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后悔啊可惜啊遺憾啊什么的還談不上。
她對李遮無意,以前是這樣,現(xiàn)在也是這樣。
若這男子真能入她的心,她早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了,又怎會嫁進大長公主府去受磋磨?
片刻后,李遮拎著那小廝掠了過來。
擔心他再傷到對面的女子,這位御林軍副統(tǒng)領大人親自彎腰摁著他。
“老實點,別動!
小廝縮了縮脖子,滿臉懼色的盯著程雅。
“大,大小姐,小的知錯了,小的以后再也不敢毛毛躁躁沖撞您了,您別殺我,別殺我!
程雅輕輕蹙眉,沉聲問:“你是哪個門房的下人?”
小廝眼底劃過一抹慌亂之色,顫聲道:“小,小的是花房的,剛才準備澆花來著,走得太匆忙,才不小心撞上了您!
花房?
澆花?
程雅捕捉到他眸中的躲閃,猛地拔高聲音喝問:“那你剛才偷溜作甚?”
“……”小廝一噎,怔了數(shù)息才勉強回道:“闖了禍,怕大小姐責罰!
呵!
當她是傻子呢。
府中下人犯了錯,首先想到的絕不是逃跑,而是跪地求饒。
畢竟他們的賣身契還在國公府,跑能跑去哪?
可這廝倒好,撞了人一聲不吭的遁走,行徑極為可疑。
“柳綠,將管家以及花房的掌事喊過來!
“是!”
那小廝聽罷,臉色倏地一下變白了。
程雅趁機呵斥,“你若老實交代,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,
倘若你冥頑不靈,看到他了吧,御林軍副統(tǒng)領,立馬能將你收監(jiān)!
小廝嚇得趴伏在地,身體抖如篩糠。
眼看押著自己的身穿鎧甲的男人抽出腰間佩劍,他嚇得尖叫一聲。
“我說,我說,小的不是府里的下人,而是東街一個混混,
昨日有人給了我五百兩銀子,叫我偷溜進國公府,想法子將您給撞倒!
程雅聽罷,猛地攥緊手中的繡帕。
她即將臨盆,這個時候若摔一跤,大人小孩全都保不住。
所以對方是沖著她的命來的。
誰?
是誰如此歹毒?
心思急轉間,她想到了康寧大長公主。
這時,程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匆匆走進后花園。
“雅雅,我的兒,你沒事吧?”
她拉著閨女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,確定無礙后才稍稍松了口氣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我堂堂國公府的嫡女,要是在娘家出了事,豈不貽笑大方?”
管家跟花房掌事聞訊趕來,撲通撲通跪倒在程夫人面前。
“夫人息怒,是老奴管理不善,讓賊子扮做送菜的商戶混了進來,差點害得大小姐摔跤,老奴該死!
程夫人厲目在花園內橫掃一圈,最后望向被李遮押著的那個小廝。
“說,是誰派你來我國公府害人的?”
小廝的身體哆嗦了一下,迫切的想要求饒,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因為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。
一次性的買賣,有銀子就行,誰還在意這個?
原本他是可以得逞的,然后趁亂溜出府去。
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功夫好的官爺,破壞了他的計劃。
“小,小的也不知道那人是誰,她蒙著面,從氣質穿著上來看,不像是小門小戶家的!
話落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又繼續(xù)道:“那人叫我事成之后去趟聚仙茶館,說再給我五百兩銀子!
程夫人蹙起了眉頭,她深知無論這廝是否能成事,對方都不會再現(xiàn)身。
也就是說,線索在這斷了。
怎么辦?
如今丈夫兒子都不在家,只剩她們娘倆一個傷勢未愈,一個即將臨盆,哪有精力追查下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