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真的入了宮,受寵的可能性很大。
“唉,不能因為我嫁了人,無法入宮伴駕,就斷了妹妹們的前程,
既然三叔三嬸心底已有決斷,那這事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吧!
話雖這么說,可她心里已經(jīng)開始盤算怎么阻止云瑤入宮了。
云家確實需要女兒進(jìn)宮固寵,維持永寧侯府與后宮的聯(lián)系。
但這個人絕不能是溫婉端莊,沉穩(wěn)內(nèi)斂的云瑤。
這樣的人一旦飛上枝頭,有了圣上做靠山,她就控制不了了。
到那時,她的生死,包括永寧侯府的爵位,都由不得她做主。
那將是多么可怕的局面?
自從經(jīng)歷了裴玄的背叛后,她已經(jīng)習(xí)慣將一切可能會威脅到她的存在,全部扼殺在搖籃之中。
這才是一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女,該有的生存之道。
三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復(fù),又聊了幾句后,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主屋。
青葉想要進(jìn)內(nèi)室,被立在門口的青蘭給拉了回來。
“咱們?nèi)ピ鹤永锿趲字旯媚锵矚g的海棠一塊帶回國公府!
“……”
室內(nèi)。
云卿保持著手攥帝王衣襟的姿勢,低垂著頭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蕭痕用手指掐著她的腰,輕飄飄的問:“出了嫁的女子,就不能入宮為妃?”
云卿明顯沒跟上他的節(jié)奏,訥訥的抬頭與他對視。
“出了嫁的女子還能入宮?”
皇帝陛下勾唇一笑,開始循循善誘,為她普及國史。
“當(dāng)然能,遠(yuǎn)的不說,就拿本朝高祖皇帝來說,
他不也娶了二嫁的女子,還封為了皇后么?”
云卿蹙了蹙眉,很認(rèn)真的糾正,“他的做法,是不對的,也不可取!
蕭痕一愣,瞇著眼問,“為何不對?為何不可。俊
云卿張了張嘴,剛準(zhǔn)備高談闊論一番。
可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堪堪將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不是,他們?yōu)槭裁匆倪@個?
眼下最重要的,不應(yīng)該是他趕緊滾出侯府么?
“你趕緊放開我,裴玄在外面等了……”
耳垂又傳來一陣刺痛,迫使著她頓住了話鋒。
“才跟你說過的,不許在我面前提他!
“……”
云卿深吸了一口氣,不與他計較,開始使勁掙扎。
蕭痕被她蹭得火氣上涌,小腹更是熱流翻滾,眸光漸漸暗沉下去。
“再動的話,今日你也別回國公府了!
云卿撐著雙眼狠瞪他。
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蕭痕笑著吻了吻她的眼瞼,“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,答完我就放了你。”
云卿看了眼墻上的沙漏。
很好,已經(jīng)過去半個時辰了。
若裴玄那廝等得不耐煩,硬闖進(jìn)海棠苑來找她,那可就好看了。
胳膊拗不過大腿,更何況她的腰還被他緊緊掐著。
除了順?biāo)囊猓前朦c法子都沒有。
“前朝末帝昏庸無道,縱容皇親國戚魚肉百姓,燒殺搶掠,導(dǎo)致生靈涂炭,尸橫遍野,
高祖皇帝不忍黎民受苦,于雍州揭竿而起,救百姓于水火,他原本可以成為永世稱贊的明君,
可就是因為登基后看上了忠臣的妻子,還設(shè)計拆散人家夫婦,最后落了個君奪臣妻的罵名,
我覺得身為一國之君,就該克己復(fù)禮,哪怕再愛,也不該染指臣妻,所以他的做法是錯的。”
蕭痕聽罷,臉色變得難看起來。
她明明在抨擊高祖皇帝,可卻給他一種她在指桑罵槐的錯覺。
“若他們真心相愛呢?”
皇帝陛下不死心的問。
云卿擰了擰眉。
她心里惦記著裴玄會不會突然闖進(jìn)來,只想快點將這人打發(fā)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