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話音落地,老板還以為姜瑞會驚訝震撼。
未曾想,姜瑞卻是平靜得異常,這有點出乎他意料。
“小子,你不意外或是疑惑?”
“這有啥意外的?”姜瑞淡定道!皶婪ǖ木湍敲葱┤。
要是他們不是九大道門的,那我才應該意外!
“嚯。你小子思維是有些不同哈!崩习迓犕隂]忍住感慨出聲。
“按理來說,你這個年紀的年輕人,正是嫉惡如仇、正邪分明的愣頭青。
可我怎么感覺,你不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!
感慨間,老板還裝模作樣的,故意上下打量起姜瑞。
“第一次見面時,你連道行都沒有。
短短三月,如今道行已至煉虛,簡直是匪夷所思。
你小子怕不是什么老怪物奪舍吧?”
“你才老怪物奪舍。”姜瑞斜瞥了老板一眼。“你懂不懂什么叫天賦?”
這話估計也就姜瑞敢和老板說,并且老板還無法反駁。
“不懂,不懂。”老板配合的笑著搖了搖頭!霸谀憷先思颐媲,我哪兒敢懂啊……
閑著沒事畫幾張離火符,幾十張符說收就收。
未至合神,又是人法合一、人壇合一的,我可不敢跟你懂天賦!
聽著老板陰陽怪氣的口吻,姜瑞一臉無語的看著他。
“誰是你老人家?我才剛過二十歲生日。”
說完,他沒打算多和老板閑聊,重新把話迎到主題。
“說說唄,最近魔冥門都在什么地方活躍?”
“還能在哪兒?”老板脫口而出。“自從十安那小子挾衣而逃,魔冥門但凡有點本事的,肯定都會追蹤他倆。
所以他倆在哪兒,魔冥門就在哪兒。”
說話間,老板笑著朝姜瑞挑了下眉。
“最新情報,十安他倆逃到了秦島城,你要不要去和他們敘敘舊?”
“嗯?”姜瑞頓時沉眉道!澳阆胱屛?guī)湍阕ニ麄z?”
“談不上抓,只是幫我勸勸他倆!崩习逦⑽⒁恍!白屗麄z來找我,我溟殺能保他倆的命。
若是落其他人手里,丟命、搜魂肯定是跑不了的。”
“算了,他們的生死輪不著我插手!苯饠[了擺手。“我就是個開茶館的,管不了那么寬。
不過…….”
說到這,姜瑞頓了一頓。
“不過我可以出于個人感情,提醒你一句。
這事你最好能躲就躲吧,別把自己搭了進去!
“我躲?”他這話當即給老板聽得一愣!笆裁匆馑?”
姜瑞也不是什么謎語人,直接道出他剛才的觀天結(jié)果。
“道劫已至,不出半月,天下道勢將會有劇變。
凡是牽涉其中者,皆難逃道劫。”
簡單兩句后,他還別有意味的補了一聲。
“對了,之前的亂斗中,原本有數(shù)顆亂星領(lǐng)頭。
但其中有一顆,今晚星光飄搖,光芒隱隱間有被旁星掩國之勢。
我估計是九大掌門中的某一人,可能要出什么意外。
聽說你師父來了武城,還從江底取走了大家想爭奪之物……”
說到這,姜瑞沒繼續(xù)說下去,意思已不言而喻。
老板雖不識相術(shù),但這么明顯的白話,他肯定懂。
“我靠,你不早說!”
臉色大變的他,一時也顧不得許多,直接拿起手機撥了出去。
電話接通。
未等老板作聲,那頭先響起了話聲,不過說話之人卻不是他師父。
“師兄,師尊他老人家正在閉關(guān)。
這么晚打來,師兄是有什么要緊事嘛?”
“原來是師弟啊。”聽對話那頭是溟燁子,老板不由得松了口氣。
“沒啥事,我就是問問師尊是否順利回了山。”
“多謝師兄關(guān)心,我們一路都很順利,師尊一回山就開始了閉關(guān)!
“順利到了就行!崩习蹇蜌饣氐。“那我不打擾師弟休息了!
嘟嘟嘟~
道士掛電話果然快,沒什么拜拜之詞,說掛就掛。
緊接著,老板收起手機,口中下意識嘟囔起來。
“你小子看星星到底準不準?剛才嚇了我一大跳!
聽出對方口吻中的責備,姜瑞毫無任何情緒,不過卻冷不丁的冒了聲。
“你師弟挺厲害哈,比大相都厲害。
不用問,也不用看星星,一接電話就知道你想問什么!
“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老板瞬間沉下臉來。
看著嚴肅又疑惑的老板,姜瑞不禁微微一笑。
“沒什么意思,只是覺得你師弟還沒聽你問問題,就知道你想問什么。
未卜先知,挺神奇的。
還有,他一共和你兩句話,卻兩句都有閉關(guān)!
話聊到這,姜瑞臉上笑意也逐漸收起。
“通常來說,人只有在撒謊的時候,才會重復一句話…….”
“不可能!”老板直接堅決否定!皫煹苣宋?guī)煾敢皇逐B(yǎng)大。
情同父子。
他絕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!”
對于老板的反應,姜瑞沒絲毫意外,他滿不在乎的攤了下手。
“你說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唄,反正不是我?guī)煾浮?br>
而且,我也只是看你師父出手大方,才多說這么兩句,
至于你怎么想,那是你的事。
走了!”
話音落地,姜瑞把煙頭一吐,轉(zhuǎn)身便朝自己賓利走去。
而回到車上的他,此刻也終是明白,星相亂斗為何會更亂。
“原來是龍虎山內(nèi)部出了問題,還真是多事之秋吶!
車子在感嘆聲中打著,轟鳴一聲,賓利離開了街道。
姜瑞走得瀟灑,但留在街道的老板,神色卻格外復雜。
看著逐漸遠去的尾燈,他緊緊鎖住的眉頭,無不顯出一副苦思之色。
“難道師弟真為了妖元,會對師父下手?”
不難看出,老板雖在姜瑞面前表現(xiàn)出堅決之色,實則內(nèi)心還是起了疑。
畢竟修道到了這一步,誰還能沒點戒備之心。
“他敢!”
喃喃間,一縷冷寒亮光從老板眸中閃過。
冷斥一聲,他摸出了塊墨玉牌子。
定眼細看。
漆黑如墨的玉牌上,赫然印著個“門”字。
“溟燁,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搞什么鬼!”
隨著話音落下,老板身影也逐漸從街道消失。
涼風悠悠,黃葉飄零。
漆黑夜空中,天上星辰之相,于此刻再次發(fā)生了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