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,稍安勿躁!
劉印真終于站起身來。
“關(guān)于楚西王入主楚西后,如何治理的事,的確有待商榷!
“今天時候也去不早了。”
“像這種事情,不經(jīng)過三五次討論,是很難出結(jié)果的!
“今天已經(jīng)討論了兩個多時辰了,不如就到此為止,改天再繼續(xù)!
說實(shí)話,對今天的結(jié)果,劉印真已經(jīng)頗為滿意了。
他倒也沒有完全想反悔的意思。
只是想把許諾出去兩州之地,換成一州之地。
這樣,原本比較封閉的楚西,就還有一半,掌控在劉家手上。
劉家同樣可以在楚西屯扎重兵。
將來,一旦劉家有人凝聚金丹,想要收復(fù)整個楚西,也會簡單的多。
所以,雖然知道,今天的國師府議事,是三大宗門商量好的,在故意刁難秦家。
他也樂見其成!
自始至終,任由一眾國師反對,他卻一言不發(fā)。
來了一個“默許”!
眼見今天的事,給秦家的壓力已經(jīng)夠多了。
劉印真才站起身來,準(zhǔn)備宣布罷議。
相信兩三次這樣的討論之后,秦家必然會感覺到壓力太大,只能有所收斂。
到那時,他再提出,只給出一州之地,秦家也不得不答應(yīng)。
想到這,劉印真的臉上,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正準(zhǔn)備大喊一聲:
“散會!”
沒想到,就在這時,一個老者匆匆走入大廳當(dāng)中。
“太子殿下,老夫有話要說!”
是靈藥宗的國師趕到了。
“秦國師在這次平定內(nèi)亂的過程中,居功厥偉!”
“可以說,正是秦家以一家之力,框定社稷,重立朝綱。”
“有功不能不賞,大功更不能虛賞!”
“既然要將秦國師封為楚西王,就不應(yīng)只是一個虛銜,更不能有名無實(shí),”
接著,就是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廢話。
意思只有一個,秦開邦成為楚西王以后,楚西兩州,就應(yīng)該歸秦家所有。
大楚皇朝不宜太過掣肘。
三大宗門的國師,在國師府中一向地位超然。
他這么一說,立即讓一半的國師傻眼了。
不是說好了,大家一起向秦家發(fā)難么?
就算不能將那件事徹底攪黃,也要秦家拿出足夠的好處,才肯一致同意!
怎么事情才開了一個頭,靈藥宗國師,就突然反悔了!
“郭國師的建議,極有見地,本太子一定會慎重考慮!”
劉印真連忙站起身來,拱手為禮,口中應(yīng)付著。
“不過,今天大家商討了幾個時辰,都有些疲倦了!
“關(guān)于那件事,下一次國師府議事時,再接著商量!”
“不妥,不妥!”
靈藥宗國師還沒有說話,大廳外就有一個聲音響起。
原來是萬陣宗的國師到了。
“楚西王為了不讓劉氏江山,落入外姓之手,嘔心瀝血,甚至不惜和百花皇朝大戰(zhàn)一場,才保下大楚的國祚!
“如此蓋世奇功,就應(yīng)該爽爽快快的大加封賞!”
“封秦國師為楚西王,都有點(diǎn)委屈秦國師了!
“怎么還要再議!”
“如此拖拖拉拉,豈不是寒了楚西王的滿腔熱血,赤膽忠心!”
劉印真也傻眼了。
剛剛還在群起而攻之,怎么突然之間,兩位大國師,就同時唱起反調(diào)了。
而還坐在椅子上的秦開邦,聽見兩位大國師,一到議事大廳,就如此表態(tài),不禁又驚又喜!
外加一臉懵圈!
“楊國師言之有理!
大廳外傳來一個更加激昂的聲音。
青玄宗的喬國師也不落于人后。
人還在幾十丈之外,洪亮的聲音就已經(jīng)傳到大廳之中。
“大楚迭遭大難,百廢待興,正是要提振士氣的時候!
“這時候,犒勞功臣,賞罰分明就是最重要的事情!
“秦國師帶領(lǐng)秦家,匡扶社稷,撥亂反正,有大功于大楚!”
“當(dāng)然要第一時間,施以重賞!”
“依我看,秦真人不但應(yīng)該封為楚西王,統(tǒng)攝楚西兩州,而且還應(yīng)該加封太子太傅,位列九卿!
說話聲中,喬青中已經(jīng)走到大廳當(dāng)中。
眼睛卻沒有看向太子。
而是不經(jīng)意的看向另外兩位大國師的耳朵。
果然見到,那兩位國師的耳朵周圍,也是有一條紅線。
顯然是受傷以后,剛剛接上去的。
看來,那兩位的待遇,和他一模一樣。
喬青中的心情,莫名輕松了一些!
“兩位,你們說,是不是應(yīng)該如此!”
“當(dāng)然,當(dāng)然!”
另兩位大國師都頻頻點(diǎn)頭。
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。
“不但應(yīng)該加封太子太傅,還應(yīng)該封為司徒大人,統(tǒng)率大楚萬千兵馬!
靈藥宗國師又加建議。
“那也不足以彰顯秦國師的大才。”
“在那些基礎(chǔ)上,還要加九錫,假黃鉞,總百揆才行!”
萬陣宗國師也開始加碼。
劉印真張口結(jié)舌,已經(jīng)說不出話來。
一眾國師,也都齊齊目瞪口呆。
三大宗門的國師,居然全部改變了主意!
每個人都在猜想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?
竟然讓三大國師,完全不顧臉面,開始異口同聲的大拍馬屁!
看著這一串匪夷所思的變化,就連秦開邦也坐不住了。
不得不站起身來,連連擺手。
“三位國師的好意,秦某心領(lǐng)了!
“秦家雖立有功勛,但功勞也沒有那么夸張。”
“就像三位國師說的,賞罰要分明才行。”
“封老夫?yàn)槌魍酰y(tǒng)攝楚西兩州,就已經(jīng)讓秦某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那些加九錫、假黃鉞、太子太傅什么的,還是不要了!
“秦國師何必客氣!”
“大楚能夠在這次大亂中得以保存,全是秦國師殫精竭慮,費(fèi)盡心思才促成的!”
“再怎么封賞,也不為過,”
三位大國師,當(dāng)著太子的面,還在極力勸諫。
好像他們?nèi)齻,才是大楚的主人一樣。
太子劉印真氣得臉色發(fā)白。
卻也無可奈何!
就在三大國師一片赤誠,苦苦相勸之際,一位禁衛(wèi)軍將領(lǐng)跑了進(jìn)來,對著劉印真跪下。
“啟稟太子!”
“天牢指揮使來報(bào),關(guān)在天牢里的六位皇子,三位皇孫全部被人劫走了!
“所有看守,包括外圍的御林軍前隊(duì),都在同一時間,全部昏厥過去了!
“所以,誰也不知道,到底是那方勢力做的事情?”
“混蛋!”
劉印真聞言,頓時有點(diǎn)急了。
比起楚西王的事,皇子被救走,才是心腹大患。
看來,這段時間,他雖然大刀闊斧的整肅各方勢力。
但效果卻不盡人意。
“趕快給本太子查,到底是那方勢力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打破天牢,劫走那一群罪臣!”
“不用查了!”
“人是我就走的!
一個冷冰冰的聲音,在大廳外響起。
一位年輕人,邁著悠閑的步伐,從大廳外緩緩走了進(jìn)來。
大廳中的三位大國師,同時臉色一變。
竟然不約而同,一起向身后退去。
他們?nèi)齻一退,其他的國師也都跟著后退,直接讓出一大片空白的地方。
“原來是秦國師到了!
劉印真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。
“秦國師,你可不能一時心軟,把那幾個罪臣救走!
“放了他們,就是給大楚埋下禍患呀!”
“那幾個家伙,一直以來,都和十七皇子有所勾連,更是無時無刻,不在覬覦本太子的東宮之位!
“按照大楚律法,那是叛亂之罪,絕對不能輕赦!
秦少辰冷冷的看著對方,忍不住揉了揉鼻子。
“劉印真,我告訴你一件事!
“當(dāng)初,我和劉家的老皇上定下一個約定,是保你們大楚皇朝,在姓劉的手上,可以再傳承兩百年!
“可不是說,在你劉印真手上,傳承兩百年。”
“我們秦家愿意保你上臺,是看在你我兩人,有一段故往交情的面子上!
“但是,從今天的事情來看,你顯然一點(diǎn)也不在乎我這個老朋友。”
“既然如此,本少爺自然也不會把一個出爾反爾的人,再當(dāng)成朋友!
“所以,本少爺提醒你,你好好的當(dāng)大楚皇上!”
“如果以后,再敢這般言而無信,自以為是的耍一些小聰明,本少爺不在乎換一個姓劉的上位!
說完,重重的冷哼了一聲
這一聲冷哼,在一眾國師耳中,都化成了一聲驚雷。
一些還在筑基初期的國師,都是一個趔趄,險(xiǎn)些跌倒。
人人的臉色都是一變!
魂術(shù)!
群攻魂術(shù)!
能讓一眾筑基大靈士,一起受到攻擊,當(dāng)然是地級魂師。
秦家不但有金丹真人,還有一位地級魂師!
那還怎么爭?
一眾國師,頓時明白了,為什么三大宗門的大國師,要對著一個假丹真人趨炎附會。
原來,
如此!
一眾人當(dāng)中,要數(shù)劉印真的修為最差。
聽見腦海中的那一聲驚雷,立即眼前一黑,差點(diǎn)直接昏了過去。
只覺得鼻腔中出現(xiàn)一股熱流。
伸手一摸,已是滿手鮮血。
顧不得驚恐害怕,劉印真已知道闖了大禍。
“秦國師,你誤會了,”
“我并沒有那個意思!”
“秦國師,秦兄,你在哪里,請聽我解釋一下!”
“秦兄,秦國師,”
劉印真滿臉是血,四下張望。
那里還有秦少辰的身影。
一個聲音從遙遠(yuǎn)的地方,飄了過來。
“最后再給你一次機(jī)會。”
“善自珍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