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癥監(jiān)護室外,呂崇心情有些沉重。
葛志勇拳頭握的緊緊的,眼神里寫滿緊張和擔憂。
重癥監(jiān)護室沒法進去的,只能站在走廊透過玻璃朝著里面看過去。
大約只是不到一分鐘,醫(yī)生便將他們給請了出去,葛志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。
“醫(yī)生,他現(xiàn)在情況怎么樣了,還有救嗎,還能醒過來嗎?”
“你們,是病人家屬?”
來到外頭,醫(yī)生摘下口罩,詢問他們。
呂崇解釋:“他是我的兵,也等于是我們的家人,他現(xiàn)在情況怎么如何?”
醫(yī)生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們:“傷者情況,很不好。本身就傷的很重,再加上腦組織也受到一定損傷,如果不是用了非常規(guī)醫(yī)療手段,怕是根本撐不到進手術室。”
“我們連續(xù)做了十幾個小時手術才勉強把他命給保住,不過目前還沒脫離危險期,還得繼續(xù)觀察。”
“醫(yī)生,你就直接告訴我們,他什么時候能醒,多久能恢復,能重新回到部隊?”
聽到葛志勇的話,醫(yī)生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。
“你們是不是沒有聽懂我在說什么?他的腦組織收到一定損傷,大腦是人體最緊密的器官!
“現(xiàn)在,不是他能不能回部隊的問題,是他還能不能活下去!
“或者說,即便是活下去,以后生活該如何自理,由誰來照顧?”
葛志勇如同當頭棒喝,驚恐的瞪著眼睛:“你,你的意思是說.....”
醫(yī)生并沒有把植物人三個字說出口,因為對于家屬來說這和死亡,幾乎是等同的概念。
如果就這么死了,家屬在短暫悲傷過后,還能重新投入到生活里。
但如果是植物人,那這份傷痛是持續(xù)的,并且會拖垮一個家庭。
“目前,我也不好妄下定論,只是希望你們做好最壞打算!
說完,醫(yī)生便搖搖頭,離開了這里。
呂崇和葛志勇互相看了一眼,臉色變得愈發(fā)難看。
他們也不知道,怎么幾個月前海好好地一個人,突然就成了這樣了。
就在這時,又有一波人來到了醫(yī)院,正是猛獸營的大隊長姜杉,教官伍宏鋼,還有范大磊和許天材幾人。
“旅長,營長,你們也來了!”
看到二人,范大磊和許天材幾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。
他們連忙請求兩位領導跟上面講一下,讓他們進去探視。
他們昨天就來過了,但是被這群人給轟走了,根本不讓他們進去。
可呂崇對此也是無能為力,只是告訴他們情況比較復雜,秦風傷的很重還需要靜養(yǎng)。
盡可能安撫住了范大磊等人情緒以后,呂崇和葛志勇二人將姜杉他們帶到一邊,簡單介紹了一下身份以后,便開始詢問具體情況。
他們知道,這兩人一定知道一些隱情。
但姜杉因為提前被上級部門警告過,不得透露任何行動細節(jié)。
更何況,這還跨軍種了。
可伍宏鋼考慮到他們不遠千里來到這,最終還是透露了一些內容。
但也僅限于,他們在海上遭遇到了襲擊,至于什么位置,什么地點,什么時候,敵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。
葛志勇氣的不行,既然從這里得不到想知道的,那他干脆直接打電話詢問那個老登。
他來到外面,撥通了葛洪斌的電話,那頭似乎知道他會把電話打來一樣。
“我知道你想問什么,我雖然知道一些內幕,但我不能告訴你!
“我不想知道任務細節(jié),我只是想知道,為什么秦風被保衛(wèi)部門秘密監(jiān)控起來了!”
葛志勇的話語里充滿氣憤:“他是一名軍人,在行動中受了那么重的傷,結果連探望都不行,憑什么?”
電話那頭,葛洪斌的語氣嚴肅:“憑他是個軍人,他有義務,有責任配合調查!他現(xiàn)在的處境很麻煩,卷進了一件我都無權知曉的事情!”
“如果你真的盼著他好,那就老老實實地等著調查結果出來,等事情水落石出,會讓你們見到他!
葛志勇依舊是滿腔怒火:“是海軍的人懷疑他,還是我們的人?秦風他的品行還需要調查,他為國家出生入死多少次......”
“夠了!”
葛洪斌冷聲打斷了他:“他立過多少功,不需要你來講,你也給我安生點,不許再那邊給我招惹麻煩!”
撂下這句,那頭電話便直接掛斷了,給葛志勇氣的七竅生煙。
但從老登的話語里,也不是一點有用消息沒有得到。
秦風卷入的這件事,連葛洪斌這個級別都無權過問。
這讓他不禁更加好奇,在海上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那群敵人究竟是什么來路?
但他始終堅信,自己的好兄弟身正不怕影子斜,秦風經(jīng)得起烈火炙烤,也經(jīng)得起任何人查!
......
與此同時,特護醫(yī)院病房里,秦風臉色蒼白,身上多處纏著厚厚的繃帶。
旁邊的架子上,掛著好幾瓶藥液,通過靜脈注射的方式,流入他的身體里。
而他則半靠在床頭,目光空洞的盯著前方并沒有打開的電視發(fā)呆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他的病房外,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士兵,像是門神一樣。
電梯口,樓梯口,同樣站著人。
等候區(qū)的家屬里,則有好幾個眼神犀利的小平頭。
他們是安插在樓層里的暗哨,可以說整層樓戒備森嚴,任何可疑人員都別想混進來。
而為了不影響到其他看病的老百姓,秦風則是被安排到走廊最角落的病房進行休養(yǎng)。
此時,特護病房的門被推開了,來自保衛(wèi)部門的那位海軍少將推門走進來,他的身后跟著那名姓洪的干事。
“感覺怎么樣?”
海軍少將康泉,拉了張板凳,坐在秦風床邊,甚至還幫他墊了墊靠背。
秦風面無表情的扭過頭:“我的戰(zhàn)友,情況怎么樣了?”
康泉:“那個叫趙鵬飛的,還沒脫離生命危險,情況不是很好。龍?zhí)煲皞牟凰闾,在你樓下的病房里。?br>
秦風沉默了一下,再次開口:“想問什么,就問吧,我會盡力配合!
康泉微微點頭,隨后示意旁邊的洪干事開始工作。
洪干事拿出本子和筆,一臉嚴肅的看著病床上的秦風。
“你們的行動經(jīng)過,我不多贅述,蛟龍這邊死了三個,隊長胥北中槍墜入海里,尸體暫時尚未找到!
“蛟龍幸存的兩名隊員,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歇斯底里的要找你拼命,他說你和敵人暗中勾結,在行動中殘害隊友。關于這件事,你要如何解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