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咳咳’
茯苓見他咳得實在厲害,急忙命人去請醫(yī)女。
陸廷捂著胸口坐起身,朝她擺了擺手,用著干澀沙啞的聲音道:“不叨擾你了,我去乾寧殿值房養(yǎng)著!
“……”
程霖聽說木頭出師未捷,第一個回合就以失敗告了終,差點笑岔氣。
下值后,他眼巴巴的跑去陸廷的住所笑話了一通,又給他出了幾個主意。
陸廷自顧自的打坐,懶得理他,倒是將他那些昏招都一一記了下來,尋思著總有一日會派上用場。
永樂得知她剛離開不久陸廷便回了乾寧殿的值房,有些詫異也有些唏噓。
那男人……真的在裝病?
茯苓解釋道:“奴婢瞧著不像是裝的,他那傷確實很嚴重,之所以回自己的住處,大概是因為您離開了,他待在紫云殿也無趣!
永樂沒再說什么,但愿經(jīng)過昨晚之事后,他能放棄對她的糾纏。
有些人,錯過了就是錯過了,若人人都能在失去之后重新挽回,那這世上又何來的‘遺憾’二字?
“將本宮的暗衛(wèi)抽一半去保護烏圖,必須確保他毫發(fā)無傷!
茯苓微怔了一下,訥訥的問:“殿下?lián)年懯雷铀麜䦟ν踝硬焕??br>
“防范于未然!庇罉窊犷~道:“他有皇兄撐腰,本宮擔心他像程霖那樣犯渾!
“……”
…
明國公府被御林軍給圍了,領(lǐng)兵之人正是李遮。
正院內(nèi),李老太君由兒子兒媳攙扶著立在廊下,冷眼望著那為首的身穿鎧甲的年輕男子,雙方劍拔弩張。
“不知我李家犯了什么事,竟勞駕堂堂御林軍副統(tǒng)領(lǐng)親自來走一趟。”
李遮的視線在國公府眾女眷身上掃了兩圈,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。
他那親爹不愧為風流種,光是妾就有好幾個,還不算通房之類的,庶子庶女兩只手估計都數(shù)不過來。
所以不是李家養(yǎng)不起他們母子,而是不屑養(yǎng),明國公府一直視他母親為恥辱,視他為見不得光的孽障。
呵。
“本將是奉陛下旨意搜查所有與鎮(zhèn)北侯與蘇黨有人情往來的家族,你明國公府不是第一個,也不會是最后一個!
說完,他朝身后的御林軍揮了揮手,“搜!
明國公松開老母親的手,上前一步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,卻形同陌路的兒子。
“據(jù)我所知,陛下只讓御林軍圍住與蘇黨有往來的家族,并未讓你們進府搜查內(nèi)宅,你要濫用職權(quán)嗎?”
李遮冷眼與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對視著,原本他們應該是血濃于水的親父子,如今卻兩看相厭,恨不得對方早點死。
“陛下確實只讓御林軍圍住與蘇黨來往的家族,但你明國公府不在這個行列。”
“為,為什么?”明國公夫人顫聲問。
她真的怕了,怕夫家與叛黨有所牽涉。
那英親王妃的娘家陳氏,不就是因為投靠鎮(zhèn)北侯,最后被滿門抄斬的么?
若明國公府也跟鎮(zhèn)北侯有往來,甚至支持了蘇善造反,別說李家只是皇后的母族,便是今上的母族,照樣得完蛋。
李遮冷睨了她一眼,譏笑道:“因為……明國公府與鎮(zhèn)北侯府是姻親,有同謀之嫌,需入府搜查!
話落,他偏頭朝院內(nèi)的御林軍喝道,“愣著作甚?搜。”
“是!
數(shù)十個腰間佩戴著刀劍的御林軍自各個入口闖進內(nèi)院,開始大肆翻找起來。
李老太君看著對面冷酷無情的長孫,心漸漸沉入了谷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