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少辰自然是大感興趣。
走到圓柱旁邊,仔細(xì)觀摩起來。
圓柱上的符文,顯然比他學(xué)的基礎(chǔ)符文復(fù)雜得多。
但他現(xiàn)在對符文已有一定了解,還是能看懂其中的一些變化。
正看得津津有味,突然聽見房間里面,一個有點(diǎn)沙啞的聲音開口說話。
“周師弟,周長老,好久不見,想不到你也在今天回宗門。”
秦少辰轉(zhuǎn)過頭看去。
只見說話的是坐著的一個干瘦老者。
頭發(fā)和胡須都顯得稀稀拉拉,一臉病容,長相比周自遙還要丑陋幾分。
此人早就坐在二樓中。
應(yīng)該和周自遙認(rèn)識。
但周自遙上來的時候,卻裝作不認(rèn)識。
此時卻又莫名其妙的開始說話。
周自遙冷哼一聲,沒有搭理,甚至都沒有看對方一眼。
看來,兩人雖是認(rèn)識,卻關(guān)系不好。
干瘦老者卻毫不在意,仍在滔滔不絕的廢話。
“周師弟,你相不相信,師兄這次回山,一定會升為外門一級長老!
“到時候,你這個三級長老,比起師兄來,可就越差越遠(yuǎn)了!
“你知道為什么嗎?”
干瘦老者指了一指身邊的一個壯漢,哈哈一笑,道:
“就是因?yàn)樗!?br>
“這是師兄三年前收的一個弟子!
“不怕告訴你,我這個弟子可不簡單!他如今不但是武師后期,而且已經(jīng)練就了灰石皮。尋常大武師,都很難是他的對手。”
秦少辰聞言,不由大感興趣。
忍不住打量了壯漢幾眼。
只見那個其實(shí)年齡也不算大,可能也就二三十歲。只不過頭頂已是半禿,這才顯得有點(diǎn)老氣。
“就憑這一點(diǎn),老夫把他帶回宗門,就能獲得一個乙等宗門獎勵!
“再加上我如今已是大武師后期巔峰,論功行賞,升為一級外門長老,幾乎就是板上釘釘?shù)氖!?br>
干瘦老者越說越得意。
“不過,你也不用不高興。師兄高升了,對你們這些師弟師妹也是好事!
“將來,你如果有什么難事,求到我這里,看在你我?guī)熜值芤粓,師兄我也不會置之不理的。?br>
說到這,又是哈哈笑了幾聲,得意之情溢于言表。
周自遙卻是冷笑了一聲。
“穆芝山,你在那臭屁什么?”
“就憑你旁邊那個傻大個,也想獲得乙等獎勵,你是想升遷想瘋了吧?”
干瘦老者穆芝山雙目一瞪。
“周自遙,你是太久沒有回宗門了?”
“難道連藥宗的規(guī)矩都忘了?”
“我們在外值守的長老,只要能收下一個練成青木皮的弟子,就可以獲得丙等獎勵!
“如果收下的弟子,又練成了灰石皮,就可以獲得乙等獎勵!
“我這個弟子,已經(jīng)灰石皮大成,作為他的授業(yè)恩師,老夫自然也可以獲得乙等獎勵!”
“呸!”
周自遙滿臉都是鄙夷之色。
“是不是灰石皮大成,不是你穆芝山說了就算的,是要經(jīng)過寒風(fēng)烈火陣考驗(yàn)后,才能算數(shù)的!
“通過了,自然是灰石皮大成,通不過,就會被燒成一片灰燼,或者凍成一團(tuán)冰渣,哪來什么乙等獎勵!
“你還是少做點(diǎn)白日夢,多求求上天,保佑你的那個傻弟子吧?”
“放屁!周自遙,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,竟然敢這么不尊重師兄。”
“你說老夫的弟子傻,老夫看你的那個弟子才叫傻!
“上樓以后,不好好坐著,居然還裝模作樣的去看傳送陣!
“那種超品級的陣法,他看的懂嗎?”
“不但傻,簡直就是一個純粹的白癡!”
秦少辰一愣,沒想到,那個叫穆芝山的干瘦老者和周自遙吵架,竟然莫名其妙的罵到自己頭上來了。
雖然聽出來,對方是藥宗的一個外門長老,地位一定不低。
但他也不想忍下這口氣。
“喂,姓穆的老瘋子,你說誰傻?”
“本少爺研究傳送陣,關(guān)你屁事,要你多什么嘴?”
“自己不懂,就說別人也不懂,本少爺看你這個老頭才是傻,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蛋!”
秦少辰罵起人來,也是毫不客氣。
穆芝山臉色都?xì)獍琢恕?br>
“臭小子,你想找死是不是?”
“本門規(guī)矩,不遵長老前輩,可是重罪,老夫就是把你拍死在這里,也不會與人說什么!”
“來呀,你這個蠢老頭,本少爺還怕你不成!”
秦少辰一點(diǎn)也不怵。
他已經(jīng)看出來了,穆芝山不過就是一個大武師后期巔峰。
的確算是一個高手。
但最近一段日子,他天天都和那種高手過招,有時候,一天要打上好幾場,早就習(xí)慣了,怕什么?
“你……,你……,”
穆芝山氣得站起身來,用手指著秦少辰,手指顫抖,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以他的身份,在這種場合下,出手教訓(xùn)晚輩,顯然也不太合適。
“師父,你坐在,讓我來收拾那個不識好歹的臭小子!”
他身邊的半禿頂?shù)那嗄牝v地一聲站了起來。
先把斜跨在后腰的一把大刀接下來,放在椅子上,表示不用兵器。
然后擼起袖子。
秦少辰一見,頓時精神一振,也連忙捋起了袖子。
這幾天,一直都在馬不停蹄的趕路,早就無聊透頂。
現(xiàn)在有人要找他打上一架,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。
“師父,快來,這里有人打架。有熱鬧看了!
兩人還沒有動手,一個有點(diǎn)粗獷,但又明顯是女人的聲音,在樓梯口響起。
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在說話。
那女子看起來也挺年輕,只是身材比較高大,臉方嘴闊,大眼高鼻,整個人更像是一個英氣勃發(fā)的男子。
腰上也挎著一柄單刀。
看上去又寬又大,比半禿青年的刀還要大上一倍。
聽到那個女人的一聲叫喊,半禿青年似乎有點(diǎn)猶豫,不知道該不該立即動手。
秦少辰雖然很想先給對方鼻子上來一拳。
但周圍旁觀的人不少,也有點(diǎn)不好意思搶先動手。
“你們兩個可真是出息了!
“幾年不見面,才剛剛遇上,就唆使弟子打架!
“真不愧是我的好師弟!
說話聲中,一個白發(fā)皤然的老婦人,顫巍巍的從樓梯口走了上來。
才剛剛冒出腦袋,就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話。
“要是師父知道,他的兩個弟子,在來恭祝他一百二十歲大壽的路上,還不忘狠狠的打上一架,不知道會不會更加欣慰,更加開心?”
穆芝山和周自遙的臉色都是一變,互相瞪了一眼,不約而同冷哼了一聲。
卻又同時走到樓梯口旁,對著剛剛上來的老婦人,齊齊行了一禮。
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:
“大師姐!”
老婦人不滿的搖了搖頭。
“你們兩個做師父的,一天到晚為老不尊也就罷了。怎么還要門下弟子也跟你們一樣,動不動就要動手打人!
“難道我們黑石峰的弟子,都那么喜歡暴力?”
穆芝山低下頭,不敢言語。
周自遙卻臉上堆笑,討好的說道:
“大師姐,剛才那個要動手打人的小子,的確是我們藥宗的外門弟子,但卻不是我的徒弟!
“他要動手打人,是他自己的事,跟我沒有多少關(guān)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