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清亮的聲調(diào)染上了啞色,是昨晚縱情失控所致。
云卿笑了笑,“不必多禮,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,隨意些就好!
說完,她從青蘭手中取過一盒首飾賞給了她。
“我這春熙堂也沒別的什么規(guī)矩,大家安分守己些就行,
至于世子爺,你們?nèi)裟芩藕虻煤,我也樂見其成。?br>
言外之意:你們以后多多邀寵,不必顧慮我的感受。
以紫姨娘的聰慧,如何聽不出她的意思?
當即她就蹲身應(yīng)承,“少夫人放心,我們會好好侍奉世子的!
云卿點點頭,見她眉眼蘊著倦意,又提點了幾句后,便讓她退下了。
紫姨娘一離開,程雅就從內(nèi)室走了出來。
她微擰著眉,訥訥的注視著門口方向,眸中若有所思。
云卿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,問:“有什么不妥嗎?”
程雅搖了搖頭,“說不上來,總感覺她帶有目的!
云卿笑著牽她入座,不以為意道:
“這幾人都是陛下賞賜的,鬼知道那位主子到底想做什么,
如果真是派來監(jiān)視國公府的,我倒要拍手叫好,
這證明裴家已經(jīng)引起了陛下的猜忌,離死不遠了!
程雅很是認同,“如果陛下出手,那就不是丟官降爵那么簡單了,整個國公府都得傾覆。”
“……”
…
云卿留程雅在府里用了午膳后,親自將她送到門口。
“路上小心些,讓車夫慢點趕車。”
程雅受不了她的念叨,隨意應(yīng)付了兩句后,提醒:
“幾日后的壽宴你一定要來啊,我在府里眼巴巴的等著呢!
云卿有些好笑,“你就放心吧,只要我還是這國公府的世子夫人,各府宴請就不會缺席。”
“那就這么說定了!
目送程雅登上馬車離開后,云卿緩緩收回了臉上的笑意。
“青蘭,去準備一下,咱們回趟永寧侯府!
姑母那日的提醒,她一直記在心上。
父親過世已經(jīng)兩年有余,這侯府爵位確實該選人繼承了。
她先回去用和離探探二房三房的口風(fēng),看看他們什么態(tài)度。
哪房的人支持她和離,她就扶持哪房。
若他們都勸她忍辱負重,繼續(xù)與裴玄磋磨,那這侯府爵位就此斷絕也好。
父親臨終前求先帝同意讓她選定侯府的繼承人,不就是想給她留一個靠山嗎?
如果二房三房都靠不住,那她還為他們請封爵位做什么?
給自己添堵嗎?
…
這邊,公主府的馬車剛離開國公府不久,車簾就被掀開,一抹挺拔的身影鉆了進去。
程雅正在喝茶,見狀嚇了一跳,嗆得劇烈咳嗽起來。
“哥,你嚇死我了。”
程霖摸了摸鼻子,一邊輕拍她的后背替她順氣,一邊詢問:
“少夫人怎么樣了?心情有沒有好點?”
程雅見他這般關(guān)心云卿,頓時警惕起來。
“這么殷勤,你瞧上人……唔。”
話未說完,全被親哥給捂了回去。
程霖惡狠狠的瞪著她,咬牙切齒道:
“你別胡說八道,我怎么可能會看上她?
這話一旦傳出去,世子夫人的聲譽還要不要?”
他的腦袋……還要不要?
程雅翻了個白眼,伸手拍掉他的爪子。
“那你無緣無故的派人去長公主府,將卿卿的情況告訴我做什么?
還囑咐我去國公府看望她,這怎么瞧都像是你起了賊心好不好。”
程霖一噎。
他那哪是為了自己?
分明是……
忍住,不能說!
帝王心思太過驚世駭俗,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好。
尤其是妹妹,不能將她也扯進來。
“我這不是看你們關(guān)系好,不忍你被余淮隱瞞著,好心提醒你嘛,我還提醒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