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—滴—滴——
生命檢測儀器,發(fā)出滴滴的聲音。
病床上,盧曉光戴著氧氣面罩,整個人氣若游絲。
幾小時前,他在執(zhí)行維和任務的時候,不幸被炮彈爆炸后,高速飛行的破片擊中身體。
導致渾身多處受傷,內(nèi)臟出血.....
迷迷糊糊,半夢半醒之間,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盧曉光用力的把眼皮撐開一條縫隙,使勁的想要看清聲音主人。
副營長...怎么在這?
我是在做夢嗎?
一定是在做夢。
這可能是跑馬燈吧......
盧曉光因為傷勢過重,體力不支,再一次陷入到了昏迷當中。
病床邊,秦風臉色難看的能滴出水來,兩只手用力的攥住床邊的金屬欄桿,似乎快要把欄桿給捏變形了。
“為什么,會這樣?”
秦風咬著牙,一字一句的看向一旁的武進。
武進低著頭,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。
面對葛志勇,他還能去盡力解釋。
但面對秦風,他是真的沒有開口的勇氣。
這時,邊上打著繃帶的許天材走上來,替武進解釋。
“副營長,這件事不怪武進,當時我們在F區(qū)執(zhí)行巡防任務,接到總指的命令后才立刻趕往醫(yī)院的!
“過程中,我嘗試過呼叫營長,但信號始終有干擾,聯(lián)系不上,我們只能先一步趕過去處理!
“沒想到,剛到醫(yī)院沒多久,炮彈就落下來了......”
聽完事情經(jīng)過,秦風的臉色變得愈發(fā)難看。
當初,他在電教室里看新聞的時候,就感覺這些人的身影有些熟悉。
但因為打了馬賽克,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他們。
可等到了現(xiàn)場,來到維和營區(qū)以后。
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后。
秦風終于確信了之前的猜想。
葛志勇他們,果然來參加維和了。
之前,師長故意騙他,說葛志勇他們帶隊去軍里參加訓練了,為的就是不讓自己擔心。
可現(xiàn)在,看著這些個受傷的戰(zhàn)友,還有傷勢極重的盧曉光,秦風內(nèi)心說不出的沉重。
但直覺告訴他,這件事絕對不是意外,更不是巧合.....
秦風走出醫(yī)務室,眼睛在偌大的營區(qū)里來回掃視。
這里頭亂糟糟的,有不少被戰(zhàn)火搏擊無家可歸的難民。
營區(qū)每天都會發(fā)放人道主義救援。
提供一些簡單的食品和藥品。
而此時此刻,胳膊上佩戴著姨媽巾標志的家伙,正在為難民提供免費診療。
他們的動作很敷衍,明明只是抽個血,貼個創(chuàng)可貼,邊上卻站了好幾個負責拍照的。
另一邊,阿美莉卡宿舍區(qū)附近,一幫金發(fā)碧眼的人正抱著槍從屋子里出來。
瞧見秦風盯著他們后,領頭有個嚼著口香糖的家伙,還沖他豎起一根中指。
然后鉆進車子里,肆無忌憚的轟著油門,嚇退了不少難民后。
駕駛車子揚長而去,活脫脫一副土匪惡霸的模樣。
許天材走上來解釋:“營區(qū)里看似是一個整體,其實咱們一直都是屬于受排擠的那一方。那些白人瞧不上咱們,有什么情報也不愿意和我們分享!
“霓虹的人每天跟在阿美莉卡屁股后頭,同樣不怎么跟我們交流!
“事發(fā)時,我們所處位置最遠,但總指卻唯獨給我們發(fā)了指令,讓我們?nèi)ナ枭?.....”
秦風臉色陰沉沉的,這也愈發(fā)肯定了他心中猜想。
這次事故的背后,絕對有人為策劃的影子。
可就在他準備前往總指,給傷者和死者討個說法時。
一道身影卻攔住了他,是老灰。
看著一臉憤怒的秦風,老灰搖了搖頭。
“這件事,會有人去負責交涉,這不是你的活兒!
“站在大局觀的角度,目前,我們也不適合去和他們正面沖突!
“眼下,咱們的首要目的是撤僑,把所有人都安全帶回去,其他的先放到一邊!
老灰的意思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。
即便你去找他們,他們也不會承認。
不論是現(xiàn)場理論,還是和他們干一架,都是無意義的。
上面,會去嚴正交涉,你的任務是帶著更多的人離開這里。
秦風暫時壓住心中的火,深吸口氣:“我的兵,傷的很重,但是藥物嚴重短缺,鬼子給的不能用......”
老灰抬手打住:“放心,來之前我們就已經(jīng)考慮到了這里的情況,各種藥物都帶了不少!
“馬上,李飛會護送營區(qū)里的華人,先一步去到機場,等待撤離。”
“另外,我現(xiàn)在交給你一個任務,去幫助你們營長,把南面工廠里的人全部安全帶到機場匯合!
他嚴肅的說:“我這邊從特殊渠道得到消息,通往工廠必經(jīng)之路,已經(jīng)被反叛武裝的封路占領。想要通過那里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!
“另外,當?shù)卣唤o了我們十二小時時間撤離僑民,超過這個時間意味著什么,不需要我過多解釋!
“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過去了兩個多小時,你還有十個小時的時間,如果規(guī)定時間內(nèi)沒能把人順利帶回,問題就會變得相當嚴重......”
“知道了,我現(xiàn)在就去支援他們,一定在規(guī)定時間內(nèi)把人送回來。”
秦風二話不說,和李飛要了三個天狼特戰(zhàn)的人。
又在維護營區(qū)里叫上四五個身手還算不錯的兵,就立即出發(fā)了。
看著炎國隊這邊有車輛駛出營區(qū),那邊小日子的幾個人立馬露出警覺的表情。
“田邊隊長,這幫人,要去哪兒?”
“看樣子,是朝著南面去了,要不要上報?”
“必須上報!這些人應該是炎國特種部隊的,他們被派來這,絕對不僅僅只是撤僑這么簡單,或許他們的上面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我們的計劃......”
田邊隊長僅僅只是稍作猶豫,就拿著電話回到了屋子里。
將這邊的情況,通報給了阿美莉卡那邊。
而維和總指里頭,一群金發(fā)碧眼的人也紛紛皺起眉頭。
......
與此同時,一支車隊正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行駛。
通往工廠的路,必須經(jīng)過城區(qū),周圍都是沙漠,沒辦法繞行。
可越是往城市里頭深入,周圍的景象就越是滿目瘡痍。
倒塌的房屋,滿是彈孔和爆炸過后留下的痕跡。
路邊上隨處可見躺在地上的尸體,還有嚎啕大哭的孩童。
即便是偶爾能夠看到一兩個走著的人影,也像是行尸走肉一樣。
葛志勇通過車里的觀察孔,看到外頭的景象,心里很不舒服。
他不敢想象,這樣的場景如果發(fā)生在國內(nèi),會一副怎么樣的景象。
正應了那句話,我們從來就沒有生在一個和平的時代,只是剛巧生活在了一個和平的國家。
而和平,從來就不是等來的,而是靠拳頭打出來的。
袁峰坐在他身旁,閉著眼睛:“如果這個國家,沒有大量石油礦產(chǎn)資源,或許也不會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!
朱慧慧也感慨了一句:“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哪有什么天災,都是人禍啊。”
葛志勇心里沉沉的,沒有接過話茬。
他還在擔心盧曉光的情況。
不知道,這小子能不能挺過這一關。
就在這時,前方道路上出現(xiàn)了一道道路障。
道路兩邊,停著一輛坦克,以及大批全副武裝的家伙。
噠噠噠,槍聲響起。
車隊被迫逼停在了路上。
葛志勇從步戰(zhàn)車里鉆出來,看著前頭這些氣勢洶洶的家伙,感覺來者不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