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痕松開她的下顎,一把抓住她撐在他肩頭的手指,緊攥于掌心。
“朕會說服禮部尚書,他是三朝元老,只要他同意朕立你為后,其他朝臣不足為懼,
卿卿,你別太擔心,這條路雖然難了一些,但只要我們堅定不移的走下去,總能看到希望!
云卿微微斂眸,并未回應(yīng)他什么。
她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,而是害怕他步高祖皇帝的后塵,遭世人辱罵。
他勵精圖治,勤政愛民,定能成為這南蕭的中興之主,受萬世敬仰。
又何苦強娶臣妻,留下一個永遠也洗刷不掉的污點呢?
蕭痕見她又縮回了龜殼,終是一嘆,不再逼迫,牽著她朝外屋走去。
“朕身上的龍涎香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,等會朕回宮后便命人撤掉乾寧殿御書房里所有的香爐。”
云卿偏頭睨了他一眼,又迅速收回視線,小心翼翼的問,“陛下今晚回宮?”
帝王勾了勾唇,露出一抹戲謔的笑,“太后在宮里,朕不太敢放肆,
若夫人留朕,朕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夜宿于此!
留他?
想得挺美。
她恨不得他現(xiàn)在就走。
“陛下英明。”
“……”
…
云瑤從侯府出來后,下意識回頭朝海棠苑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貼身婢女見狀,壓低聲音問:“姑娘,您還是懷疑大小姐在侯府私會外男么?”
云瑤緩緩收回視線,輕飄飄的道:“不是懷疑,而是肯定,
二姐姐離京前給我寫了一封信,說真正與人私相授受的是長姐,
而我那晚也聽到了纏綿悱惻的簫聲,確實是從海棠苑外傳出去的!
“那咱們該怎么辦?派人來盯著海棠苑么?”
云瑤沒回應(yīng)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她還是覺得云卿身上的龍涎香有問題。
什么做研究,八成是她找的借口。
“你派人去查一查余掌柜,看他有沒有從皇商那里取龍涎香。”
貼身婢女應(yīng)了聲‘是’,又問:“咱們真的要與大小姐為敵么?
她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讓您進宮,還承諾請嬤嬤來府上教導(dǎo)您后宮規(guī)矩呢,
等您封妃,獲取到了圣寵,這侯府爵位還不是由您說了算?”
云瑤聽罷,冷嗤了一聲,“你也說等我封妃侯府爵位由我說了算,云卿難道就想不到這一點?
她明知扶持我對自己不利,又豈會心甘情愿的送我入宮?這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罷了,
等著吧,她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參加選秀的,就憑這個,我與她便水火不容。”
自從一年前在御花園與陛下短暫接觸后,她就被那男子矜貴優(yōu)雅的氣度,芝蘭玉樹的樣貌給折服了。
從此深閨夢中人……皆是他。
而憑著她的才情,美貌,心機,只要入宮,定能成為寵妃,在后宮占一席之地。
云卿若敢阻止她追逐心中所愛,她必定與她不死不休。
“盛京的人,似乎都忘了永寧侯夫人當年做的丑事,你說我要不要讓他們再好好重溫一下?”
貼身婢女聽罷,壓著聲線問:“您是想用這個逼大小姐離開盛京?”
云瑤用帕子捂了捂嘴,悠悠道:“她不走,我永遠都得被她踩在腳下,難以翻身!
“……”
…
與此同時,慶國公府榮安堂。
徐氏剛從昏迷中醒過來,一睜開雙眼,就攥住福嬤嬤的手質(zhì)問:
“云卿那妒婦呢?有沒有攔下來?”
福嬤嬤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。
實在是老太太過于激動,她怕自己說出口,她會氣得再次昏死過去。
徐氏見她支支吾吾的,又拔高聲音質(zhì)問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