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目送兩人沿著回廊去了暖閣后,蕭痕緩步走到媳婦兒面前,伸手撫了撫她發(fā)髻上的九尾鳳簪。
“皇后娘娘好容姿,竟襯得這九尾簪都黯然失色了。”
云卿眨了眨眼,伸手圈住他的后頸開始自夸,“那當(dāng)然,本宮要是姿色平平,如何能勾得陛下神魂顛倒?”
這明媚張揚(yáng)鮮活亮麗的模樣,惹得帝王無限憐惜與疼愛。
“累不累?”他一邊詢問,一邊伸手撫摸她精致的眉眼。
皇后娘娘沒骨頭似的癱軟在了他懷里,“又是跪又是拜的,您說呢?”
蕭痕打橫將她抱起,穩(wěn)步朝屋內(nèi)走去。
“朕又是擬旨,又是祭天的,也很累。”
“……”
云卿靠在他臂彎里,雙手捧著圓滾滾的小腹,臉上雖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,但心底依舊有些空落。
她是二嫁女,按照祖制不得再三書六禮風(fēng)光大嫁。
雖然婚儀只是個形式,但不辦的話他們就無法像尋常夫妻那樣喝合巹酒,行結(jié)發(fā)禮。
說起來,她與裴玄也算不得正式夫妻,畢竟當(dāng)年他剛將她迎回府,就被召進(jìn)了宮,而后匆匆出京。
什么掀蓋頭,什么喝合巹酒,什么結(jié)發(fā)為夫妻,通通安排上。
這大概也是他會迎妾室入府,并抬舉為平妻羞辱她的原因吧。
在他眼里,他們沒有完成所有的儀程,她就不是他的正妻。
“想什么呢?”
耳邊響起男人低啞的詢問聲,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緒。
她笑著搖了搖頭,沒打算與他訴說這些。
能讓百官松口立她為后,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,那些固化的禮制,還是別碰為好。
“這鳳冠太沉了,還有這禮服也太厚了,臣妾想換下來!
蕭痕盯著她的雙眸瞧了片刻,也不知道有沒有看穿她的心思,只笑道:“好!為夫這就伺候你更衣!
云卿劃拳為掌,在他胸口輕垂了兩下。
“不許取笑我!
“……”
帝后二人在內(nèi)室待了半個時辰,出來時皇后娘娘神情慵懶,眉眼間蘊(yùn)著尚未褪去的媚態(tài)。
而皇帝陛下則神采飛揚(yáng)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將媳婦放到窗前的軟榻上,溫聲道:“歇會吧,別累著了!
云卿瞪他一眼,別過頭去懶得理他。
這時,外面?zhèn)鱽盱`染的稟報聲,“陛下,禮部老尚書還在前院候著,說有事啟奏,請您移駕過去一趟!
蕭痕不想去。
這種時候,哪個男人愿意離開溫柔鄉(xiāng)去處理那枯燥的瑣事?
“你先讓他回去,有什么事等明日上朝之后再說。”
靈染有些躊躇,“可,可老尚書說今日必須要見到您,否則他不走。”
這老頭……
他能有什么天大的急事,非得今日說?
眼看著帝王臉上露出不耐之色,云卿急忙湊上去揉撫他的胸口。
“別惱別惱,看在老尚書一把年紀(jì)還在為咱們操勞的份上,你就去見見他吧,說不定真有什么大事呢?”
“……”
蕭痕按捺住不耐,勾起她的下巴,在她唇瓣上狠狠碾壓了一番,這才起身離開。
云卿盯著他的背影瞧了片刻,后知后覺他剛才吻了她。
他怎么能吻她呢?那唇齒前不久才……
臉頰暈開滾燙之感,剛壓下去的躁意又蹭蹭的冒了出來。
這混賬!!
她撈起一旁的引枕朝門口扔去,正好砸在往里走的青蘭身上。
“哎喲。”青蘭抱住枕頭,見主子面頰緋紅,忍不住調(diào)侃道:“娘娘這是補(bǔ)妝了嗎?臉頰看著比之前更紅潤了!
“……你走!”
…
前院。
禮部官員跟內(nèi)廷女官已經(jīng)散去,只剩侯府婢女與小廝在廊下灑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