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今晚所受的苦痛,總有一日她會讓徐氏血債血償?shù)摹?br>
思及此,她湊到春梅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春梅聽后,蹙眉問:“您不是不想將三公子拉進這后宅的腌臜之中么?”
裴韻抿了抿唇,苦笑道:“若我跟姨娘都出了事,你覺得他還能在裴家安穩(wěn)度日么?
去吧,按照我說的做,只要將消息傳給了弟弟,他自有解決的辦法。”
“是!
…
三房府邸。
繡樓里,云瑤正站在一幅巨大的萬壽圖面前,靜靜地凝視著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成果。
這幅圖,傾注了她半年的心血,也見證了她對那男子所有的愛慕。
再過不久,它將呈現(xiàn)在皇親國戚以及文武百官面前。
若入了那人的眼,即便她因家世不高立不了后,至少也能位居四妃,掌一宮事務。
等她在后宮站穩(wěn)了腳跟,再徐徐圖之,中宮之位必能落入她手。
而想要得到這一切的前提是,先鏟除云卿那個絆腳石。
只有弄死了她,她才能綻放所有的光芒,讓世人知曉云家除了云卿之外,還有一個云瑤。
“姑娘!
門外傳來婢女墨雨的呼喚聲,將云瑤從那美好的幻想中拉拽了回來。
少女秀眉微蹙,有些不滿的詢問,“何事?”
墨雨屏氣凝神,壓著聲線道:“您前兩天讓奴婢調(diào)查余掌柜,奴婢調(diào)查清楚了,而且有了意外的發(fā)現(xiàn)。”
云瑤從繡圖上挪開視線,踱步走到軟榻邊坐下,“進來回話。”
墨雨應了聲是,小心翼翼的繞過繡架,走到云瑤跟前將一封信箋遞給了她。
云瑤伸手接過,垂頭掃了兩眼后,緩緩坐直身體,開始仔細翻看起來。
信上說云卿月余前接了一個古玩的大單,而這生意是余掌柜牽頭的,所以被探子給查了出來。
當然,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與云卿合作的人。
墨閣!
墨公子。!
看到這熟悉的字眼后,她緩緩攥緊了手中的信箋,眸中劃過一抹暗沉的光。
云卿那女人,果真與陛下有私交。
她為何如此篤定呢?大約得從半年前說起。
她當時進宮看望太妃,從永安宮出來后,聽到兩個宮女議論掖池里的荷花開得正盛。
出于好奇,她繞路去了御花園。
經(jīng)過一座涼亭時,隱隱聽到永樂公主與南安公主在里面聊天。
兩人提到了‘墨閣’這個南蕭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商號。
永樂公主說如今墨閣由她皇兄在打理,一個勁的夸她皇兄不僅會治理國家,還會經(jīng)商賺銀子。
而這也就是陛下自登基以來,國庫為何充盈得如此之快的原因。
那一日,她從兩位公主口中得知了墨閣的‘墨公子’就是當今圣上。
如今再看到這個名字,怎能不熟悉?
“她果真勾纏了陛下,難怪鬧著與裴玄和離的!
墨雨見她面色不善,試探性的問:“姑娘接下來打算怎么做?”
云瑤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詭異的笑。
“怎么做?自然是想法子讓幾位閣老知道她動了狐媚惑主的心思,將她徹底的扼殺掉!
說完,她拿著信箋起身朝外面走去。
“咱們先找父親商議一下,看看怎么將這事捅到內(nèi)閣去!
“……”
…
與此同時,京兆府的大牢內(nèi)。
云錚被吊在刑架上,貼身的白色中衣沾滿了斑駁血跡,可見已經(jīng)用了刑。
室內(nèi)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少年低垂著頭一動不動,也不知是昏死了過去,還是在閉目小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