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長,這都兩天過去了,怎么一點兒動靜也沒有?”
山城,沿街一家賓館里,莊平很是不解的問向秦風。
他們來到這里已經(jīng)整整兩天,原本以為是要見什么大人物。
可帶他們來的兩個家伙,將他們安排在這里住下后,就消失不見了。
莊平本就是個急性子,他知道要盡快跟秦風一起去加強團報到,可現(xiàn)在行程被莫名其妙的耽擱,這讓他很煩躁。
軍人做事向來雷厲風行,越是優(yōu)秀的軍人越是如此。
這里畢竟不是什么前線戰(zhàn)場,有什么事難道不能快點兒解決嗎,非得磨磨蹭蹭的?
秦風坐在靠角落的書桌上,正津津有味不急不躁的看著手里一本象棋棋譜。
他抬起頭,看了莊平一眼:“不要著急,還沒到時候!
莊平疑惑:“那啥叫到時候 ?”
秦風晃了晃手里的棋譜:“等我把這本書看完!
莊平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,他和秦風一人一間房。
這本棋譜好像是前一個旅客落在房間里的,是一本殘棋棋譜。
但他知道,秦風在這兩天里,已經(jīng)將這本書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了,也不知道這東西有啥好值得研究的,難道不是正事兒要緊嗎?
莊平說:“要不,我下去問問前臺,看看有沒有人找過咱們,給咱們留下什么口信?”
秦風漫不經(jīng)心的嗯了一聲,擺擺手:“去吧!
莊平看著秦風全身心投入到這本棋譜里,無奈的嘆了口氣,關上門出去了。
有時候,他真覺得秦風根本就不像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。
不論是行事風格,還是思維邏輯,都更像是一個五十多歲,心思縝密成熟的中年人。
雖然,他身上也有年輕軍人的熱血和沖勁,但更多時候是一種超乎尋常的穩(wěn)重。
和秦風在一塊,莊平總是能夠體會到一種,晚輩跟著家里長輩出門辦事兒,啥也不懂,啥也不會的感覺。
莊平去到樓下酒店前臺詢問,但在此期間并沒有任何人留下口訓,或是找過他們?
除此之外,他還了解到,房間只預定了兩天。
也就是說,到今天中午一點,他們就得退房離開了。
莊平站在酒店門口,左右環(huán)顧也沒找到先前帶他們來的兩人蹤跡,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是真的有點兒不夠用。
......
“退房吧!
中午十一點半,莊平原本準備詢問秦風午飯怎么弄?
得到的結(jié)果是,直接退房。
雖不明所以,但莊平還是拿著房卡去退了房。
出來以后,秦風并沒有著急離開,而是準備去旁邊的市民公園逛一逛。
來到山城兩天,他們始終待在賓館里,還沒有出去過,
所以莊平理所應當?shù)挠X得,秦風同樣覺得有些郁悶,所以想逛逛公園,透透氣。
市民公園靠的很近,就在酒店后頭。
有一大片人工湖,圍繞著人工湖周圍都是綠蔭環(huán)繞,綠化做的相當不錯。
山城這個地方和蓉城有很像,飲食方面都重油重辣,老百姓也都自帶一股子慵懶放松感。
明明已經(jīng)是十一點了,但市民公園里人依舊不少,有的老頭老太太坐在茶攤上喝茶聊天,絲毫沒有想要回去做菜的意思。
還有的圍聚在石桌上打牌,打麻將,玩兒不亦樂乎。
秦風穿的便裝,走在林蔭道上,腳步似乎都輕盈許多。
公園里的環(huán)境,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國泰民安,安居樂業(yè)。
“上炮!”
“落象!”
“老李,你輸了,你又輸了,你個臭棋簍子!”
湖邊涼亭里,一群老人正圍在一塊下棋。
雖然下棋了只有兩個,但圍看的人可真不少。
觀棋不語,在這是不存在的,圍觀老頭似乎人均象棋大師水平,不停的給二人支招。
秦風聽到那邊的動靜后,不自覺的便湊了上去,然后便瞧見輸了棋的那個姓李的老頭在那兒悔棋。
“不算不算,剛才我沒看到你馬拱上來!”
“我先前將軍都是大聲喊出來,你這偷偷摸摸的怎么行?”
周圍人跟著起哄,坐在李老頭兒對面的那人可不管這一套,一個勁兒的說他臭棋簍子,還讓他沒事回去多練練,不行就看看棋譜啥的多研究研究。
姓李的老頭被鬧了個大紅臉,于是只能作罷,鋪開棋盤準備再來一局。
又開了一盤,依舊是這個姓李的老頭兒輸。
在下棋方面,他似乎并不是特別擅長。
但主打的就是一個人菜,癮大。
秦風也沒走,就在這靜靜的當個旁觀者。
莊平不明白為啥秦風會突然對象棋感興趣,而且連午飯都不吃,能一看看這么久?
但秦風沒發(fā)話,他也就不好多問什么,只是靜靜的站在邊上,陪著一起看,看的他直打哈欠。
雖然他對象棋研究的并不多,但也能看出那個李老頭兒水平有多摳腳,很多棋明明不該丟的,卻因看不清局勢偏偏被人家打的只剩下一個光頭司令。
就這樣,還能始終霸占著這個位置下這么久,也是夠可以的。
時間很快便到了下午兩點,這會兒氣溫上來了,下棋的老頭也都紛紛回去吃飯午休了。
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,李老頭這才無奈的搖搖頭,一邊嘟囔著老了老了,腦袋不靈光了,一邊收拾棋盤。
但就在這時,秦風落座在老人對面的石凳上,微笑詢問:“老人家,我能和你下一盤嗎?”
李老頭上下打量秦風,笑呵呵的問:“你棋下的怎么樣?”
“初學者,剛?cè)腴T!
“那還是算了,我不想以大欺小。”
“但是我天賦好,學東西學的快!
“是嗎?”
李老頭重新坐下,饒有興趣的盯著他:“那我可得看看,你天賦究竟有多好?你別看我先前下棋一直輸,我這是讓他們呢!
“那幫老頭都是臭棋簍子,一個個的還都輸不起,我只能讓讓他們。”
聽到這話,站在秦風身后的莊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。
在他看來,這老頭就是死要面子,明明棋技不行,還非得找借口。
他甚至覺得,就算不是秦風,哪怕是自己坐上去都能輕輕松松殺翻他。
“那咱們來一局吧?”秦風說。
“好。”
李老頭開始擺棋。
很快,一副殘棋便出現(xiàn)在棋盤上。
老頭防守,秦風進攻。
老頭那邊馬,炮,象,士幾乎都在,但偏偏沒有車。
秦風這邊,有車,但其他的都是卒。
老頭像是變了個人似的,耷拉的眼皮下,目光十分銳利:“來點兒彩頭?”
秦風不語,只是把小卒往前進了一步,越過中間的那條“楚河漢界”:“厲老,該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