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又催促了一聲,語調(diào)里帶了些許狠色。
云卿看著他剛毅威嚴(yán)的面容,鼻尖突然一酸,控訴的話就出了口:
“臣女見不到陛下,只能用這種辦法引您出宮!
蕭痕愣了愣,待反應(yīng)過來后,只覺心口被狠狠戳了一下,疼得窒息。
“你來別院給自己灌冷水,就是為了臥病在床引朕見你?”
云卿濕著眼睛盯著他,面頰因?yàn)榘l(fā)熱開始出現(xiàn)病態(tài)的紅暈,瞧著格外的惹人憐惜。
“臣女又入不了禁宮,不這么做怎么見到您?”
“……”
蕭痕怎么也想不到她為了見他,甘愿忍受那刺骨的寒冷。
男人的劍眉緩緩舒展,冷硬的五官輪廓也漸漸變得柔和。
“平時(shí)挺機(jī)靈的,怎么在這事上犯了蠢呢?想見我,喚出我在侯府安插的暗衛(wèi)帶個(gè)話即可,何須你將自己弄出風(fēng)寒來?”
云卿微微斂眸,啞聲開口,“臣女怕請不動您,畢竟您有幾日沒來侯府了,還準(zhǔn)備迎郭家女進(jìn)宮!
蕭痕被噎得說不出話。
轉(zhuǎn)念一想,這好像是他自己故意讓她吃醋,便順著郭家的意設(shè)了局,如今活該她誤會。
靜默片刻后,他伸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。
剛準(zhǔn)備向她解釋外界的傳言,小娘子卻從他懷里掙脫出來,抱著被褥挪到墻角,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。
“既然陛下來了,那咱們就面對面的把話說清楚吧,免得越陷越深,最后兩敗俱傷。”
蕭痕隱約猜到她想要說什么,剛舒緩的眉宇又緊擰在了一塊。
“怎么,你這是想與朕徹底劃清界限嗎?”
云卿被他這般質(zhì)問,只覺莫名的委屈,眼眶里又蘊(yùn)出了朦朧的水霧。
“分明是陛下厭棄了我,一連幾日都不肯理我,甚至還去郭家……”
說到這,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,微仰著頭繼續(xù)道:“咱們好歹相識一場,您若厭了我,該與我說清楚的,
不過現(xiàn)在也不晚,咱們好好道個(gè)別,以后不要再見面了,算是放過彼此,也不枉相識一場。”
皇帝陛下氣樂了。
所以她泡冷水引他出宮相見,并不是因?yàn)橄胨,而是打算與他一刀兩斷?
冷沉沉的盯著她瞧了片刻后,他突然伸手鉆進(jìn)被褥里,一把扣住她的腳踝將她往外拖。
云卿驚呼了一聲,本能的掙扎起來。
可她那點(diǎn)力氣根本就不夠看,很快就被他給拽了過去。
被褥在掙扎的時(shí)候滑落,露出了身前大片如凝脂般冰清玉潔的肌膚。
她下意識伸手去攏,被頭頂?shù)哪腥饲茏∈滞螅卫喂潭ㄔ诹藨阎小?br>
掙脫無果后,她用著濕漉漉的眸子望著他,哽咽道:“在陛下眼里,臣女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么?”
蕭痕的視線落在她委屈悲傷的面容上,開始后悔自己為了試探她的真心,任由傳言四散。
如今好了,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
“朕向來珍視你,又豈會將你視做玩意兒?卿卿,你不能這么冤枉我!
珍視?
云卿緊咬著唇,他何時(shí)珍視她了?
“陛下若真的愛重我,就不會將我扔在侯府,讓我惶恐不安,
說到底,還是咱們身份懸殊,您想見我,易如反掌,可我想見您,卻難如登天,
是不是我入宮以后,也會跟這幾日一樣,只能日日夜夜翹首盼著您的寵幸?”
說完,眼眶里的淚水溢出來,順著眼角滾滾而來。
蕭痕下意識伸手接住了那滴淚,捻在指腹里輕輕揉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