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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晚上。
海棠苑內(nèi)又響起了那熟悉的蕭聲。
悠揚的曲調(diào)中帶著幾分纏綿,為這夜色平添了一絲旖旎。
云卿坐在窗前,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。
青葉還不知道白天在玉品坊發(fā)生的事,只當吹簫的是墨公子。
“姑娘,奴婢雖然不懂音律,但也能聽出這簫聲里隱藏的情意,墨公子他是愛慕您的呢!
云卿渙散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。
耳邊縈繞著那熟悉的簫聲,好似撥弄琴弦的手,不斷撩著她的心。
‘啪’的一聲,她猛然合上了窗戶,起身朝內(nèi)室走去。
看來今天下午在玉品坊說的那番話,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啊。
不過也沒關(guān)系,等她拿到和離書后,就悄悄的離京。
去一個他尋不到的地方,斷了這場孽緣。
隔壁府邸。
芙蓉院。
云月那天頂撞云卿,被青蘭遣送回來后,二老爺罰她跪了三日祠堂,抄了兩天家規(guī)。
一番懲處下來,她差點斷手斷腳,對云卿的怨恨也攀升至了頂峰。
家族有意送她入宮為妃,總有一天她會將那賤人踩在腳底的。
只是距離那一日還很遠,她有些等不及了。
在這之前,她一定要想個法子收拾收拾那賤人。
“采兒,外面好像有人在吹簫,你聽到了么?”
叫采兒的婢女將窗戶推開了一些,側(cè)耳聽了片刻后,點頭道:
“確實是蕭聲,如果奴婢沒聽錯的話,那蕭聲應(yīng)該是從海棠苑的院墻處傳來的!
芙蓉院與海棠苑雖然不在一個府邸,但背靠著背,所以那邊有什么大的動靜,這邊都能聽見。
云月起身走到窗前,認真聽了片刻,從那音律中品出了花前月下的旖旎之聲。
大晚上,居然有人在海棠苑外吹這種淫詞艷曲。
呵,云卿那賤人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啊。
也對,她無緣無故的跑回娘家,不就是為了方便私會野男人么?
好個侯府嫡女!
沒想到這般的水性楊花,恬不知恥。
“明早派幾個人出去好好宣揚宣揚,就說慶國公府世子夫人耐不住寂寞,
大晚上的在墻角私會吹簫的野男人,給世子爺戴了一頂天大的綠帽。”
采兒聽罷,怯生生的提醒道:“二小姐,老爺特意囑咐過您,
叫您這段時間別去招惹大小姐,您還是老實點吧!
話音剛落,迎接她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“賤婢,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?”
采兒捂著左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即便滿眼的恐懼,可她依舊硬著頭皮道:
“您這么針對大小姐,會將老爺?shù)暮罹艚o折騰……”
不等她說完,云月又仰手甩了她一耳光。
“等我成了皇妃,在陛下跟前吹吹枕邊風(fēng),爵位便唾手可得,還用得著那賤人施舍?”
采兒被連續(xù)兩個耳光給扇出陰影了,趴在地上不敢再勸。
這蠢貨要作死便讓她去作吧,她不攔了。
“奴,奴婢明天一早就去安排!
…
翌日。
云卿穿戴整齊從內(nèi)室走出來。
今天的小娘子身穿一襲淺白色衣裙,同色系的綢帶箍緊細腰,勾勒出了窈窕身段。
雖然淡雅,卻不失矜貴。
她的皮膚本就白皙,在這云錦華服的襯托下,更是如凝脂般晶瑩剔透,潤澤似玉。
青蘭瞧了一眼,笑道:“姑娘還是穿這白色衣裳好看些,
所謂黑白相配,日后您得找個能駕馭黑色衣裳的郎君才行。”
裴玄肯定不行!
他的面容太過陰柔,穿黑色的衣服有些不倫不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