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卿,你知道嗎,距離江南越近,我心里就越慌,我怕你遷怒,不肯給我彌補的機會,
先帝已死,我作為他的嫡長子,為他償還這血債本也理所應(yīng)當,
只是事關(guān)于你,我心底便有千般不甘萬般難舍,總在想自己沒享受過父愛,憑甚給他擔(dān)責(zé)?”
云卿歪著頭認真聆聽,待他說完后,笑瞇瞇的道:“你能這么想就對啦!
說此一頓,她緩緩伸手抱住他的腰,仰頭與他對視,眸底暈染開濃烈的情意。
“你別折騰自己,父輩的事本就不該你來承擔(dān),正如你說的,先帝沒給你父愛,憑什么要你擔(dān)責(zé)?
至于我,如果爹爹在天有靈,看到你這般寵我愛我,一定會很欣慰的,他才不會生氣呢,
還有,你父皇不是忌憚我永寧侯府,認定了我爹爹會謀權(quán)篡位么,那我就謀一個給他看,
等我誕下皇嗣,被立為太子,以后你蕭家的繼承人就有我云氏的一半血脈,氣死那老頭,
不對,他已經(jīng)賓天了,沒法再死了,那就讓他氣得連棺材板都壓不住,直接崩起來!
這話可謂是大逆不道,要是傳出去,足以誅九族了。
但皇帝陛下眼底的笑意卻壓都壓不住,直接從眼眶里溢了出來。
不過媳婦善解人意歸善解人意,他得表明自己的立場,拿出誠心來。
先帝坑害忠良,即便去世了又如何?該承擔(dān)的唾罵還是得去承擔(dān)。
等他御駕親征歸來,便命人徹查黑鳳嶺一戰(zhàn),然后代先帝下詔罪己,以安犧牲在黑鳳嶺的三萬忠魂。
“你放心,朕會還岳父一個清白與公道的!
云卿也沒拒絕。
九五之尊又如何?錯了就是錯了,王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。
雖然那老頭已死,但不妨礙將他那些昏庸之舉公諸于世。
“我都聽陛下,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!
蕭痕笑了笑,伸指劃過她精致的眉眼,在上面勾勒出溫柔繾綣。
話都說開了,隔閡什么的也就不存在了。
雖然都是第一次愛一個人,但好在小兩口悟性高,心也通透,什么離間計,對他們而言沒多大用處。
“陛下來江南,是不是想偷偷去見阿錚?然后調(diào)云家軍前往北境?”
云卿適時轉(zhuǎn)移話題。
帝王睨了她一眼,重新將人摟進懷里,下顎擱在她頭頂,嗅著女子發(fā)絲間的縷縷清香。
“嗯!云家軍的內(nèi)部將領(lǐng)出了幾個叛徒,朕去清理一下,然后帶著他們北伐,
你不是盼著小國舅能建功立業(yè)么,這便是最好的機會,等他立了戰(zhàn)功,朕提前讓他襲爵。”
云卿聽罷,秀眉輕蹙了起來。
不是因為阿錚馬上要上戰(zhàn)場,而是他上半句說的叛徒。
云家軍內(nèi)部的將領(lǐng)都是父親一手提拔的,怎么會出叛徒?
想起父親生前將一部分的人脈交給了裴玄,她隱隱明白了什么。
一定是裴玄以重金為餌,誘他們叛了變。
要真是這樣,那云家軍就危險了。
一旦行軍路線圖,布防圖之類的機密泄露出去,后果將不堪設(shè)想。
裴玄肯定是投奔了鎮(zhèn)北侯,這毋庸置疑。
他拿捏住了云家軍的要害,就等于鎮(zhèn)北侯拿捏,那這戰(zhàn)還怎么打?
“之前我命余副將查過父親交給裴玄的那些人脈,都沒什么異樣,
若真有叛徒,那此人一定埋得極深,您跟阿錚一定要慎之又慎!
帝王輕嗯了一聲,“不說這個,免得你又跟著瞎操心,朕留下來陪你一日,明天咱們?nèi)ヅf院瞧瞧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