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區(qū),看守所內。
沙卡剃著個光頭,穿著一身藍色囚服。
正坐在食堂角落里,用軟勺吃著碗里的食物。
看守所里的待遇并不好,通常情況下只有重大節(jié)日才能吃點好的。
而今天剛好是元旦,犯人們也終于能改善一下伙食,吃點兒好的。
所謂的改善伙食,其實也僅僅只是一碗稀飯泡方便面,外加兩塊柴到難以下咽的雞胸肉而已。
沙卡頭埋的很低,幾乎快把腦袋給埋進碗里的那種。
他一勺一勺的把面和粥的混合物吃進嘴里,目光有些呆滯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這時,他突然看到桌子底下多了一雙大腳。
沙卡慢慢抬起頭,眼前是一個滿臉兇相,膀大腰圓,看著就不好惹的家伙。
“干什么?”
沙卡本能的護住面前的碗。
雖然這東西難吃的和豬食一樣,但他確實太餓了。
壯漢咧嘴笑了笑,露出兩排被香煙熏到發(fā)黃的牙齒,殘忍的說道。
“有人在外面花錢買你的命,我是來送你上路的!”
說罷,壯漢就掏出了一把改錐。
上來對著他的腹部,就是一頓亂捅。
周圍的獄警第一時間就沖上來制止,并制服了壯漢。
但沙卡已經慘叫著倒在了地上,腹部的鮮血根本止不住,很快就在地上汪成一灘紅色。
......
“什么?還傷到內臟,還得輸血搶救?”
警局辦公室里,接到電話的崔剛毅拍著桌子就站起來:“怎么會發(fā)生這樣的事?”
“兇器是哪里來的?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那個犯人的身上?還有他為什么要對沙卡下這么重的手?”
面對一連串的詢問,監(jiān)獄長滿頭是汗:“領導,我,我們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。”
“那個犯人已經進來一個多月了,期間一直沒出過任何問題,人已經被單獨控制起來了,改錐的事情也在查了,很快就會有結果......”
“沙卡傷得太重,我們的醫(yī)務人員沒法進行急救,只能先送到最近的醫(yī)院去,應該不會影響年后執(zhí)行死刑。”
崔剛毅用力握緊電話,臉色很是陰沉。
到底是什么樣的人,會對一個已經被判了死刑的家伙下這么重的手?
他嚴肅說道:“多派點人跟著過去,就算到了醫(yī)院也不要放松警惕,這件事來得太蹊蹺了,要防止突生意外!
“明白!”
電話掛斷,崔剛毅的臉上布滿陰霾。
出于人道主義,即便是死刑犯,生病了也享有治療的權利。
也就是說,即便沙卡在年后就要執(zhí)行槍決了,但現(xiàn)在出了事他們也必須得全力救治。
雖然有點離譜,但規(guī)定上就是這樣的。
可多年辦案的直覺告訴崔剛毅,這件事絕非偶然。
所以他有理由懷疑,這件事很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。
看守所固若金湯,想把人弄走難如登天。
但到了醫(yī)院就不同了,人多眼雜,得手幾率要大很多。
想到這,崔剛毅臉色都變了,立馬起身往外走,同時召集大量警力。
......
晚上九點,市醫(yī)院內外停滿警車。
大量警務人員封鎖各個出入口,正在對進出醫(yī)院的人,進行核實排查。
遠處的一棟居民樓里,一個黑黑瘦瘦的男人手里拿著望遠鏡。
正一邊嚼著面包,一邊沖著電話那頭匯報著什么。
“老大,沙卡已經重傷進醫(yī)院搶救了,不過,來了好多條子?”
“不用管他們,你只要負責監(jiān)視就行了。”
“?”黑瘦男人很是意外:“咱們不救人嗎?”
“不用!彪娫捘穷^的男人語氣溫和,聲音聽著讓人很舒服。
“我這個弟弟雖然大多數(shù)時候很愚蠢,但也是有點小聰明的!
“機會,我已經給他創(chuàng)造出來了,能不能活著逃出這個天羅地網(wǎng),得看他自己的造化。”
“如果,他能把握住這個機會,你再執(zhí)行下面的計劃,要是出不來就算了!
“知道了老大,我繼續(xù)監(jiān)視,有情況會繼續(xù)向您匯報!
黑瘦男人掛斷電話,繼續(xù)觀察起遠處醫(yī)院的情況。
......
“發(fā)現(xiàn)疑似可疑人物了嗎?”
“沒有任何發(fā)現(xiàn)!
“沙卡現(xiàn)在情況怎么樣?”
“送來的及時,醫(yī)生說暫時脫離危險了,但因為失血過多,估計得過幾天才能醒過來......”
負責匯報的年輕警員越說越覺得憋屈,最后實在沒忍住。
“領導,這個沙卡就是個該死的毒販,我聽說好幾個邊防戰(zhàn)士都死在他手里了。”
“像這種人渣,死一百次都不為過,而且年后都要執(zhí)行死刑了,咱們費這么大勁救他干嘛?”
“要不這樣,我進去拔掉他氧氣管,神不知鬼不覺的,到時候還能省兩管注射藥劑呢......”
崔剛毅瞪了他一眼,年輕警員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,趕緊閉上嘴。
“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,但過程必須得合理合法,這是FL的底線!”
“身為JW人員,更得依法依規(guī)!”
年輕警員無奈的應了一聲,但心里頭還是覺得。
花這么大代價搶救一個死刑犯,實在有些太離譜。
崔剛毅掃了眼四周,目光冷峻的說道:“都給我提高警惕,今晚沒問題,不代表明天后天同樣沒問題!
“這些天你們換上便衣,就潛伏在醫(yī)院里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異常情況,立馬向我匯報。”
“是!”
崔剛毅重新坐上警車,臉上依舊布滿寒霜。
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可偶然,他都絕不能允許任何意外發(fā)生。
此刻,他已經布下天羅地網(wǎng),如果真有亡命之徒,那他剛好將來人給一網(wǎng)打盡。
......
晚上十點,鋼刀連廣播里吹響了熄燈號。
但此刻的宿舍樓里,卻連一個人都沒有。
大家全連都在訓練場上,熱火朝天的忙著訓練。
有的在練習單兵戰(zhàn)術動作,前撲,翻滾,低姿匍匐,高姿匍匐一氣呵成。
有的在器械區(qū)域,進行著單雙杠1-8的重復訓練,結束以后還得再來兩組體能。
而秦風正帶著六班所有人,在籃球場上練習揮刀砍殺的動作。
鋼刀連,鋼刀連,大刀術是一定要練的。
而他們所練的這套刀法,名為破鋒八刀,共分八招。
其每招每式都干凈利落,刀刀可中敵之要害。
是當年專門針對日本鬼子擅刺的特點編制的。
不過,這么多年過去,其中有些招數(shù)也稍做改變。
招式變得更加凌厲,殺傷性也變得更大,一刀一個小八嘎基本上問題不大。
“停,都停下!”秦風停下動作,沖著武進等人不滿的喊道。
“咱們練的是破鋒八刀,不是破傷風八針!能不能帶點兒氣勢,像我這樣帶點兒力量感,帶點殺氣?”
說著,他就雙手握刀,狠狠的在空中揮砍。
每一招每一式都殺氣騰騰氣,仿佛要把面前的空氣劈開一般。
但此刻,牛鐵軍卻甕聲甕氣的說道:“班長啊,我們也想好好練,可這都練一天了,咱們實在是沒力氣了!
“要不還是別練這個了,跑個三公里收尾,結束了趕緊回去睡覺吧?”
“對對對,這個主意不錯,養(yǎng)足精神明天再戰(zhàn)!”
眼看一幫人想偷懶,武進夾在中間也有點尷尬。
事實上,今天大家的訓練量確實超標了。
現(xiàn)在已經是晚上十點,大家都很累,精神狀態(tài)不比白天。
這時候練刀,肯定拿不出白天的那股所向披靡的氣勢。
沒氣勢,練了也等于白練。
“行吧!
秦風看他們這樣,再練也練不出花來,于是便妥協(xié)了:“三十公里就三十公里,跑完回去睡覺,!
“等會等會!”六班所有人都驚恐的瞪大眼睛:“班長,是三公里,不是三十公里?你,你是不是聽岔了?”
“啥?”秦風像是耳背一樣:“輕裝還不行,非得重裝?”
麻辣隔壁!
你這啥耳朵,存心整我們是不是?
牛鐵軍趕忙裝模作樣的揮動大刀,賠著笑臉說道。
“班長,其實吧,我覺得練練破鋒八刀挺好的,我突然就感覺有氣勢了!”
“對,我也感覺來勁了,我現(xiàn)在就覺得,自己被魔化的聶風附身了,手上拿著的就是血飲狂刀!”
“我被步驚云附體了,這個兩條麒麟臂,好像有點兒饑渴難耐了!”
“晚了!”
秦風壓根就不買賬:“三十公里就是三十公里,跑完睡覺,抓緊時間!”
說罷,他便集合隊伍,讓所有人立馬上道。
領頭的武進苦笑著搖頭,這個班長比以前那個可狠太多了。
換做趙鵬飛,頂多讓他們三公里變五公里。
到了秦風這,直接就是乘以十,一點兒討價還價余地都沒有。
這特么已經不能叫狠人了,這得是個狼人。
不過,其他人去跑步,秦風也沒閑著。
手里的鋼刀揮的呼呼生風,每招都飽含殺意。
同時,他嘴里還低聲的哼著一個調子,隱隱能夠聽到這么一段歌詞: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......
......
“秦風,秦風,過來,快過來....”
秦風轉過頭,發(fā)現(xiàn)不遠處的一棵樹下,正有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在喊他。
聽聲音,像是連長的,但總感覺語氣有點兒不對勁。
他把鋼刀插進刀鞘,笑著朝著那邊走過去。
“連長,情況咋樣啊,朱慧慧同意了嗎?我都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了呢,沒想你.....”
可等來到近前,看到連長的這副模樣后。
秦風的笑容立馬戛然而止,眼睛珠子瞪得和電燈泡一樣大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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