薄了些許,隱約傳來遙遠城市里的嘈雜聲。
……
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迷霧,照亮了小島,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,昨晚在石屋外隨處找了個樹根休息,感覺渾身就像散架了一樣。
石屋內(nèi),墻角的徐黎睜開了茫然的雙眼,熟悉的猩紅石墻再次映入眼簾。
但是,不等徐黎升起絕望與無奈的情緒,一道黑影就朝她直直撲了過來。
我在門外看得仔細,正是高遠,他一醒來就沖向徐黎,我迅速起身沖向石屋。
【該死的,他還真是賊心不死,早知道昨晚就解決了他。】
但很快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,徐黎腦袋本能低頭閃躲了一下,而高遠那全力沖撞的身體竟然沒有一絲減速和變向,整張臉直直撞上了墻壁。
「砰!」
高遠被反作用力撞退了幾步,但沒有絲毫停留,依舊用力向墻壁撞去,一次,又一次。
「砰!」
「砰!」
「砰!」
宛如地府陰官催命的鼓點,又如深淵詭異心臟的跳動。
「砰!」「砰!」「砰!」「砰!」「砰!」
徐黎愣愣的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上方的高遠,他的面龐從棱角分明變成了血肉模糊,直至額頭、鼻梁、下巴都露出了森森白骨。
溫?zé)岬难簢姙⒃谑谏,也濺在徐黎的頭發(fā)和臉上,把徐黎的世界染成一片猩紅。
「咔嚓!」
一道脊骨斷裂的聲音響起,高遠腦袋一歪,身子順著石壁滑下,倒在徐黎的懷中,徐黎下意識的接住。
五官仿佛融化的蠟像一樣模糊,一對凹陷進眼眶的眼球,直直盯著徐黎。
徐黎愣了兩秒鐘,緊咬嘴唇閉上雙眼,克制住全身的戰(zhàn)栗,輕輕地把高遠推開,一步一步往外走去。
走到門邊突然胸口一陣劇烈起伏,徐黎直接跪倒在地開始嘔吐起來。
我舀來一瓢水,遞給徐黎,看著高遠的慘狀我默默想著。
【高遠也死了,我應(yīng)該能堅持到明晚吧?】
【應(yīng)該能的吧……】
【徐黎呢……】
……
現(xiàn)在需要做些別的準(zhǔn)備,我準(zhǔn)備找來紙筆,我記得那個山洞里似乎還有一些紙筆。
我要把這幾天詳細的經(jīng)過都寫下來,以防逃出去之后像孫同方失憶再回到小島,并且著重點明了千萬不要再坐船,甚至不要生活在海邊城市,杜絕一切接觸大海的可能性,從源頭解決問題。
【無論后續(xù)能不能醫(yī)治好,是否能找回記憶,只要不回到大海上,那怎么也不可能再回到小島了!
這就是我的打算。
另外,也需要準(zhǔn)備足夠的食物和淡水,不知道當(dāng)時孫同方準(zhǔn)備了多少,要盡可能多帶些,搬到小船上。
【可能孫同方也在做同樣的事。】
我細細琢磨了一會兒,決定準(zhǔn)備完就待在小船上等著。
……
當(dāng)天下午,我正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,徐黎來向我道別,把她那枚精致的腕表給了我。
「如果你能活著出去,還記得我和可兒,請幫我把它帶給我們的爸爸媽媽,告訴他們,我們愛他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