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撞著東西了!
“撞著啥了?”
“好像是,一只,蜥蜴...”
“蜥蜴?”
眾人紛紛下車,疑惑的來到前頭查看。
果然發(fā)現(xiàn)面包車的保險杠凹下去一塊,左邊大燈上沾滿血漬。
而不遠處的草里,有一截長長的尾巴,正在瘋狂扭動著。
那布滿黑鱗的尾巴足足有一米長。
即便是沒有看到全貌,大家也能夠猜想出這只蜥蜴有多大。
“這特么什么玩意兒,怎么長這么大?”武進眼睛發(fā)直,頭皮發(fā)麻。
“亞洲巨蜥,以腐肉為食,專門生活在雨林里,最大能長到三米,這只還算小的了!
聽完秦風的介紹,所有人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。
三米長的蜥蜴,這要是在野外碰上,被咬上一口還能活?
“行了行了,都上車吧,還得繼續(xù)趕路呢。”
高天翔并沒管那只被撞飛在路邊,半死不活的蜥蜴,而是催促大家趕緊上車。
秦風看了一眼遠處草里瘋狂扭動著的物體,又看了看被撞癟的車頭,還有大燈上沾著的血漬,眉心微微皺起。
他并不是一個迷信的人,但行動還沒開始就已經(jīng)見了血,的確讓人心里頭很不舒服。
車子軋著泥濘的路,繼續(xù)往前行駛,但這次的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許多。
剛才的那件事雖說只是個小插曲,但卻像是一片疑云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。
不僅僅是秦風,葛志勇和趙鵬飛等人也對這件事充滿顧慮。
炎國人做事講究一個好兆頭。
開店,搬遷,結(jié)婚,都會選個好日子。
而當下他們碰上的事,屬實是有些不吉利。
不過,大家都默契的保持沉默,誰也沒有把話說出來。
這種時候,必須得往好處想,否則很容易好的不靈壞的靈。
大約在下午四點左右,車子終于來到了達達鎮(zhèn)。
這會兒的雨已經(jīng)停了,空氣里滿是潮濕的土腥味。
有些路段,還能聞見從下水道里返上來的,不知名惡臭。
眾人一眼掃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不論是路人的穿著打扮,還是街道旁的建筑,都像極了八九十年的國內(nèi)縣城。
不過,有些裝修華麗的賭場門臉,和紅燈區(qū)巨大的霓虹燈招牌,還是給人一種很強的割裂感。
就好像兩個時代的東西,被強硬的擠到了一個時空里似的。
“是不是可以聯(lián)系接頭人了?”
秦風看向一旁開車的高天翔。
高天翔嗯了一聲,把車停在路邊不起眼的位置。
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,撥通了上面唯一的一個號碼。
嘟嘟嘟……
那頭的聲音響許久,但始終沒有人接聽。
看著高天翔不斷擰緊的眉頭,后座的葛志勇立馬問了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沒人接!
“要不,等等再打?說不定手機在充電,或者在睡午覺?”
高天翔什么也沒說,等待了幾分鐘,重新?lián)芡四莻號碼。
和先前一樣,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。
秦風也意識到了不對:“你和接頭人還有什么別的聯(lián)系方式嗎?”
高天翔搖頭:“我和他之間,一直都是通過這個專線號碼聯(lián)系。除此之外,沒有任何辦法聯(lián)系到他。”
聽到這話,眾人臉色頓時就變了。
每個人都意識到,接頭人很可能是出事了。
這么重要的電話,又是關(guān)鍵時刻,兩次電話都不接,實在太過反常。
高天翔用對講機,把這邊情況通報給另一輛車的隊友。
得知和接頭人聯(lián)系不上,那邊的人立馬焦急詢問。
“隊長,那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,總不能一直在這干等著吧?”
“你們等等,我再打電話試試看……”
高天翔連著打了七八個,結(jié)果都是無人接聽。
而他的臉色,也越發(fā)難看起來。
這時,秦風突然提議:“現(xiàn)在做個假設,接頭人要么碰到特殊情況,無法接聽電話!
“要么,很可能已經(jīng)遭遇不測!
“接頭人一道出了事,被困的二十名老百姓處境必然也很危險!
“不論是上述哪種情況,咱們都不能在這坐以待斃,必須得趕緊找到具體地點!
高天翔無奈點頭:“你說的不錯,不管接頭人是否遭遇危險,我們都得繼續(xù)執(zhí)行任務!
“根據(jù)他之前透露的消息,人暫時藏在一家中餐館里。”
“我們只要格外留意中餐館,應該就能找到被困人員的下落......”
“這里雖說面積不大,但大大小小的中餐館,怎么著也有大幾十家,怎么找?”
高天翔的話剛說完,湯磊當即就提出了質(zhì)疑。
作為外來者,他們肯定不敢明目張膽的上門去問。
這樣目的性太明顯,也很容易被人盯上。
要知道,在這開店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,有很多直接就是在國內(nèi)犯下大案的亡命徒。
如果他們在搜尋途中,不小心暴露了身份,那不僅僅是那些被困百姓,連他們的處境都會變得很危險。
就在高天翔一籌莫展之際,秦風卻給出了自己的建議。
“剛剛來的路上,的確看到不少中餐館,但很大一部分是攤位形式,門面很小。”
“這些店鋪后廚空間有限,容納兩三個人躲藏不是問題,但容納二十號人可能性不大。”
“所以我建議,重點排查那這個中大型的中餐廳。尤其注意店鋪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……”
秦風的推斷有理有據(jù),一下子就把搜索范圍縮小到了一半。
高天翔此刻也對秦風有些刮目相看了。
剛剛急剎車的時候,秦風是最先反應過來拿槍的。
在氣氛低沉的時候,是他最先打破僵局。
現(xiàn)如今,也是他在提供解題思路。
現(xiàn)在,高天翔總算知道,為什么這個新兵能夠出現(xiàn)在這里,并且還被冠以軍師這樣的名頭了。
“咱們待會把車開到道路交匯口。”
秦風繼續(xù)吩咐道:“兩個兩個出去,沿著路往前走。觀察路邊的中餐廳,有無什么異常情況。”
“發(fā)現(xiàn)問題不要靠近,不要聲張,立馬回來匯報!
“有沒有問題?”
見秦風將目光投過來,高天翔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,表示沒問題。
隨后,立馬吩咐手底下人,按照秦風所說行動。
葛志勇這邊,也帶人從車上下,朝另外幾個方向走去。
因為眾人都經(jīng)過一番打“打扮”,皮膚黝黑,衣衫襤褸。
乍一看,幾乎和當?shù)厝瞬]有太大區(qū)別。
而此刻的面包車里,朱慧慧正在嘗試通過接頭人的電話號碼,鎖定他的位置。
只不過,這個號碼經(jīng)過加密,所以破解起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半小時后,沿著街道出去找尋線索的人,全都陸陸續(xù)續(xù)回來了。
而大家?guī)Щ氐南,基本上也都起不到多大幫助?br>
不過,趙鵬飛倒是發(fā)現(xiàn)有家中華海鮮酒樓,掛著閉店休息的牌子。
除此之外,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了。
秦風思索片刻,決定先去那家店看看情況。
這家海鮮酒樓距離稍微有點兒遠,開車過去也得十來分鐘。
到地方后,秦風拉開門從車上下來,看酒店招牌應該有些年頭了。
現(xiàn)在是晚上五點,明明已經(jīng)是飯點了,但卻大門緊鎖。
相較于其他正在營業(yè)的店面,這家酒樓看著確實是有些反常。
“秦風,這家店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嘛,你確定就是這?”葛志勇看了眼招牌,好奇的問道。
“不確定!鼻仫L搖頭:“只是他比其他店看上去,更加可疑!
“留一部分人在兩側(cè)街道守著,來幾個人跟我進去探探情況。”
“我跟你去吧。”
看著葛志勇竟然聽從秦風指揮,跟著他往前走。
高天翔直接就被整不會了。
連長給一個新兵當跟班,有沒有搞錯?
雖然不理解,但高天翔實在有些大受震撼。
他也沒多想,立刻三步并作兩步跟上,決定一起去探探情況。
不一會兒,三人便來到酒店后面的一個小巷子里。
左右看看確認沒人,秦風雙腳一蹬,縱身一躍就翻了過去。
后院位置并不大,并且還堆放了不少雜物。
這時,秦風踩到幾個堅硬物體。
低頭一看,竟然是幾個金燦燦的彈殼。
這也讓他更加篤定,應該是沒來錯地方。
等兩人從圍墻上跳下來,秦風舉起了手里的彈殼。
兩人心中一驚,立馬警覺起來,下意識掏出了槍。
院子有個后門,可以直接通到酒店后廚。
很快,秦風就來到一個貼著冷庫標志的門前。
冷庫的門虛掩著,但里面并沒有寒氣飄出,反倒是有一股難以言狀的腥臭從里面散發(fā)出來。
秦風把槍托頂在肩窩里,眼神變得凌厲起來。
他的目光和槍口保持一致,用腳一點點的挑開這扇門。
當這扇門徹底被打開,一股濃重的血腥和惡臭,如同洪水般撲面而來。
而當三人忍著惡臭,看清冷庫里的景象后,不由得身子一震,眼中充滿震驚之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