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永遠(yuǎn)支持姑娘!
…
天已經(jīng)黑透,郎中取藥還未歸來。
徐氏急得在室內(nèi)來回踱步。
這時,正在為裴玄擦拭身體的婢女突然尖叫了起來:
“啊,蛆,世子爺?shù)膫谟星谂。?br>
徐氏猛地頓住腳步,大步?jīng)_到榻邊。
“你在胡言亂語什么?哪來的蛆?”
婢女本能的后退了兩步,滿臉驚恐的盯著裴玄的傷口,面露惡寒之色。
“奴,奴婢沒胡說,夫人您看,世子爺?shù)母觳采!?br>
徐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。
這幾天傷口都包得緊緊的,外人窺探不到內(nèi)里的情況,哪怕是徐氏,也不知傷勢恢復(fù)得怎么樣了。
剛才婢女為裴玄擦拭身體,不小心蹭開了繃帶的一角,血水就那么淌了出來。
其中還夾雜著幾條蠕動的軟物。
徐氏見狀,瞬間瞪大了雙眼,滿臉的不敢置信。
“這,這是怎么回事?你個賤婢,對世子做了什么?”
婢女見她朝自己發(fā)難,急忙跪倒在地。
“奴婢什么也沒做啊,就是為世子擦了一下身體,便,便瞧見有血水從繃帶的縫隙處流出來!
徐氏死死攥著帕子,整個人搖搖欲墜,立在原地一時失了反應(yīng)。
這時,沈妙云從外面走了進(jìn)來,視線掃過床榻,看到被褥上面蠕動的蟲子后,臉色霍然大變。
“母親,世子的傷口已經(jīng)生蛆了。”
徐氏如夢方醒,對著外面呵斥,“大夫,趕緊去請大夫!
一下子,松芝堂亂了套。
沈妙云瞧著那惡心的血水,臉上露出嫌棄之色,捂著口鼻后退了幾步。
這個舉動瞬間刺激到了徐氏,她怒不可遏道:“杵在那做什么,還不趕緊將他手臂上的繃帶解開!
沈妙云強(qiáng)忍下胸口的惡心,滿臉的為難之色。
“兒媳手笨的,怕給世子的傷口造成二次傷害,還是等府中的大夫來了再說吧!
說完,她四下環(huán)掃一圈,又問:“那位從民間請來的郎中呢?不是他負(fù)責(zé)治療世子的傷么?為何不見人?”
徐氏閉了閉眼,朝管家喝道,“帶幾個家丁去將那庸醫(yī)給我綁來。”
“是,是是是!
很快,府里的專屬大夫提著藥箱匆匆趕到。
待他看清床上的情況后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“夫人,世子這幾天不是一直在治療嗎?傷口怎么還腐爛生蛆了?”
徐氏訥訥的,如同丟了魂一樣。
她也不知道啊,明明花了那么多銀子,為何就變成這樣了呢?
“你,你趕緊幫他處理一下傷口。”
大夫皺了皺眉,眼里劃過一抹遲疑之色。
前幾天老太太嫌他醫(yī)術(shù)不好,將他趕出了松芝堂,花重金去市井弄了個郎中來。
瞧這樣子,那八成是個庸醫(yī),裝模作樣治了幾天后,直接拿錢跑路了。
如今扔下這么個費(fèi)力又不討好的爛攤子,他也不太想接手。
“夫人,小的醫(yī)術(shù)有限,治不了這傷啊!
徐氏厲目橫掃過去,“讓你治就趕緊治,廢話那么多做甚?是想滾出國公府嗎?”
“……”
大夫咬了咬牙,硬著頭皮走到床邊,蹲下身慢慢去拆世子爺胳膊上的繃帶。
很快,那已經(jīng)化膿腐爛的模糊血肉映入眾人眼簾。
傷口處還有血水往外涌,其中夾著一些蠕動的東西。
室內(nèi)幾人包括徐氏在內(nèi),紛紛偏頭干嘔了起來。
大夫哭喪著臉道:“夫人,您也看到了,世子爺這條胳膊已經(jīng)爛了,要想保住他的命,就得截肢,
可小的醫(yī)術(shù)不精,為世子截肢等同于要他的命,您若真想保他,怕是只能去請?zhí)t(yī)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