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地上,集合了一個連隊的兵。
他們每個人都穿著防彈背心,戴著藍色防彈頭盔。
他們站在筆直,猶如寶劍出鞘一般,眼神也十分銳利。
而此時,眾人面前各自放著一個黑色的塑膠袋。
這些,全部都是裹尸袋。
葛志勇小跑到呂崇面前報到。
“報告旅長,鋼刀合成營維和支援一連,總共一百一十四人,全部集合完畢,請指示!”
“嗯,你歸隊吧。”
“是。”
呂崇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,滿意的點點頭。
通常,維和部隊特訓需要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。
而面前這些,全部都是從鋼刀合成營里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。
僅僅只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,就完成了其他部隊更長時間才能適應完的訓練任務。
呂崇大聲說道:“今天是除夕,在這我先祝大家新年快樂。在這萬家團圓的時候,你們卻得遠赴萬里出任務,會不會覺得心里頭很不快活?”
“不會!”
所有人齊齊大吼。
呂崇微笑著點頭:“很好!在你們身上,我看到了軍人的決心,軍人的擔當,和軍人的勇敢!”
“選擇當兵這條路,就注定要舍小家,顧大家,注定要和團圓兩個字無緣。”
“下面,我再次重申一遍,維和的意義和重要性!”
所有人胸脯挺起,眼睛緊緊盯著呂崇。
呂崇豎起一根手指:“第一!炎國作為LHG重要成員,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積極參與到維護國際社會穩(wěn)定的行動中去,這是大國的擔當!
“第二,這是我國履行國際責任和義務的體現,展示我們在維護世界和平方面的決心!
“第三,這次行動任務,本身就是一次非常寶貴的,與他國維和部隊合作交流,學習先進技術的機會!
“我們并沒有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,只是剛好生活在了一個和平的國家,而長期的和平,也會降低我們的警惕性。”
“為了能夠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突發(fā)情況,參與維和行動,也是我軍進行實戰(zhàn)訓練的重要途徑。你們可以理解為,這是一次實戰(zhàn)練兵......”
他大聲問道:“現在我問你們,你們有沒有信心,肩負起這個偉大而神圣的使命!”
“有!”
葛志勇帶頭扯著嗓子大吼。
呂崇再問:“你們有沒有信心,完成這項艱巨而困難的任務!”
“有!”
“很好!”
呂崇對于大家的氣勢和決心相當滿意。
這也是上級為什么會把這項任務,交到他們手中的原因。
鋼刀合成營的兵,個頂個的都是英雄好漢,鐵骨錚錚。
呂崇說道:“現在,所有人立刻登車,前往機場!”
“是!”
命令下達,所有人背著裝備,提上地上的裹尸袋迅速沖上運兵車。
在發(fā)動前,呂崇看著車里的一張張熟悉的面孔。
就像是,看著子女即將遠游的老父親一般,心中說出的憂愁。
“注意安全,一路順風,全都得平平安安的回來!出了任何意外,我都唯你葛志勇是問!”
“放心吧旅長,傷了一個,我提著腦袋來見你。”
葛志勇笑著沖他揮了揮手,讓他不要擔心。
車子越開越遠,紅色的尾燈漸漸消失在了黑暗里。
呂崇兩手背在身后,轉身也上了一輛軍車,車子副駕上放著一個紙箱子。
箱子里,塞得滿滿當當,全部都是這一百多號人留下的遺書。
......
......
“哎,我還是頭回坐這么大的飛機!”
“我都還從來沒坐過飛機,這是頭一回!”
“我也是,我也是!”
機艙里,眾人很是興奮,嘰嘰喳喳的鬧騰的不停。
完全沒有那種,即將踏上未知土地,身處危險中的那種危機感。
艙門關閉,飛機開始緩緩的在跑道上滑行,很快便像風箏一樣,飛上夜空。
武進突然開口:“營長,咱們出來,也沒告訴秦副營長一聲。”
“告訴他做什么?”葛志勇閉目養(yǎng)神:“他還在上學呢,告訴他不是讓他擔心嗎?”
“說的也是!
武進點點頭,沒在說話。
機艙里,祁猛和盧曉光等人像是鴕鳥一樣,一會兒就伸長脖子左右張望。
時不時的還有人打響指,招呼空姐過來倒點飲料,送個毛毯。
這哪里像是機艙,簡直亂的像是綠皮火車一樣。
很快,有人隔著機艙玻璃,看到右側機翼上的渦輪噴射口,竟出現點點火光。
“火,著火了!”
話音剛落,渦輪噴射口的火焰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大火球。
緊跟著就是轟隆一聲,每個人都被震的東倒西歪亂作一團。
地面開始傾斜,伴隨著非常強烈的失重和眩暈感。
但好在飛行員的駕駛技術很棒,沒一會兒就穩(wěn)住了飛機。
可就在空姐安撫眾人坐回到位置上,每個人都稍稍松了口氣時。
地面一根拖著火焰尾巴的敵對空導彈,正像個大號竄天猴一樣,發(fā)了瘋的朝著這架飛機急速靠近。
轟的一聲!
飛機被導彈狠狠命中,炸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。
熾熱的火焰和灼熱高溫撲面而來,秦風也猛地從床上驚醒過來。
呼哧,呼哧,呼哧......
秦風坐在宿舍床上,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。
額頭上,全部都是冷汗,心臟砰砰跳個不停。
“怎么了?”上鋪的趙鵬飛聽到動靜,迷迷糊糊的睜眼問了句。
“沒事,我去上個廁所!
秦風穿上拖鞋,來到水房里洗了把臉。
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的夜晚,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好端端的,會做這種噩夢。
重新睡到宿舍里,從儲物柜里拿出手機,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四點零五分。
距離吹起床哨,還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。
他重新躺回到宿舍床上,仔細回想剛剛做夢的內容,但卻怎么也想不清具體細節(jié)了。
似乎,自己和葛志勇他們,一起坐在飛機上。
然后,飛機失控了?
秦風拍了拍腦子,依舊想不起來。
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會兒,醒了以后他就第一時間撥打了葛志勇的電話,準備給他拜個年。
但,電話那頭沒人接通。
原本,他還想再打一個但這邊已經開始訓練了。
秦風只能先把手機放下,認真投入到訓練工作當中。
但這一個早上,他都有點兒心不在焉的,似乎是昨天鬧得太歡,留下的后遺癥。
人在狂歡過后,賓朋散去時,總會感覺到一陣空虛和迷茫。
這就好比男人的賢者時間一樣。
好不容易熬到中午,秦風再次打了電話回去。
結果還是一樣,沒有人接聽。
連續(xù)試了幾次,依舊如此。
按理說,葛志勇的手機都是隨身攜帶的,不應該存在打不通的情況才對。
難道,除夕喝酒喝多,睡過頭了?
于是,秦風轉而打起了辦公室座機。
叮鈴鈴,叮鈴鈴,電話響了好一陣,也沒人接。
這時候,他突然就開始,莫名感覺到一陣煩躁和焦慮。
再不行,只能打值班室電話了!
電話響了很久,就在秦風準備主動掛斷時,那頭突然被人接起了。
“喂,哪位?”
只不過,并不是葛志勇的聲音,接電話的人,是師長呂崇。
秦風:“師長好,我是秦風!”
呂崇微微沉默了一會兒,問:“你打電話來,有什么事?”
秦風把電話拿遠一些,臉上帶著疑惑,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呂崇的語氣,有點兒怪怪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