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得一提的是。
陰胡子之所以叫陰胡子,不是因為他有胡子。
書中記載,陰胡子本名陰夫子。
因為第一個干這種事的,是古時候的一個教書夫子。
從那兒以后,人們便把干類似之事的陰魂,叫做陰夫子。
至于為何又叫成陰胡子,說來還有點諷刺。
古時候,讀書人地位比較高,有文化的人基本都有尊稱。
大多叫夫子、士子、先生。
而陰夫子干得這種缺德事,明顯不像讀書人干的。
如此一來,人們便不愿叫他陰夫子。
夫子,胡子,諧音相近。
相比之下,人們更愿意相信攔路作害之流,就應(yīng)該是大字不識,滿臉雜胡的盜匪。
所以夫子就被叫做了胡子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姜瑞也想通了,為何這老板會每年都去續(xù)香火。
定是那陰胡子生前懂點門道,讓老板吃了虧,所以才去尋求龍虎山庇佑。
而在姜瑞沉思之際,耳邊再次響起老板話聲。
“那只陰胡子藏在冥界,年輕那會兒我在下面犯了點事。
龍虎山為了保我,簽了幾張道保
所以…….那個,龍虎山弟子暫時不準(zhǔn)進入冥界。不然區(qū)區(qū)一只陰胡子,我吐口唾沫都能給他淹死。”
姜瑞自沉思中回過神來!澳阆胗藐幨沽畎阉麌樧?”
“差不多吧!崩习妩c了點頭!白疃鄮追昼姡隙芨愣!
“借你可以!苯鹩迫粖A著飯菜,嘴上隨意道。“不過別人不惜當(dāng)陰胡子也要報仇,其中牽扯怕是不小吧!
聽到這話,老板立刻了然。
“小子,你別擔(dān)心。他們之間的因果早就了結(jié)了。
如今是那陰胡子出爾反爾,別說趕走他,給他殺了也占理。”
“行,拿去吧!苯鹈鲫幨沽顏G過去。“早點還我。”
“好說!
陰使令被老板穩(wěn)穩(wěn)抓住,看著手中透著蒼老古樸氣息的黑牌子,他觀察得十分仔細。
“原來大家夢寐以求的陰使令長這樣!好像也沒啥特別嘛,還怪沉的……”
而在老板喃喃間,姜瑞出于好奇的問了句。
“你龍虎山這么大個山門,難道下面就沒點關(guān)系?
區(qū)區(qū)一個陰胡子都搞不定?
就算閻王、判官啥的當(dāng)不了,不可能連個陰差弟子也沒出吧?”
之所以這么問,是姜瑞早在《生生介》里看過,對于龍虎山這種道門底蘊深厚的弟子來說。
天賦異稟的直接飛升,能力一般的當(dāng)個土地城隍,實在拉垮的最低也能混個陰差。
一般來說,地府也會給他們?nèi)直∶,怎么著都不該被一個陰胡子拿捏。
只見他話音剛落,老板立馬出聲反駁。
“誰說我龍虎山?jīng)]人了?
下到陰差拘魂使、鬼門力士、上到輪回司小判,記隸,人多著呢!”
“人多?”姜瑞別樣笑著。“既然有這么多人,那你還來求我?
看來你龍虎山弟子,對山門感情也不深嘛!
“啥也不懂,就別亂黑我龍虎山前輩!”老板脫口而出。“那是因為當(dāng)初他們?yōu)榱吮N摇?br>
說到這,老板突然頓住,反應(yīng)過來被套話的他,直接白了姜瑞一眼。
“你又不是龍虎山的,跟你說了也不懂!”
恰逢此刻,老板點的酒被端了進來。
是一瓶包裝泛著陳舊的飛天茅臺。
“整點兒?”老板用牙齒咬開瓶蓋,先給自己倒了一杯!斑@酒可不常見,死貴死貴的!
姜瑞對酒是沒啥興趣的,但聽到“貴”字,他改口了。
“行,整點兒~”
微微泛黃的酒液緩緩倒入杯中,還沒開喝就先聞到了醇厚酒味。
原本的白凈透明杯,也被酒液染的撲黃。
“大哥,你沒拿錯吧?這酒咋是黃的?”
很顯然,剛當(dāng)上暴發(fā)戶的姜瑞,根本不懂酒。
“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!崩习宸畔戮破,抬起了身前杯子!胺判暮,出了問題我負責(zé)!”
話音未落,老板花生米就酒,開始自顧自品嘗起來。
見狀,姜瑞也有模有樣的抬起酒杯,連續(xù)小抿了幾口。
“嘶~哈~”
那一聲聲輕嘆的享受模樣,看著頗有幾分地主小資之態(tài)。
“嘿,你別說,確實得勁噢~”
“得勁吧?”老板瞇著眼咽了口酒,順帶往姜瑞碗中丟了兩顆花生米。
“別光喝啊,你吃點花生米!
時間一秒秒走過。
空蕩的酒杯被反復(fù)倒?jié)M,屋內(nèi)酒味漸濃。
老板的話也開始變多,甚至主動給姜瑞說起往事。
“誒,要不是我溟殺年輕那會兒,在底下犯了點事兒,今晚也不至于借你陰使令。”
姜瑞沒作聲,只默默聽他說著。
“當(dāng)初我年少輕狂,殺了幾個在底下當(dāng)差的。
龍虎山為了保我,可以說動用了所有關(guān)系。
最后經(jīng)下面十幾位龍虎山前輩的努力協(xié)調(diào),我這才保了條命。
也正因如此,龍虎山才不好再麻煩他們。”
老板說得極其平淡,姜瑞卻是聽出了其中深意。
“能幾十年不好意思再麻煩別人,恐怕他們協(xié)調(diào)的代價不小吧?”
“罷了!崩习逦⑽u了搖頭!斑^去的事,沒必要再提!
說著,老板緩緩站起了身!靶∽,你慢慢吃。
我先去幫人把事平了,很快就回來!
聽到這話,姜瑞放下了筷子!耙灰腋阋黄鹑?”
“不用了!崩习鍞[了擺手!摆s一只陰胡子而已,有陰使令夠了!
說完,老板推門離開了包廂。
看著他未關(guān)上的大門,姜瑞不由得感慨一聲。
“有錢真好。
活著,在陽間有人保,死了,去陰間照樣有人護著!”
笑嘆間,夜風(fēng)順著房門鉆進包廂,吹得面紅耳赤的姜瑞十分涼爽。
愜意之余,他點了支香煙。
微風(fēng)拂面,酒上心頭,筷子夾著精致美食,煙霧徐徐吐出。
享受!
太享受了!
只是他還沒享受多久,先前離開的老板,突然折返了回來。
臉上帶著些許怒氣,嘴里呢喃著罵聲。
“媽的,現(xiàn)在的陰魂怎么回事?連陰差都不怕了?”
接過老板遞過來的陰使令,姜瑞稍感疑惑。
“咋這么快回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