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卿看著面前筆挺的背脊,眼眶有些發(fā)熱,含著淚道:“好,聽你的。”
話雖這么說,心里卻想起了那個男人。
弟弟日后有韻兒陪伴,不會孤單的。
可他呢?獨自面對宮墻瓦舍,夜深人靜時站在空曠的乾寧殿內是否會寂寞?
到底是心疼他啊,所以想鼓起勇氣賭一把,看看是否能搏一個余生相守。
或許等激情褪去,他會如同高祖皇帝那般廣納后宮,她最終只能在失寵的困苦里油盡燈枯。
可擁有過總比擦肩而過要強,至少能全了這一世的情。
…
夕暮,慶國公府。
昏迷了一整日的沈妙云幽幽轉醒。
睜眼的瞬間,她有種還在被那些人凌辱的錯覺,愣了好半晌都沒回過神。
直到耳邊的哭泣聲越來越大,她才掙脫束縛,從那場噩夢里掙脫出來。
“咳咳……”
咳嗽聲牽扯到了身上的傷,尤其是腿間,火辣辣的疼。
那濃烈的痛感,在不斷的提醒著她都遭遇了些什么。
云卿……
云卿……
她跟那賤人勢不兩立。
婢女冬杏見她緩過勁來,一把抱住她發(fā)顫的身子,嗚嗚的哭道:
“姑娘,咱們該怎么辦啊,夫人她,她下了令,準備將您送去郊外的別院,任您自生自滅!
其實這也怨不得徐氏,哪個世家大族愿意讓這被無數(shù)男人玷污了妾留在府中啊?
別說妾,哪怕是正妻出了這檔子丑事,也沒幾個能得善終的。
沈妙云一聽徐氏要將她趕出府去,猛地攥緊了身下的被褥。
就想這么輕易的打發(fā)她?做夢!
被男人玷污了又如何?這悶虧她要讓那對母子咬著牙咽進腹中。
“你去請世子過來,就說我愿意游說父親在軍中的親信扶持他。”
冬杏眸光一亮,伸手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后,連連應是。
“奴婢這就去,這就去!
與此同時,松芝堂內。
裴玄灰白著臉靠在床頭,眸中蘊滿了戾氣。
任誰被府里的妾綠成青青草原,怕都咽不下這口氣。
要不是念在沈氏為他誕下長子的份上,他非得將那蕩婦沉塘不可。
只有她死了,他才能徹底剜掉這恥辱。
“她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北街?我不是下令不許任何人出府的么?”
立在床邊的徐氏縮了縮脖子,顫聲道:“她,她買通了門房,說是去北街尋大夫!
話落,她又硬著頭皮寬慰,“娘已經(jīng)下了令,等那蕩婦醒來后就將她送去郊外的別院,關她一輩子,
這件事外界無人知曉,咱們處置了她,便可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娘再為你納幾房美妾就是!
‘噼里啪啦’一陣脆響。
裴玄抬手揮落了案幾上的茶杯茶盞。
他真的要被府里這一老一少兩個蠢婦給活活氣死。
忙幫不上也就算了,還到處捅婁子,拖他的后腿。
他回京后的不順,大概全是因她們而起的。
“立刻馬上將她給送走,我不想再看她一眼。”
徐氏連連點頭,喊來管家去辦此事。
等管家領了命,轉身準備退下時,外面?zhèn)鱽礞九姆A報聲:
“夫人,世子,沈姨娘跟前的貼身婢女冬杏過來了,說奉命來請世子去一趟雅香閣。”
裴玄如今一聽雅香閣心里就作嘔,尤其是想到那蕩婦被無數(shù)男人玩過,便覺得恥辱不堪。
她還派人來請他去雅香閣?要不要臉?
“讓她滾回去收拾東西,然后離京去別院!
“……”
短暫的沉默過后,外面?zhèn)鱽矶拥穆曇簦?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