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成了他的人,為他誕下太子,封后便順理成章。
太后想了想,又道:“而且必須等她和離歸府之后,在這期間,不準(zhǔn)你們再私下來往!
“……”
云卿被引進正殿后,再次屈膝跪下,俯身叩首。
“太后娘娘先前問臣婦是否知罪,臣婦愚鈍,未曾察覺到錯處,
剛才在殿外跪了半個時辰,腦子漸漸清醒,想明白了許多事,
臣婦與陛下確有幾面之緣,但僅限于此,私下并無往來,還請您明鑒!
太后下意識偏頭朝兒子看去,見他劍眉緊蹙,心中不禁冷哼。
他再深情又如何?
云氏將兩人的關(guān)系撇得一干二凈的,明顯沒打算入宮伴駕。
“云氏,這殿內(nèi)并無外人,哀家只問你一個問題,你如實回答!
說完,她似乎覺得不妥,又補充,“無論你的答復(fù)如何,哀家都不會你的治罪,明白?”
云卿始終跪伏在地,恭恭敬敬的回應(yīng),“明白,娘娘請問!
太后緊了緊手中的帕子,一字一頓的開口,“待你和離歸府,哀家便下懿旨迎你入宮為妃,你可愿意?”
云卿想都沒想,拔高聲音道:“臣婦惶恐,我乃慶國公府世子夫人,已嫁之身,如何能進宮伴駕?
娘娘明察,臣婦從始至終都沒有過攀附之心,以前沒有,以后也不會有,
云氏滿門忠君報國,臣婦雖是一介女流,但也明白護主的道理,還請娘娘日后莫要開這種玩笑,
否則,否則臣婦只有以死明志,保全陛下的英名,以謝皇恩!
好個‘以死明志,保全陛下的英名,以謝皇恩’,蕭痕直接被氣笑了。
這個縮頭烏龜,一遇到困難就打退堂鼓,可把她出息的。
不過轉(zhuǎn)念想想,他還是墨公子時,她就打算偷偷離京,與他劃清界限。
如今他是帝王,有那禁忌在,她退縮也正常。
罷了,來日方長,也不急在這一時。
太后見兒子陰沉著臉,倒有些同情他了。
搞了半天,人家姑娘壓根就沒半點想要與他共度一生的打算。
瞧她剛才的回答,那叫一個干脆,絲毫不帶猶豫的,就差沒把他當(dāng)做洪水猛獸,退避三舍了。
云家倒出了個心思通透的姑娘。
只可惜嫁了人,不然……
為后也不是不可以!
她雖然記恨淑太妃,但事關(guān)兒子能不能得到一個好的賢內(nèi)助,陪他一塊建豐功偉業(yè)。
那點子舊怨,便算不得什么了。
“云氏,你真不想入宮為妃么?哀家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你認(rèn)真想想再回答!
云卿緩緩伸指扣住了掌下的地磚。
真不想么?
捫心自問,她想與他廝守,全了這一世的情。
可她能嗎?敢嗎?
一個孤女,無父無母無依無靠,無家族可仰仗,她憑什么做那美夢?
一個‘想’字,輕輕松松便可說出來,但他卻要排除千難萬阻,最后搭上帝王聲譽來成全她。
這代價太大了,她承受不起。
如果是在三年前,她有手握兵權(quán)的父親撐腰,她不曾出嫁,或許會成全自己,陪他豪賭一場。
可這終究是‘如果’,她現(xiàn)在孤立無援,踏出那一步,便成了他的累贅。
“臣婦答應(yīng)娘娘,待我與裴世子和離后,便遠(yuǎn)走他鄉(xiāng),永不回京!
這樣應(yīng)該就能打消太后心中的顧慮,放她一條生路了吧?
立在一旁的蕭痕緩緩閉上了雙眼。
他最擔(dān)心的事,還是發(fā)生了。
兩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穩(wěn)固,突然間讓她得知他的真實身份,她不退縮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