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異變,讓蘇淵始料未及。
他當機立斷,猛地一拉,將周若止拉過結(jié)界。
后者反應不及,一個踉蹌。
可蘇淵顧不得許多,沒有去扶她,而是調(diào)轉(zhuǎn)身形,直奔那黑刀,猛地揮出一拳。
轟!
恐怖的波動以一人一刀為中心,蕩平了周圍的云層!
周若止愣在原地,尚未明白過來發(fā)生什么事。
直到那能量余波漸漸平息。
蘇淵立于天上。
眼前哪里還有什么黑刀?
早已消失得無影無形。
“......”
蘇淵心中隱隱有個猜測,但是他不是特別確定。
按理說再試驗幾次,或許就能弄明白,但他想了想,還是算了。
“剛才是怎么了?”
周若止上前來,神色隱隱有些異樣。
兩人剛一進入結(jié)界,便被攻擊?看來這結(jié)界之中,恐怕危機四伏,兩人想要探索,或許要費好一番功夫。
“沒什么!
蘇淵輕輕搖頭。
他將心頭的猜想按下。
“我們?nèi)ツ切臅r殿中看看!
在那太虛界獄。
因為幾次‘仙魔大戰(zhàn)’的緣故,世界崩毀,幾乎沒有找到任何與他和許安顏有關的信息。
但是這里看起來比較完整,或許,能揭開一些兩人身上的迷霧。
這結(jié)界壁壘所在,距離心時殿還有些距離。
正因此,那黑刀轉(zhuǎn)瞬即逝,這才令周若止感到如臨大敵。
特別是她看到蘇淵還需要全力一拳方能抵擋時,便更覺得此地危機重重。
等等......
這個念頭剛一浮現(xiàn),便讓周若止感到有些恍惚,甚至可以說,有些羞愧。
什么時候,她對危險的評判,已經(jīng)變成‘無道源君的認真一拳’等同于‘危險’了?
她這星辰宗圣女,這堂堂十二天星,未免也當?shù)锰C囊了。
但不幸中的萬幸,是他這樣的人,整個宇宙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。
不然,這黃金大世,恐怕真沒有別人的活路了。
蘇淵并不知道身旁之人還有這么多的內(nèi)心戲。
他只是一路朝著那心時殿飛去。
在這個過程中,周若止跟隨在他身后,時刻警惕著四周。
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,期間并非出現(xiàn)什么危險。
當初在結(jié)界外看到的那種時間流速變化的現(xiàn)象也未曾出現(xiàn)。
難道說是因為蘇淵的身份?
他是這座遺跡的后人,所以不會被限制,也不會遇到危險?
可當時的黑刀又是怎么回事?
兩者前后矛盾,令周若止十分困惑。
“有人!
忽然,蘇淵開口。
周若止抬頭看去,不遠處,的確有一道身影。
她通過那些曾經(jīng)探索遺跡者口中得知,雖然遺跡內(nèi)寸草不生,毫無生機,但是結(jié)界內(nèi),還是有生靈存在的。
“老伯。”
蘇淵落下,望著眼前白發(fā)蒼蒼的老者:
“這里是何地?”
那白發(fā)蒼蒼的老人,看起來行將就木,身上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靈力波動。
他望著蘇淵和周若止,那渾濁的老眼中,短暫地亮起了一道光芒,但很快又重新熄滅下去。
他低聲喃喃:
“好久,好久......當真是好久未曾見過成雙成對的人兒了......”
蘇淵意識到這話之中內(nèi)有隱情,繼續(xù)詢問道:
“老伯,可是曾經(jīng)發(fā)生了些什么?”
那老者輕輕搖頭:
“非也,非也,不是驟變,而是向來如此,只可惜,此界漸漸凋零了!
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,指向不遠處的心時殿:
“此界規(guī)矩,欲要修成正果的,不管是人,是妖,是怪,都要先過心時殿,再渡苦情海,最后通過離恨天,才能彼此相依,彼此結(jié)合!
“曾經(jīng)每隔一段時間,便有成雙成對的人兒來到這里,可如今已經(jīng)多久沒有了?記不清,我記不清了......”
聞言,蘇淵若有所思。
原來是這樣么?
因為要穿過三關,才能彼此結(jié)合,而此界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闖過之人,所以......無法結(jié)合,就無法繁衍,無法繁衍,就沒有新生命的誕生,所以,此界才會生機斷絕?
而且,這也能解釋為何只有‘純陰、純陽’之人能夠進入。
畢竟,要通過三關考核,才被允許結(jié)合,而破了身的人,等于天然違背了此地法則,自然不被允許進入。
想到這。
他看了周若止一眼,而后者也剛好在看他。
兩者目光一觸碰的瞬間,周若止便立刻挪開了目光,語氣中有些歉意:
“無道源君見諒,我此前并不知道此地還有這樣的規(guī)矩!
蘇淵搖頭:
“無妨。不過你我并不符合闖關要求,這次的探索,恐怕要到此為止了!
周若止輕輕點頭:
“那是自然。”
她神色如常,看不出絲毫有異,將此前‘牽手’所導致的心湖漣漪,默默收起。
雖說她自認為不比許安顏、蘇夢等人差,但蘇淵這話一說,便意味著,他對自己毫無想法。
只可惜,看來那心時殿中的寶物,與她無緣了,除非,她能找到一名意中人,并且,實力足夠強大。
這令她有些淡淡的失落,但這種失落的來源,僅僅只是因為錯失寶物么?她心中默默思索,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。
蘇淵對此并未察覺,他重新看向那白發(fā)老者:
“老伯身在此處,莫非也是曾經(jīng)來闖心時殿的人?”
白發(fā)老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追憶,似乎是在回想當年的事,但他只是擺了擺手:
“往事不提也罷......可看兩位的樣子,并非有情人,那心時殿,是進不去的,若要硬闖,必定激怒神靈。方才神靈降罰,必定是因為兩位吧?還是速速退去吧!
說完,便閉上眼,不再說任何話了。
蘇淵不再打擾,與周若止對視一眼,離開了那白發(fā)老者。
雖說他計劃著就此退去,但畢竟已經(jīng)來了,就算不闖關,但也打算先看看那心時殿的模樣。
不多時。
兩人來到那心時殿前。
大殿兩側(cè),刻有一聯(lián)古字:
‘愛繾綣嫌春宵苦短’
‘恨煎熬怨孤夜綿長’
殿首上書四個大字:
‘快慢隨心’
蘇淵將目光收回,輕聲喃喃:
“心時殿,心時......原來是這個意思么?”
身旁。
周若止忽然開口:
“我短時間內(nèi),應該暫時無道侶同闖,但無道源君——”
她稍作停頓,美眸微眨,帶著一抹好奇:
“聽聞你有兩位紅顏知己,不知打算與哪位同來?”
轟!
那心時殿再度震動起來,氣息遠比之前要強烈得多。
蘇淵神色一變,嘴角微微抽動。
窺天圣女......
害慘我也!
......