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的寢房內(nèi)響起清脆的巴掌聲,格外刺耳。
身子倏地一緊,是兩只手臂牢牢扣住了她的腰。
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,后知后覺身后躺著是她那死鬼前夫。
不是,這狗東西什么時候爬上床的?還摟著她睡了一晚,她竟半點都沒察覺到。
“誰讓你上來的?”
余淮用舌尖抵了抵被她扇得發(fā)疼的腮幫,臉上沒什么表情,沙啞著聲音道:“昨晚主子將我留下,不就是防止睡到半夜被褥轉(zhuǎn)涼么?
子時那會兒小的伸手探過,發(fā)現(xiàn)您的手腳冰冷,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塊,還以為您需要我暖著,便擅自鉆進(jìn)來了。”
程雅柳眉倒豎,一口氣憋在胸腔里,堵得渾身難受。
她兀自忍了忍,最后還是沒能忍住,又抬手甩了他一耳光。
挨了兩巴掌,余閣老唇角倒是勾起了一抹笑,心情似乎格外的舒坦。
“再打,小的可要向主子討好處……”
又是‘啪’的一聲脆響。
小娘子剛睡醒,腕上是沒什么力道的,可也經(jīng)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掌摑啊。
被連續(xù)甩了三個耳光的余閣老微微瞇起了雙眼,眸中劃過一抹危險之色。
他猛地翻身壓住她,將她胡亂掙扎的雙手固定在了繡枕上。
“我也是個有脾氣的男寵,一巴掌,親一口!
說完,他垂頭堵住了她試圖咒罵的嘴。
程雅撐大雙眼怒視著他,用眼神向他傳遞自己的怒火。
要不是雙臂被禁錮著,她高低得左右開弓,再賞他幾十個耳光。
余閣老從她瞪得溜圓的眸子里,看到了曾經(jīng)被他欺負(fù)得狠了時才會露出的惱怒。
他的姑娘,又回來了。
一個深吻過后,緩緩?fù)穗x出來。
眼看她掙脫他的鉗制又要抬手扇耳光,他啞聲提醒,“再打,我再親,拼著不要這張臉,也得連本帶利討回來!
胳膊陡然停在半空,她漲紅著臉怒斥,“厚顏無恥。”
厚顏無恥的余閣老伸手穿過她的后頸,將她腦袋托起來,讓她的臉頰緊貼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。
“如此男色,主子確定不嘗嘗?”
程雅恨極,想都沒想直接張口咬了下去。
劇烈的疼痛襲來,余閣老蹙起劍眉,嘴上依舊在犯賤,“咬得好!
這話,怎么聽怎么不對勁,似乎意有所指。
程雅急忙松口,別過頭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。
察覺到他的氣息變沉,她渾身一僵,只覺頭皮發(fā)麻。
夫妻三載,她對他再了解不過,通常這種時候都起了興致,再鬧下來,將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
“天亮了,你,你趕緊去上朝!
余淮伸手撫了撫她紅潤的面頰,眼底蘊著柔意。
“年關(guān)將至,陛下要陪皇后與兩位皇嗣,提前封筆封璽了,大臣們手中的政務(wù)可在自家府里處置,無需去內(nèi)廷值房!
“……”
眼下距離除夕還有六七日吧?饒是先帝昏聵只懂享樂,也不會這么早休沐啊,顛皇可真能偷懶!
他自己懶就算了,還拉著底下一幫臣子跟著懶!。
程雅暗自誹謗了一通,板著臉道:“那就回你的余府去,晚上再來給我暖床。”
余閣老眨了眨眼,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,“依你之言,我這男寵的身份算是定下來了?”
“……”
“娘親,娘親……”外面?zhèn)鱽矸冀銉簹g快的叫喊聲。
小丫頭昨晚歇得早,今晨起得自然也早。
程雅面色一變,用力將身上的男人推到里側(cè)后,胡亂撈起被褥遮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