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丫頭乃國舅府嫡女,心氣太高,若不借此踐踏她的尊嚴,她又豈會同意給你做妾?
娘都是為了你好,你這般惱羞成怒的跑來質(zhì)問我,還有沒有良心?”
“可她的名聲毀了!笔捯須饧睌牡馈
英親王妃睨了他一眼,輕飄飄地問:“名聲毀了,你就不要了?
若真是這樣,我還得燒高香感謝蕭家的列祖列宗,保佑你開了竅。”
蕭翼抿了抿唇,眼底劃過一抹遲疑之色。
要不放棄算了?
這個念頭一冒出來,腦海里立馬就浮現(xiàn)出那抹艷麗窈窕的倩影。
可他舍不得!
眼底的松動漸漸消失,目光又變得堅定起來。
“不,我要,我就要她。”
名聲毀了就毀了吧,反正是個妾,以后帶回中州了,誰還會笑話她不成?
英親王妃見他如此執(zhí)迷不悟,無奈的搖頭。
罷了,事已至此也沒有回頭路可走,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。
雖然知道此舉會激怒太后,但比起放任這小子行強迫之事,前者更好解決一些。
大不了在別的地方多補償補償郭家就是。
“既然要她,那就聽我的安排,我會幫你將人納進王府的,你耐心等著便是!
蕭翼撇了撇嘴,悶聲應(yīng)了句‘哦’。
要他說,母親就是太謹慎的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一大圈,還不如讓他派幾個暗衛(wèi)去尼姑庵直接將人擄回來呢。
待有了夫妻之實,皇嬸不同意也得同意。
…
靜心庵。
自從嫣然聽聞外界的傳聞后,就將自己關(guān)在了禪房內(nèi)不吃不喝。
采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想去求助程世子,可對方又不在京城。
怎么辦?
再這樣下去,那些流言蜚語非得逼死姑娘不可。
“姑娘,那兩日的事瞞得嚴嚴實實的,咱們不說,程世子不說,還有誰會知道?它怎么就鬧得滿城風(fēng)雨了呢?”
嫣然跪在蒲團上,聞言緩緩睜開了雙眼。
“除了她,還有誰會查我的事?她這是容不下我,即便我來了庵堂,也要置我于死地!
采兒怔了一下,訥訥的問:“您是說……大夫人?”
嫣然重新閉上眼睛,沙啞著聲音道:“或許我就不該活在這世上!
“姑娘!”采兒猛地拔高聲音大喊了她一聲,而后撲過去抱住了她單薄瘦弱的身子。
“程世子真不是人,強闖了您的院子又不肯對您負責(zé),奴婢以前真是高看了他,
現(xiàn)在好了,大家都在罵他風(fēng)流,說他枉顧禮法,連尼姑庵里帶發(fā)修行的姑子都不放過,
奴婢倒要瞧瞧他毀了名聲還能不能娶到鐘意的妻子,還有沒有錦繡前途?”
嫣然聽罷,臉色漸漸發(fā)白,身體也跟著輕顫了起來。
她這一生最不想牽連的人便是程霖。
那個男子曾縱馬揚鞭,救她于危難,他是她悲哀人生中的一縷陽光,溫暖了她的心。
如果她活著只會給他帶來恥辱與污點,影響到他的姻緣,前途,那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?
一個母親早死,被家族當(dāng)做攬權(quán)工具培養(yǎng)的棋子,茍活了這么些年,最不該的就是連累別人。
“采兒,你記住,程世子從未來過靜心庵,更不曾在這里留宿過,外面的傳言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!
采兒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維護程世子,眼淚瞬間落了下來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別可是!辨倘粎柲繖M掃向她,“無論別人怎么威逼利誘,你都說沒這事,明白嗎?”
采兒縮了縮脖子,雖然心里萬分不甘,但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。
“好!奴婢聽姑娘的!”
嫣然勾唇淺笑,緩緩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。
“傻丫頭,我本就配不上他啊,你為我打抱不平做什么?
這樣不挺好的?沒有期待沒有盼望,就不會失落,不會絕望。”
“……”
‘咚咚咚’
禪房的門被敲響,
采兒胡亂抹了把眼淚,起身去開門。
來人是靜心庵的小尼姑,雙手合十對她道了句佛號后,朝里面的嫣然開口道:
“郭施主,大國舅夫人來了靜心庵,說想要見您,住持叫我過來支會一聲!
郭嫣然敲打木魚的動作微頓。
來得……可真快啊!
采兒急聲開口,“姑娘,您不能去,她會逼死您的!
嫣然沒理她,緩緩從地上站起來,轉(zhuǎn)身對那小尼姑道:“代我轉(zhuǎn)告國舅夫人,我換身衣裳便去見她!
“是!”
等小尼姑離開后,采兒焦急的沖到她面前。
“姑娘,來者不善,您為何要去見她?”
嫣然撫了撫她的頭,視線朝窗外望去,近似呢喃道:“我若不去,怎么洗掉程世子身上的臟水?”
采兒又抱著她失聲痛哭了起來。
…
一炷香過后,嫣然出現(xiàn)在了寺廟用來接待香客的禪房。
推開木門,見繼母端坐在椅子上面露凝重之色,心中不禁冷笑。
盛京誰人不說大國舅的續(xù)弦夫人面慈心善,對待繼女堪比親女,
不僅將繼女的起居生活安排得妥妥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,還以皇后的標(biāo)準著重栽培她。
卻不知這婦人內(nèi)心是何等陰暗歹毒。
她一招捧殺,成功讓她這個嫡長女名聲盡毀。
日后國舅府碰上什么好姻緣,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女兒頭上。
比如……求姑母下懿旨撮合郭家與程家聯(lián)姻,二妹妹便能順利嫁進安國公府做世子夫人。
姑母想扶持她做皇后的心思落空,自然樂意促成郭程兩家的婚事,穩(wěn)固國舅府的地位。
屆時二妹妹便可風(fēng)光大嫁,而她要么剃發(fā)為尼,要么與人做妾。
“不知母親來庵堂尋我何事?”
大國舅夫人滿臉心疼的看著她,嘆道:“你父親被外面的傳言給氣病了,特命我來送這個!
說著,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擱在桌案上,里面裝著鶴頂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