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孩子,說什么胡話?!”
“我很認真的,那些錢是你們辛辛苦苦才攢下來的,不應(yīng)該浪費在我身上。在我們那,像我這樣的就該被溺死在水溝里,能活這么久我已經(jīng)挺開心了......”
“呸呸呸,胡說八道!你是我閨女,一天是一輩子就是,醫(yī)生檢查結(jié)果還沒出來,就在這說喪氣話?”
“只要是有機會能治好的,就是砸鍋賣鐵,讓我倆去外頭撿破爛,我們也愿意!”
女孩兒眼眶通紅通紅,被收養(yǎng)后,她每天睜眼醒來都有種做夢的感覺。
明明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,可他們卻對自己那么好?
她從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,從記事起就在流浪。
不是被驅(qū)趕,就是被欺凌,辱罵。
在那個地方,她和奶奶都是賤民,而且一輩子都是。
唯一一次感受到溫暖,是她七歲時候,正值某宗教慶典。
有個好心人領(lǐng)著很多和她一樣的孩子,去到一個大房子里,給他們熱水洗澡,干凈衣服,還有食物和糖果。
后來,她太困就睡著了,迷迷糊糊自己看到一群穿著白大褂,戴口罩,提著箱子的人走進來。
她很害怕想逃跑,但身體卻動不了,只能任由他們將針筒扎進自己后背。
等再次醒來,還是那間屋子,可一起來的孩子已經(jīng)徹底沒了動靜,只有她靠著裝死逃過一劫。
雖然已經(jīng)過去很多年,但她還是會經(jīng)常夢到這可怕的畫面,只是不知怎么的,那個夢好像越來越模糊了。
......
秦風(fēng)三人坐上高鐵,短短幾個小時他們便到達目的地。
高鐵站地下停車場,李飛親自開車來接,給足了面子。
看著秦風(fēng)帶人,提著大包小包走上來,李飛笑容肉眼可見的高興。
“表哥!饼?zhí)煲昂傲艘宦暋?br>
“你也跟來了?”李飛笑呵呵的說:“哎呀,你說你們來就來,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?”
“和又是零食……?又是沐浴露,洗發(fā)水?怎么還有童話故事,和課后習(xí)題?”
“不是?你這五年模擬三年中考,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,我都多大了,給我整這個?”
原本,這些東西是秦風(fēng)買來去看小迪薇的,結(jié)果她生病不在,干脆就帶來借花獻佛,當(dāng)做伴手禮送給李飛了。
“給你閨女買的。”
“可,我們家那個是男孩兒啊?”
“那就努努力,爭取再要一個,成為人生贏家!
秦風(fēng)的話直接給李飛整無語了,沖他豎起大拇指。
“你跟我這,玩兒民政局暗廣告是吧?你個連對象都沒有的,花式催我生二胎?”
秦風(fēng):“會有的!
李飛:“那你抓緊!”
他目光掃到下巴微微揚起,略帶得意的龍?zhí)煲埃闪怂谎郏骸澳愕靡鈧雞毛,你毛還沒長齊呢,不準早戀!”
龍?zhí)煲埃骸?.....”
你咋還雙標(biāo)呢?
大家本就見過,相互之間也認識,也就沒有多寒暄,直接上了車。
龍?zhí)煲安怀鲆馔獾,又?dāng)上了司機,因為所有人里他的職務(wù)最低,資歷最小。
龍?zhí)煲笆且贿呴_車,一邊心里頭憤憤不平的,放以前他壓根就沒想過,自己這么一個品學(xué)兼優(yōu)的軍校畢業(yè)生,天資聰慧的將門虎子,會給人當(dāng)司機!
李飛用手機給他導(dǎo)航了一個位置:“去這!
龍?zhí)煲包c頭,按照地圖指引開車,反倒是秦風(fēng)露出些許意外。
雖然他并沒有去過天狼,但看位置似乎不像是去營區(qū)的,更像是去到某個縣城。
李飛笑呵呵的說:“回頭到地方了,給你一個驚喜,可別驚掉下巴了!”
秦風(fēng)挑了挑眉毛: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。”
他很好奇,天狼的營區(qū),以及他們的訓(xùn)練方式,到底和別的特種部隊有什么不同?
......
與此同時,鄰國孟家。
某個極度貧窮落后的小鎮(zhèn)。
污水橫流,臭氣熏天,街上都是穿著褲衩,連鞋子都沒有就到處亂跑的小臟孩兒。
街道如同遭受過炮火襲擊一般,建筑破破爛爛,到處都是用木板,紙殼,彩鋼瓦搭建出的簡易房屋。
不論是屋內(nèi),還是街道上,所見之人皆是面黃肌瘦,眼里全都是麻木與空洞。
這時,一支車隊緩緩從遠處駛來,就這么直接?吭诹私稚。
在這個地方,連摩托車都是非常稀少的東西,更別說一下子出現(xiàn)這么多輛豪華轎車了。
車輛的出現(xiàn)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,許多小孩兒都光著腳跑上來,習(xí)慣性的伸出手做出要錢的手勢。
更有甚者,是拖家?guī)Э跀y老扶幼的一起圍著車子,做出要錢的手勢。
在這種極度貧窮,甚至可以用赤貧來形容的地方,尊嚴是從來就沒有的東西,大家會習(xí)慣性的把乞討當(dāng)做理所當(dāng)然。
這時,后頭車門被打開,下來了一圈體型健碩保鏢一樣的人,在他們的干預(yù)下人群很快就往后退了許多。
等人群往后退,讓開一片區(qū)域后,前頭那輛車的車門才打開。
從車上下來一個六十多歲,穿五顏六色僧袍,瞧著像個大公雞一樣的家伙。
他左手佛珠,右手轉(zhuǎn)經(jīng)筒,以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掃視過眾人,并低頭口中喃喃說了很多。
這時,有個穿著當(dāng)?shù)胤,皮膚也相對白皙一些的女人用當(dāng)?shù)卣Z言喊道:“這位,是從西域佛國而來,是專門下凡普度眾生,拯救萬民于水火的......”
女人說了很多,大概意思就是說,只要相信大師就能獲得救贖。
死后,可以去往天國極樂,那里沒有貧窮,沒有饑餓,沒有痛苦,只有數(shù)不盡的歡樂。
男人,可以娶一百零八個老婆;女人可以穿金戴銀,有數(shù)不盡的漂亮衣服和名貴首飾,而且永遠不會變老。
然后,就是喜聞樂見的發(fā)放米面油,籠絡(luò)人心環(huán)節(jié)。
而壓軸節(jié)目也很精彩,是一個癱瘓多年的病人被擔(dān)架抬了出來。
大師俯下身子,只是在他頭上輕輕拂過,這個癱瘓多年的家伙竟奇跡般的站了起來,并虔誠的跪在大師腳下。
如此神奇的一幕堪比神跡,也讓大家對先前所說的話深信不疑,立刻贏得無數(shù)人震驚歡呼陷入癲狂。
看著大師被烏泱泱的狂熱群眾圍在中間,幾百米外的破舊水塔上,一個端著狙擊槍的黑人滿臉不屑。
“愚昧,無知,可笑,都什么年代了,居然還真有人信這種鬼東西?”
“人,總得有點盼頭!
邊上,厲千軍一只胳膊耷在欄桿上吹著風(fēng):“當(dāng)看不到希望的時候,任何一束光照進來,都是救命稻草!
黑人看了他一眼,問:“那你的盼頭是什么?”
厲千軍淡淡一笑:“我嗎?很簡單,我只想讓一個人死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